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股熾熱溫度不斷從中釋放而出,將密室內白玉的地面,都是烤裂開來,轟隆隆的爆響聲,隨之接連響徹在這座巨大的密室當中。
自從妖月等人離開之後,這裏便陷入了一片死寂,只有那隻巨大的血紅色火球,兀自燃燒,釋放着一股股令人心悸的溫度。
“這位道友,快停下,有話好說!”巨大的火球當中,突然傳出一道略帶驚恐的吼聲,視線穿透而進,旋即便是見到其中有着一團銀色火焰。
而一個消瘦的身影,卻右手向前伸出,在他手中,抓着一塊紅色令牌,剛纔那道聲音,正是從這塊令牌當中傳出。
“有什麼好說的,不就是想拖延時間麼,嘿嘿,老子可沒那麼傻!”那道聲音響起不久,消瘦身影,便是冷冷一笑,而這個身影,正是奪去九龍天火令的張浩。
自從手掌抓在這塊令牌之上後,張浩便感覺到從中涌出一股恐怖吸力,在不斷從他體內將苦苦修煉而來的靈力吸走。
這讓他驚異至於,也是冷笑不已,最後索性順着那些被吸走的靈力,將體內的一絲星火送了進去。
沒想到效果卻出奇之好,星火剛剛被恐怖吸力帶走,令牌當中,便聽到一個蒼老的聲音,驚恐大叫起來。
見狀,張浩眉頭微微一挑,隨即便是不管不顧,拼命催動着體內星火本源!
“道友,你先停下,老夫真的有話要說!”見到他根本不予理會,蒼老的聲音頓時帶着一絲急切,叫道。
“沒興趣!”然而,張浩卻是抿着嘴,搖了搖頭,旋即一股更加恐怖的銀色火焰,猛然從其體內暴涌而出,向着那塊令牌當中衝了進去。
張浩心裏清楚,只要讓躲在其中的老傢伙緩過氣來,十個自己都不是他的對手,所以聽到對方吼聲時,他卻悶頭催動星火,不管不問。
在這令牌當中,寄宿着靈道宗宗主,也就是不遠處那具骸骨主人的靈魂,此人身前修爲,恐怕已經達到了渡劫期後期,真要是被他緩過勁來,張浩頓時會被其一掌拍死,所以他不得不小心應對。
“老夫時日無多,沒必要騙你,先聽我把話說完成麼?”見到自己再三好言相勸,都是無濟於事,躲在令牌中的靈魂體,終於哀求起來。
此時,他也是叫苦不迭,先前本來是想趁着有人接觸九龍天火令,從其體內吸取一些靈力來維持一下即將枯竭的靈魂。
沒想到卻碰到個狠角色,直接將自己手臂砍了下去,讓他心中大感惋惜,還沒來得及嘆息後悔,又有一個人將九龍天火令抓在了手中,這也讓他心中頓時涌上一抹狂喜之意。
隨之便從動祕法,從對方手中開始吸取靈力,可是讓他萬萬沒有想到的卻是,這個傢伙比先前之人更狠,直接將一縷銀色火焰順着那些流失的靈力送了進來。
在這股銀色火焰進入九龍天火令時,他便是感覺到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怖高溫突兀涌現,在這股高溫之下,虛弱的靈魂體,頓時如殘雪一般,嗤嗤冒着白煙消融起來。
“你先把周圍這些火焰撤去!”見到裏面這道靈魂體聲音急切不似作假,張浩眉頭微微皺了皺,沉吟一聲道。
聞言,張浩微微點頭,隨後心意一動,便將銀色星火收回了體內,然而,要是仔細觀察,便會發現在他手心當中,一縷更加璀璨的銀色火焰,悄然涌現。
顯然對於那道靈魂體所說之話不太相信,畢竟他也不是當初那個剛剛走出來的懵懂青年,經過這大半年的經歷,他早已將那些所謂的‘善良’徹底埋在了心底,而對於威脅到自己的東西,他時刻都會保持着一股警惕。
“轟!”見到張浩將恐怖的銀色火焰終於收了回去,令牌當中那道靈魂體,頓時如釋重負的鬆了口氣,隨後一股奇特的波動從中傳蕩而出。
隨着這股波動的出現,圍繞在張浩周圍的血紅色火浪,頓時猶如受到某種牽引一般,在半空中化爲九條血紅色的虛幻火龍。
一道道震懾心神的龍吟聲,不斷從這九條火龍口中傳出,在密室當中迴盪起來。
“道友,現在你可以相信老夫了吧?”將周圍的那些紅色火焰遣散,躲在令牌當中的靈魂體頓時傳出一道虛弱的聲音。
“嗯!”張浩微微點頭,隨後似是想起什麼,低吼道:“你先出來!”
聽到這話,那道靈魂體聲音一頓,似是猶豫了一下,隨後才略帶苦澀的道:“不是老夫不想出去,你手裏那種火焰對我傷害實在太大,恐怕老夫一出去,便會瞬間魂飛魄散!”
聞言,張浩略作猶豫,便是將手中那縷星火本源收了起來,而在他剛剛收起星火本源時,手中令牌便微微一顫,一道虛幻的靈魂體,隨之從中飄了出來。
看到這個幾乎快要透明的靈魂體,張浩也是微微驚訝,這是他除了靈兒,見過的唯一一個以靈魂狀態存在的修煉之人,心中不由好奇,上下打量了幾眼。
此人一臉和煦笑容,顯得極其讓人容易親近,飄逸的白髮被一個髮髻高高挽在頭頂,隨後順着腦後披散而下,一身灰色長袍,將略顯挺拔的身姿襯托出一股仙風道骨的氣質,那張臉龐卻是有些蒼老,虛幻之中,給一種怪異的感覺。
見到張浩目光驚異的打量着自己,那道靈魂體卻是微微一笑:“老夫道號靈虛子,是這靈道宗第三十八代掌教,不知道友怎麼稱呼?”
聽到對方自稱靈道宗掌教,張浩也是微微一愣,這種人物要是放在以前,他絕對想都不敢想自己會有一天能與之相見,沒想到此時,卻是站在他的面前。
心中諸多念頭一閃而過,隨後他便是微微點頭,道:“我叫張浩!不是修道之人,所以你也不用叫我道友”
對於這個稱呼,也許是因爲見到第一個修道之人是那王桓的緣故,他聽着極爲彆扭。
“呵呵,既然如此,老夫便稱你一聲小友如何?”見狀,靈虛子也是微微一愣,身爲一代掌教,還從來沒有人用這種口氣與他說話,一時間,倒是有些不太適應。
“隨你的便,不過有什麼話就直說,不用拐彎抹角!”張浩神色冷漠的點了點頭,隨之說道,然而,眼睛卻不着痕跡的在那塊九龍天火令上掃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