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章 愛屋及烏

        “等一下。”歡喜放下漿糊又跑去房裏,去拿了《本草綱目》。

        出來的時候見花逸安拿着筷子攪動漿糊,“這個不能喫,面不是熟的。”

        這個醜女人,真當爺是個喫貨,什麼都往嘴裏送麼?爺,可是很挑的。

        放下筷子,花逸安看着歡喜手裏的書,“開始吧。”

        “嗯,開始。”歡喜坐下,拿了第一個藥材,在書中找到相應的部分,“以防寫錯,咱們拿這個當參考。”

        往歡喜身旁移了移,花逸安拿了宣紙,“說吧。”

        “薄荷,脣形科植物,全株青氣芳香,具有醫用和食用雙重功能,主要食用部位爲莖和葉,也可榨汁服。功效和作用,發汗解熱,可用於外感風熱引起的感冒發熱、無汗等症狀。消炎鎮痛,能夠緩解頭痛以及鼻、咽、喉炎症等引起的疼痛、腫痛等。疏肝解鬱...”

        寫完了,花逸安拿給歡喜看,“你檢查一下,看看有沒有寫錯的。”

        “我看看。”歡喜接過仔細看了看,“沒問題。”

        說完噘着嘴吹乾上面的墨跡,一會兒好貼上薄荷。花逸安一手撐着腦袋,手裏拿着薄荷看,眼神並沒有看着薄荷,而是看着那噘起的紅脣。

        放下這一張,拿竹筒壓上,歡喜拿了另外一種藥材,“等這張寫完,前一張就幹了。”

        花逸安將薄荷放在一邊,拿了宣紙,“說吧。”

        這一次花逸安身體側向了另一邊,歡喜說着看不到他寫的字,很不習慣。爲了看到字,只能貼過來一點,伸長了脖子看。

        感覺到右手胳膊緊挨着歡喜的胳膊,花逸安拿筆的手一頓,又接着往下寫。一張寫完,歡喜拿到一旁晾乾,拿了薄荷的那一張,將薄荷給貼上。

        把一個薄荷的正面塗上漿糊,另外一個背面塗漿糊。花逸安按住宣紙,歡喜貼。

        門外教毛毛和兩個雙胞胎打拳的初一和十五,看着自家爺和世子妃肩挨着肩,頭挨着頭,感情真好。

        二妞都不要意思往這邊看,專心教其他三個讀三字經。

        今兒上山的路滑,兩妯娌沒去挖藥材。

        屋內做針線的錢菊英看到了,碰碰喬美杏的胳膊,“二弟妹,你看歡喜和侄女婿,真恩愛。兩個人長得都好,這樣坐在一起,美的跟一幅畫一樣。”

        “哎呦,這兩人真是。”看了眼在堂屋前認真讀書的幾個姑娘,喬美杏鬆了口氣,“小夫妻感情好,還真是讓人嫉妒。難怪有人嫉妒使壞,可惜了,我家女婿是個疼人的,不讓歡喜受半點委屈。說的他們無地自容,狼狽的跑了。”

        “就是。”兩妯娌臉上那個驕傲,尾巴快翹上天了。

        一上午的時間,兩人把手中的十幾種藥材都做好了資料,放在桌上幹了後,放進書桌的抽屜裏。下午上課的時候,就用的上了。

        歡喜不小心食指沾上了墨汁,整理碎髮的時候,弄到了臉頰上。

        花逸安對門外看孩子們練武的十五叫道,“十五,打熱水來。”

        “來了。”爺有命令必須立刻完成,竈臺最裏面有個燒鍋,只要做飯裏面就有熱水。十五摸了摸,熱度剛好可以用。

        十五送來熱水和布巾,歡喜以爲花逸安要洗手洗臉,自己在一邊收拾東西。

        “過來。”花逸安擰了布巾站起來,看着忙碌的歡喜。看她沒反應,又說了一聲,“過來~”

        “啊?”歡喜轉身看着花逸安,食指指着自己,“叫我啊?”

        花逸安點點頭,歡喜走到他面前,“什麼事兒?”

        這個距離有點遠,花逸安往前走了一步,拿着布巾給歡喜擦臉。歡喜嚇了一跳,腦袋往後一縮,“幹什麼?”

        “臉上沾了墨汁,你看不到,爺給你擦一擦。”

        “啊,沾上墨汁了啊?”

        歡喜要伸手摸,被花逸安抓住了手,“別動,你手上有墨汁,等會兒摸一臉。”

        忙縮回手,歡喜問,“擦乾淨了嗎?”

        “好了。”花逸安把布巾塞到歡喜的手裏,“手上自己擦吧。”

        轉身進了屋子,關上了門。

        這廝,剛纔還好好的,怎麼瞬間情緒就變差了。難不成,男人也有那麼幾天陰晴不定?

        收拾好東西,去看看幾個小姑娘學的怎麼樣,抽查一下,讓她們休息。毛毛打好拳,跑過來,“孃親,我覺得我現在壯壯的。”

        “真棒。”壯一點是肯定的,歡喜最希望的是,趕緊控制住那股莫名其妙的內力。拉着兒子的小手,“走,打水洗臉洗手。”

        洗過臉,毛毛跑到堂屋,“哎,爹爹呢?”

        “他回屋休息了,上午幫孃親寫了很多字,可能是累着了。”歡喜跟着後面進來,“讓他歇會兒吧,我們不去打擾他。”

        “好!”

        屋內花逸安聽到母子倆的談話,停下了腳步,坐在牀上。然後直挺挺的倒在牀上,又側向左邊,一會兒又側向右邊。翻來覆去幾次後,乾脆站了起來。

        雙手叉腰,在屋裏走來走去。

        爺是在幹什麼?肯定是魔障了,期待醜女人的靠近,還給她擦臉。更過分的是,給她擦臉的時候,心跳得好快。

        想到這裏,花逸安一手捂住心口,又跳快了。

        難不成是因爲在這窮鄉僻壤,沒有一個長得好看的女子,所以纔會覺得醜女人比較順眼?肯定是這樣的。

        爺怎麼可能喜歡上醜女人,她都身經百戰了,還生了孩子。雖然爺很喜歡毛毛,但不能因爲喜歡毛毛就要去喜歡醜女人。

        爺對醜女人好,都是因爲毛毛。爺這叫愛屋及烏。

        想通了,花逸安開門走出來,看到坐在堂屋裏讀書的毛毛,越發覺得剛纔想的是對的。毛毛太招人疼,爺疼他,所以也想醜女人過得好,就會無意識的去關心她。

        坐到毛毛旁邊,花逸安道,“《論語》下午要考考你,考過了,我們就開始學《孟子》和《九章算術》。”

        “可以學新書了,太好了。”毛毛合上書,遞給花逸安,“爹爹,你現在就考我吧,咱們節約時間,下午早點學那兩本書。”

        小不點挺着急,花逸安接了書,“那我們就開始吧。”

        歡喜進了堂屋拿東西,花逸安的眼睛就不在書頁上,而是跟着那抹倩影走。等人進了廚房,花逸安才驚覺又盯着人家看了。心中安慰,愛屋及烏,愛屋及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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