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小子，你還想來西北喝風啊。
願不願意來西北，也不是自己能左右得了，鳳久卿親了兒子一口，“咱們還是趕緊回京城吧，你外祖父和外祖母都想你了。”
提起外祖父和外祖母，豆芽菜並沒有忘記，想了想點點頭，“好~”
日子過得很快，一家三口要回京城了，廖長珏寄來信，他下放的調令已經出來了，下個月去江南一個縣城任職縣令。要趕回去，爲他們一家三口送行。
在西北住了小半年，要走了，晚上父子倆坐在窗邊的炕上喝點小酒。溫映寒給王路斟滿酒，王路問他，“這一回去，就該結業去做事了。想好了去哪兒了嗎？”
“不拘束在哪裏，我都可以。”溫映寒給自己倒了一杯，“我和卿兒還想走遍大周每個地方，最好是一個地方接一個地方的換。”
“那樣太辛苦了。”王路說道，“豆芽菜還小，不能跟你們四處奔波。四五年後，他也要上學，這裏讀一讀那裏讀一讀不是個事兒。要不這樣，我回去給你們帶孩子，你們隨便去哪兒都成。”
“您捨得離開西北啊？”溫映寒笑，“您不是說等到六十再回去含飴弄孫嗎？”
“那時候孫子都是幾歲了，還需要我帶？”王路滿不在乎，“那都是跟他們說到激動處，說出的豪言壯語，聽聽就算了。”
溫映寒點頭，“這裏條件艱苦，我也想您早點回京。想着我們都不在京城的話，您回去太孤單了。不然，我們給您找個老伴兒，如何？”
“算了算了。”王路直襬手，“我都一把年紀了找什麼老伴兒，再說，我有老伴兒，你娘一直住在我的心裏。不需要，你們能經常來看看我就成。”
“我們也不能隨時陪在你的身邊，找個知冷知熱的照顧你不是很好嗎？”溫映寒勸他，“娘走了那麼多年，她肯定也希望你能找個伴兒，不想看你那麼孤單。”
“不孤單。”王路喝了一口酒，望向窗外滿天星斗的天空，“我知道，無論我走到哪裏，你娘都在天上看着我，她陪着我呢。”
“既然你心意不改，我就不強求了。”溫映寒跟他碰了一杯，給他夾菜，“娘有你愛着，其實很幸福。”
王路愧疚了一輩子，“我這輩子最對不起的就是你娘，沒護好她。也是她在天上保佑，讓你平平安安，被善良的溫家人收養，健康的長大了。”
“是啊，我能長這麼大，感謝爹孃的養育之恩。”溫映寒感嘆，“養兒方知父母恩，我兩年我才知道養個孩子不容易，對孩子是一個怎麼樣的心情。”
王路點頭，“人啊，總是經一事長一智，經歷了生活才知道什麼現實，經歷的愛情才知道什麼是痛苦，經歷了離別才知道親情的可貴。用你們文人的話就是，深情不如久伴，厚愛無需多言。”
年紀越大，就有一種見一面就少一面的感覺，就想兒女常伴左右。可惜啊，現實有太多的不允許。
父子倆碰了一杯，溫映寒皺了皺眉頭，“這酒有點苦。”
“人不都是在苦中作樂。”王路說道，“我也不催你們生孩子，有豆芽菜爲父滿足了。你們照顧好自己，照顧好豆芽菜。豆芽菜叫爺爺的
說着，紅了眼眶，仰頭看向星空，“以後多讓畫師畫一畫豆芽菜平時的模樣，我想他的時候就拿出來看看。”
“好。”
溫映寒拿了帕子遞過去，“擦擦吧。”
“擦什麼，我有沒哭。”伸手推開溫映寒遞過來的帕子，說話的聲音有些哽咽，“不喝了，你明天要趕路，喝多了上頭，該難受了。”
說着站起來，“我去找豆芽菜去，今晚我帶他睡。”
從出生到現在，豆芽菜一直和爹孃睡，誰抱走都不行。也許是知道明天要回去了，王路來抱他，他也沒哭，乖乖的趴在王路的肩膀上，跟爹孃揮揮手。
給豆芽菜洗好，王路給他擦了小腳，“去吧，鑽被窩裏，外面冷。”
“好~”
還沒脫衣裳呢，豆芽菜坐在王路的旁邊，看他洗好腳，忙拿了帕子要給他擦腳。王路笑着道，“祖父自己來。”
豆芽菜不給，要給他擦腳。王路沒辦法，把腳伸過來。豆芽菜拿着擦腳帕，學着爹孃平時給自己擦腳的動作，一點點的給王路擦腳。擦完了，累得吭哧吭哧，把自己的小腳放在王路的腳上，咯咯咯的笑。
指着王路的大腳，“大！”
又指着自己的腳，“小~”
“哈哈哈~”王路誇讚道，“豆芽菜真聰明！”
“嗯嗯~”驕傲着呢。
然後讓王路脫衣裳，鑽進了被窩裏。趴在裏面，小屁股撅的老高，歪頭看着王路，“爺，唱~”
每晚睡覺的時候，鳳久卿都要唱歌哄他睡覺，今晚娘親不在，豆芽菜讓爺爺唱歌。
自己不會唱歌啊，接收到孫子期盼的眼神，王路想了想，“我給你唱個戲腔吧。”
然後，王路咿咿呀呀的唱起來，豆芽菜聽不懂，看着他咯咯咯笑。
那邊鳳久卿還等着兒子哭了，然後讓溫映寒抱回來，結果，左等右等也沒聽到兒子的哭聲。鳳久卿不敢相信，“這是睡着了，竟然沒哭？”
“咱們豆芽菜一歲零兩個月，長大了。”好久沒跟媳婦兒單獨睡一張牀上，往常還沒動一動，兒子那雙充滿好奇的眼睛就看了過來。有時候，趴在自己身上，還學着自己的動作，太尷尬了。
今晚難得良辰美景，夫妻倆溫存的好時候。溫映寒有些蠢蠢欲動的貼了過去，“卿兒，咱們也睡吧。”
又豎着耳朵聽了聽，鳳久卿還是不放心，披上外衣去外間讓嬤嬤過去看看，回來說說情況。
沒多大會兒，嬤嬤回來了，“回公主，主院那邊睡下，已經熄了燈，奴婢沒能進去。”
睡着了肯定不會讓你進去，鳳久卿揮揮手，“你們都下去休息吧。”
“放心了吧。”
“兒子不在身邊睡不着。”
溫映寒妖嬈一笑，“睡不着，咱們做點羞羞事吧~”
被子裏翻起了紅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