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小魚兒

        出了宮門,秦太傅拿帕子擦了擦臉,收好鐵卷,蓋着披風吩咐車伕,“走快點。”

        回到秦府,正好去城外找人的秦管家也回來了,正跟秦昱廉回報情況。秦昱廉過來攙扶秦太傅下馬車,“父親,去城外的家丁並沒有發現任何人,那個院子打開,人估計是走了。還有,在去的路上,地上有一大灘血跡。估計那個孩子說的姐姐,死了。”

        嘆了口氣,秦太傅往裏走,“就說沒找到人,其他的不要告訴孩子。”

        父子到了福善堂,毛毛已經洗了澡,換上秦大夫人孫子小時候的衣裳。原本就好看,這會兒洗漱後換了衣裳,就像個瓷娃娃一樣。

        看到秦太傅回來了,毛毛跑過來拉着他的手,給他搓手,“秦爺爺你回來了,外面很冷吧,你餓不餓?”

        孩子懂得感恩,這一點讓在場的人都很動容。秦太傅牽着毛毛坐下,“喫飽了嗎?”

        “喫飽了,秦爺爺家的飯菜都很好喫。”毛毛摸摸肚子,“我都喫撐了呢。”

        可愛的模樣,引得秦老夫人忍不住笑,“毛毛是個乖孩子,什麼都喫不太適合。而且餐桌上的禮儀做的非常好,他的父母教的很好。”

        花逸安的孩子,當然不會差。秦太傅抱着毛毛,“毛毛的孃親可是大夫呢,當然把毛毛教的好。”

        說起孃親,有些困頓的毛毛來了點精神,“我孃親可厲害了,會醫術,在我們清水鎮的同仁堂坐診。還會製藥丸子,那樣的話生病的人就不用喝苦藥汁了。還很會做飯。我爹爹可是最喜歡我孃親做的飯菜,我們也喜歡喫。”

        “哇,毛毛的孃親真的很厲害呢。”同仁堂在京城內也有一家,口碑不錯,秦太傅也有耳聞。“能在同仁堂坐診,看來毛毛的孃親不僅醫術高,醫德更高。”

        “嗯嗯~”毛毛把孃親不懂醫術醫德,但是常常聽孃親說,“孃親經常說要有大醫精神,救死扶傷是本分什麼的。”

        “毛毛還知道大醫精神呢。”秦老夫人笑着誇獎,“這可是大周的神醫,黎大師的話,被衆多醫者推崇。”

        “黎大師?”毛毛摸摸頭,沒聽過。

        飯菜熱好了,秦管家來請秦太傅去用飯,秦老夫人耐心的給毛毛說黎大師的事情。

        用了點飯,出來的時候毛毛已經打瞌睡了,可又不想睡,努力的睜開眼睛。可到底年紀小,一天經歷了這麼多事情,眼皮子撐不住睡了。

        睡着前,毛毛在想,孃親以後肯定也能成爲黎大師那樣的神醫。

        讓肖嬤嬤帶着丫鬟,把孩子送去內室休息。秦老夫人要去看孩子,被秦太傅留下來。又揮退了伺候的其他丫鬟婆子,裏面就留下秦管家。

        秦太傅看着坐着的兒子兒媳和老伴兒,喝了口熱茶,“這孩子說,他爹爹是花逸安。”

        “什麼?”三人異口同聲的驚呼出聲,秦管家也驚得目瞪口呆。

        “沒聽錯,就是花逸安,不過也有可能是同名同姓。”秦太傅看着三人驚訝的表情,繼續說道,“應當是真的,孩子眼神清澈不會說謊,這一點我還是相信他的。而且他還說他爹爹去了邊關四年,他出生後就沒見過,這是第一次見。還能說出他爹爹家住京城,家裏是做官的。和家裏關係不好,所以暫時不回來了。”

        “安世子確實和王府關係不好。”秦昱廉相信孩子口裏的花逸安就是宸王府的安世子,大周姓花的可不多,住京城做官的只有宸王府。

        秦昱廉疑惑,“難不成這次消失,又是安世子的主意?”

        秦太傅拿着茶盞,“肯定是他藏起來了,要不然皇上和王爺會找不到他。沒想到他就藏在京郊,皇上和王爺尋找的方向是京城意外的地方,能找到纔怪。”

        安世子人聰明,總給人意想不到。秦昱廉問秦太傅,“父親,那我們要不要告訴皇上和宸王爺?”

        秦太傅擺手,“我們什麼都不知道,也不要參與到他們之間的事情中去。就算見到他,咱們也的保密,只見過一對普通老百姓。”

        “是。”知道父親從不參與朝中黨派之爭,秦昱廉也謹記父親的教誨。

        秦昱廉又問,“這孩子的容貌,是父親相見他父母的原因吧。”

        “希望越大失望越大。”秦太傅拍拍秦老夫人的手,“我們順其自然吧。”

        經歷過失去兒子媳婦的傷痛,秦老夫人心裏到沒有那麼多憂慮,“老爺放心,我的心很淡然,隨緣吧。”

        爲了保證起見,秦太傅特意派了秦管家去永安門守候。原以爲要在天亮的時候才能見到毛毛的父母,四人正準備去休息,門房來報,秦管家回來了,一起來的還有一對年輕夫妻。

        看到花逸安並不意外,見到歡喜的那一刻,秦太傅內心一酸,秦老夫人更是抑制不住情緒,手顫抖得厲害,腿也軟了,要不是肖嬤嬤攙扶根本起不來。

        像,太像了。

        送走一家三口,秦老夫人躺在牀上怎麼也睡不着,“老爺,宵兒的女兒我們的孫女兒要是活着的話,也有十九歲了吧?”

        “小魚兒到今年秋天八月十六就二十歲了。”秦太傅閉着眼睛,也並沒有睡着。

        “沐大夫今年也是二十歲,年齡相當,模樣也像。”秦老夫人皺眉,“只不過她家那個地方不對,和宵兒夫妻出事的地方相隔了一個郡。”

        “是啊,就是這點想不通。”秦太傅睜開眼睛,“明日,你委婉的問一問沐大夫家裏的情況,我在派人調查一下沐家這些年的情況。”

        想到了一個重要的事情,秦老夫人問秦太傅,“老爺,你還記得小魚兒滿月的時候,你找玉雕大師專門給她做的玉佩嗎?”

        “記得,一塊普通的玉石做的,身在工藝好。小魚兒一看到就喜歡,兒媳婦也不嫌棄。”秦太傅回想當時,“太貴重的,小孩子壓不住。”

        “那個玉佩不值錢,不知道還在不在。”

        秦太傅翻了個身,“別想了,明日問一問什麼都清楚了。”

        “睡吧。”想睡,秦老夫人越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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