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艘船已經在海面上航行了整整一個多月,從遠處看去,迎風招展的船帆上畫着一座雲霧繚繞的參天巨峯。
如果有修真者看到這幅畫面,一定可以認出這艘船所屬勢力,那座直入雲霄的巨峯便是修真界第一聖地接天閣。
“師弟,天維長老所說可是真的?”
船頭上站着兩位面貌年輕的男子,在修真界來說,他們的年紀並不算大。但是對於那些凡人而言,他們可是活了六十多歲的老怪物。此刻其中一位面貌醜陋的男子回頭問道。
“我也不清楚,不過天維長老從來都沒有出錯,這次他既然說天心長老隕落,因該就是真的!”另外一位男子沉吟了片刻才慢慢悠悠的回道。
“天維長老的占卜之術的確天下無人能及,但是天心長老可是渡劫中期的強者,又有誰能夠輕易讓他隕落?”
面貌醜陋的男子嘆了口氣,顯然到了現在,他也不願意相信天心長老隕落的事情。
“渡劫中期的確已經站在這個修真界頂層,但絕不是天下無敵,你別忘了閣主!”
然而後面那位男子卻依舊慢慢悠悠的說着,彷彿什麼事情都漠不關心。
“閣主?”
聽到這兩個字,面貌醜陋的男子嘆了口氣,眼中隱隱帶着一絲驚懼,搖了搖頭道:“天下間又有誰能夠跟他老人家相提並論,他老人家的修爲已不是我們能夠想象!”
顯然說起接天閣的那位閣主,他心中充滿了敬畏。
“閣主的修爲的確深不可測,但月神殿的惜月殿主與道宗的靈陽子掌教修爲同樣高深莫測!”
後面那位男子嘴角掀起一抹不易察覺的微笑,隨後擡頭看着遠處的海面:“因該快到了!”
“嘿,咱們接天閣這次可是來了兩位長老,就算張浩有通天之能,也休想逃出我們掌心!”
面貌醜陋的男子好像根本沒有聽到對方說什麼,而是自顧自的笑了起來。
“趙師兄,你可千萬別大意,張浩既然能夠逃過那麼多修真者的追殺,一定有着咱們沒有掌握的手段。倒時候別偷雞不成蝕把米,耽誤了閣主的大事!”
可是後面那位男子面色微微一冷,語氣也充滿了警告。
“天師弟放心,爲兄知道輕重!”
面貌醜陋的男子笑着轉過身來,目光與他對視,從其言語中便可以聽出沒有絲毫惱怒的意思。
此人名叫趙天雷,做事一向雷厲風行,暴躁的脾氣在接天閣也是出了名。
可是趙天雷在面對那位臉色冷漠的男子時,卻顯得小心翼翼。
只見他笑了笑道:“天師弟,我修爲雖然不如你,但在同輩當中也罕有敵手,就算張浩從孃胎出來就開始修煉,也不過二十多年,嘿嘿,他能有多大能耐?”
後面這位面色冷漠的男子名叫天傷,他可是接天閣閣主的親孫子,雖然身爲少閣主,但卻沒有絲毫架子。
當然,這並不是趙天雷懼怕他的原因,能讓這位脾氣暴躁之人心服口服的只有遠超出他的修爲。
趙天雷曾經多次向這位少閣主挑戰,最後卻沒有一次成功。最慘的一次直接被對方打的在牀上躺了三個多月。
想起對方戰鬥起來不惜生命的打法,就連他都感到驚懼不已。
據說這位少閣主的修爲比那些長老們都要高深,只是從來沒有人見過他施展全力。
天傷在聽到趙天雷充滿不屑的笑聲,就知道他根本沒有將自己的話放在心裏,輕輕的搖了搖頭,也懶得再去理這個傢伙,轉身向船艙之內走去。
一個多月前,擅長占卜之術的天維長老突然算出天心長老有血光之災,而這件事情卻頓時驚動了整座接天閣。
就連那位一直閉關不出的閣主都破例出關。
在衆人的質疑下,天維長老只好當着他們的面再次算了一遍。
可是這一次占卜出來的結果卻讓他大喫一驚,從卦象上來看,天心長老已經隕落。
接天閣在海岸盡頭的中州大陸,距離獵魔山脈至少都有幾萬公里路程,所以發生在獵魔山脈上的事情還尚未傳回去。
衆人在得知天心長老隕落之後無不感到震驚。天維見狀,則不惜損耗修爲再次出手占卜。
這一次整整花了三天時間纔算出結果,可是這個結果卻沒有絲毫改變。
天維長老的占卜之術從沒有人敢去懷疑,可是此事卻讓接天閣那些長老無論如何都不敢相信。
天心長老可是他們接天閣首屈一指的修煉奇才,常年在外遊歷天下,可謂是朋友滿天下,名動中州的天心訣便是這位老人所創,又有誰敢對他出手?
在接天閣那些長老與閣主懷疑的眼神中,天維長老賭咒發誓說自己沒有算錯,最後直接下了接天閣,前來天心長老最後傳回消息的地方探查。
爲了確保這位占卜高手的安全,閣主派出自己的親孫子陪同前往,隨行的還有一位修爲達到渡劫後期的大長老。
這個消息無論是否屬實,都絕對不容小覷。
如果天心長老真的隕落,對接天閣來說絕對是一個不小的損失。爲此,哪怕在修真界掀起一片腥風血雨,也讓所有人都知道得罪他們的下場。
大船剛剛駛離的這片海面,一條金黃色的巨蟒突然從水下探出頭來,森寒的瞳孔注視着遠處的那條大船嘶嘶吐着蛇信。
這條金黃色的巨蟒體型大的超出想象,僅僅露出海面的蟒頭就要比那隻海船大的許多。
而在蟒頭中間的位置則生長着一隻黑色獨角,看上去增添了幾分威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