歡喜和喬美杏滾糖用裁好的糯米紙包起來,錢菊英接過擀麪杖攪糖稀。
第二鍋糖,歡喜將桔子剝了八個,把橘皮切碎了,用搗蒜的瓦罐把橘皮和桔子搗出汁水,倒進糖稀里面,做成的了桔子口味的棒棒糖。
最後清點,原味的棒棒糖一百八十九個,橘子味的棒棒糖兩百二十三個。
忙完,已經到了四更天。把放糖的兩個簸箕放在堂屋大桌上,又累又困,各自回房睡了。
歡喜剛躺下,就聽隔壁傳來毛毛的聲音,嘟噥着要孃親。
這孩子戒奶後就一直跟着喬美杏睡的,今晚上竟然主動找孃親。
歡喜趕緊穿了鞋,去了隔壁房間。毛毛一看到孃親,眼睛亮了,伸手要歡喜抱,“孃親~”
脫了身上的夾襖包住毛毛,歡喜將人抱在懷裏,對不放心的喬美杏道,“今晚讓他跟我睡吧,我會照顧好他的。”
“好,去吧。”看着母子倆離開,喬美杏嘆了口氣。歡喜從懷着這個孩子就悶悶不樂,生下來都不想給孩子餵奶,經常餓得毛毛嗷嗷的哭。一戒奶就把孩子丟給自己了,平時不帶,理也不想理。
這次醒來變了,膽子大了,厲害了,還知道疼孩子。這樣的歡喜真好,希望一直好下去。如今的歡喜,讓喬美杏看到了生活的希望。
隔壁,歡喜把毛毛塞進自己的被窩裏,自己也趕緊鑽了進去。
毛毛睜着大眼睛,看着歡喜吹滅了蠟燭,心裏開始緊張了。第一次和孃親睡,不知道該怎麼睡。
察覺到毛毛的不自在,歡喜說了一句,“啊喲,好冷~”
“孃親,我給你暖暖。”毛毛的小身體迅速挪過來了,細細短短的小胳膊抱住歡喜,“我很暖的,我抱着你你就不冷了。”
歡喜伸手將小小的身子摟進懷裏,“真的,孃親不冷了呢。”
“嗯嗯~”
母子倆安然的入睡了,歡喜是被熱醒的。
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水,歡喜輕輕掀開薄被的一角,不能凍着毛毛。這麼冷的冬天,蓋着硬邦邦的薄被竟然熱出了汗,太不合常理了。
原主高燒不退,喝了退燒藥一點用也沒有。難不成,原主生病就是身體發熱?並不是高熱,這熱從哪兒來?
想不出,也許天生如此吧。歡喜望了一眼窗外,朦朦朧朧,天還沒亮好。藉着灰濛濛的光線,歡喜看着熟睡的毛毛。和自己長得很像,這就看不出他爹是什麼模樣了。
原主嫁的男人是誰,真的死了?
腦子裏一無所知,歡喜又閉上眼睛。死了好,省得自己莫名其妙多出了一個孩子,還要多出一個丈夫。
北方邊關,絨城,千里冰封,萬里雪飄。
“阿嚏~阿嚏~”牀帳內,傳來兩個連續的噴嚏聲。
花開趕緊拉開牀帳,就見自家爺閉着眼睛已經坐起來了。花開拿了衣裳過來給他穿上,花謝送來了暖爐,花滿天拿了靠枕放在爺的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