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0章 路遇一羣小乞丐
中午喫過午飯,歡喜和劉天正帶着孩子們從如意樓出來。如意樓生意紅火,今日生意尤其的好。
樓下大堂座無虛席,門口竟然還有等位置的客人。
劉天正開玩笑的道,“歡喜應該開個酒樓,你看看,這生意紅火可有你一半的功勞。”
“劉老說笑了。”歡喜拉着毛毛和小米,“做菜只是我生活的一種樂趣,行醫纔是我的職業。”
“哈哈哈~”劉天正爽朗大笑,“可惜老夫活了六十來年,行醫之外竟然還沒找到其他樂趣。不行,回去後,老夫也要尋找自己的樂趣,不然那生活太枯燥。”
“劉老您怎麼沒有樂趣,教孩子學醫不就是您的樂趣嗎?”歡喜誇讚道,“您現在教學可比我都嚴格認真,比我專業多了。”
劉天正認真的點頭,“老夫餘生就在喜安醫學堂度過了,你得給老夫安排好食宿。把醫館交給兩個孩子去管理,老了,該做些想做的事情了。”
“劉老,我有個大膽的想法。”歡喜心中有了一個藍圖,恨不能馬上回去開始實施,“等回到響水村,我們商議一下,看看能否實施。如果能,我想和您一起做。”
歡喜沒說是什麼想法,劉天正立馬支持,“歡喜,你的想法肯定是深思熟慮過的,老夫無條件支持你。”
“劉老沒聽我說想法就這麼支持,歡喜心裏十分感動。”
劉天正擺手,“支持女兒那肯定是無條件的支持,我們老兩口啊,早把你當女兒對待。跟其他無關,是你的人品讓我們喜歡。”
抱起毛毛,“還有毛毛這麼聰明可愛,我們老兩口都喜愛他。”
毛毛在劉天正的臉上親了一口,“毛毛也喜歡劉爺爺和劉奶奶。”
“好孩子!”劉天正笑得滿臉褶子蹙一塊兒。
前面在談樂趣,孩子們跟在後面,也在小聲說着自己的喜好。
走到路邊,馬車也過來了,孩子們排隊先上馬車。突然,一羣幾歲到十一二歲的小乞兒蜂擁過來,手裏捧着破碗向歡喜等人要喫的。
這些孩子穿得破破爛爛,渾身髒污,捧着碗的手已經看不到肉色,黑漆漆的。再看那一顆顆亂蓬蓬髒兮兮的腦袋,只看到一雙雙亮晶晶的眼睛。
女孩子們都從馬車上下來了,對比這些孩子,覺得自己幸福很多。身上沒有多少錢,一人拿了兩個銅板出來,放進他們的碗裏,發出清脆的叮噹聲。
毛毛看着這些孩子,“孃親,他們好可憐,我們請他們喫飯吧。”
摸摸兒子的腦袋,歡喜點頭,“好,孃親請他們喫飯。”
這羣孩子周圍有的是有錢人,不去乞討,偏偏跑來圍住自己這羣人。說沒人指使,肯定不可能。
這羣孩子是真的可憐,一個個餓得面黃肌瘦。請喫一頓飯沒什麼,歡喜擔心的是,酒樓不會讓這羣孩子進去喫飯,碗這麼髒,也沒辦法裝米飯和菜。
歡喜拿了二兩銀子,給初一,“初一,麻煩你去給他們一人買兩個大饅頭。”
又給了王三嬸二兩銀子,“三嬸,您去如意樓讓大廚炒一盤肉,謝謝。”
一羣小乞兒眨巴着眼睛看着歡喜,沒想到過來後,她們真的沒趕大家走。給了錢,還給飯喫,還有肉。想到肉,齊齊嚥着口水。
“啊,老大,克兒又摔倒了。”旁邊的孩子驚呼。
被叫做老大的小乞丐頭兒子,把碗給了旁邊的孩子,趕緊跑過去看,“怎麼又倒了?”
小乞兒讓開了一條道,讓老大過去。一個十一二歲的孩子懂什麼,過去一看口吐白沫,蜷縮着,渾身抽搐。無奈的搖頭,“只能讓他自己熬過來了,如果這次熬不過去,就...”
他們都是人人厭棄的小乞丐,喫都喫不飽,哪裏有錢看大夫。
歡喜和劉天正已經看到了那邊的情況,這是羊癲瘋發作了。歡喜把兩個孩子交給胖嬸,對那個乞丐頭兒說道,“趕緊把他側過來,別平躺。其他人不要圍過來,都散開。”
劉天正見孩子蒙了不知道怎麼做,趕緊跑過去讓孩子側臥,“都退過去,不要圍着,空氣不流通。”
空氣什麼的劉天正不知道,歡喜告訴他的,反正都是對的。
“劉老,把他衣裳解開。”歡喜上了馬車,拿下自己的醫藥箱,撩起裙襬往病患身邊跑。
打開藥箱,歡喜拿出銀針和酒精。給銀針消了毒,歡喜用棉花給孩子的穴位消毒,身上灰塵太厚,棉花瞬間就黑了。
消了毒,歡喜下銀針。百會、人中、後溪和涌泉,用瀉法。
這邊有人在治病救人,圍觀的人越來越多,裏三層外三層的。
施針後孩子悠悠轉醒,歡喜去了銀針,扶着他坐起來。歡喜摸了摸他的額頭,滾燙,原來是高燒引發的羊癲瘋。
沒想到女大夫幾針下去就把人給救過來了,小乞丐頭帶着其他孩子,都跪下來給歡喜和劉天正磕頭。
哪管這些孩子磕頭,治病要緊。歡喜從藥箱裏拿出退燒藥和風寒藥,王春兒去旁邊如意樓要了一壺開水拿過來。
歡喜倒了水吹冷,給孩子吃藥。
第一次有一個人不嫌棄自己髒,這麼溫柔的給自己喂藥。克兒邊喫要,眼淚嘩嘩的流。淚水留下來,把黑漆漆的臉衝出一條條白色的印子。
不能擋在路中間,歡喜攙扶着克兒坐在了路邊上,包了一顆風寒藥給他,“一會兒你的燒就能退了,這裏面的藥丸子晚上一半,明天早上一半。”
“謝謝你,你真像我孃親。”其實比孃親對自己更好,就是爹爹和孃親親手把克兒給扔在了大路上,走了再也沒回來。
毛毛不高興的走過來,摟住歡喜,“纔不像你孃親,孃親是毛毛的。”
好意外,歡喜開心的看着兒子,笑着親了親兒子的臉蛋。
我兒子,喫醋了!
把克兒交給小乞丐頭,歡喜囑咐,“多讓他喝些開水。”
“好。”上哪兒去弄開水,井水都不好找。
那邊初一已經買了兩籠屜饅頭過來,王三嬸端着肉片出來了,分給孩子們,準備回去。
都上了車,歡喜看身邊,“二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