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張浩心中鬆了口氣時,一位面容剛毅的中年男子,出現在了他的身邊,擡手將他扶起,嘆息一聲,道:“終究還是有人來到了此處,小傢伙,如今九天十八域怎麼樣了?”
低沉而蒼涼的聲音,讓張浩神色一怔,過了半晌,才問道:“你是誰?”
中年男子看上去不是很老,而那聲音中卻透着一種看破生死的蒼涼,微微一笑後,凝望着他,道:“我是誰,連自己都不記得,你又何必去問!”
說到這兒,卻見他話音頓了頓,目光從躺在地上的胡佐斐身上掃過,道:“鴻蒙火塔居然在此人身上?”
聽到這句話,張浩下意識的用手摸了摸次元戒,臉色隨即一變,急忙低頭向自己右手看去,只見原本帶着中指上的黑色戒指,此刻卻不翼而飛。
循着中年男子的目光一望,躺在那裏的胡佐斐,右手攤開,次元戒正在他的手中。
張浩嘴角抽搐了一下,大踏步走上前去,沉身將次元戒撿起,擡腿在胡佐斐背上狠狠踹了一腳,罵道:“老禿賊,你他孃的可真是臨死都不思悔改!”
中年男子看着他的舉動,這才明白過來,笑了笑道:“這就對了,鴻蒙火塔不該在他手中,而是你!”
“什麼塔不塔的,我不知道你說什麼!”然而,張浩卻頓時心生警覺,將次元戒不着痕跡的重新戴在手上,矢口否認道。
中年男子微微一笑,手掌在他面前緩緩攤開,次元戒內立即衝出一道黑光,飛向了他的掌心。
見狀,張浩擡手便向那道黑光抓去,可剛剛接近對方,便被一股柔和的能量震退。
黑色的鴻蒙火塔,懸浮在中年男子掌心,散發出淡淡的天地威壓。黑芒從塔底降臨,空間隨着黑色小塔,開始緩慢扭曲,漸漸在塔下形成一個漩渦。
“很奇怪我爲什麼能將它找出來是麼?”左手託着九層黑色小塔,中年男子看着他,微微一笑。
而張浩的眼珠卻咕嚕嚕轉動着,似是在想如何能從對方手中奪回鴻蒙火塔,隨口敷衍道:“是很好奇!”
見此,中年男子擡頭望向遠處,神色帶着無限回憶,過了許久,才說道:“因爲它是我師父親手煉製的東西!”
這句話頓時讓張浩愣在那裏,下意識的搖着頭。
“呵呵,當年老夫臨走時,留下一句話,不知如今九天十八域,是否還有人記得!”
見他不信,中年男子微微一笑,將目光從遠處收回,嘆道:“困火塔,昊天鏈,噬空輪,三九齊聚,天界重現!靈之魂,仙之元,神之識,三神凝練,不墜沉淪!”
聽得此話,張浩卻是直咧嘴角,抓了抓頭皮,道:“什麼意思?”
中年男子回頭看着他,笑了笑,道:“等你以後去了暴亂星域,便會明白!”
見狀,張浩冷笑着走到近前,從背上將黑色戰刀取下,怒道:“老禿賊,你的確死了,不過還得在老子刀下死一次,可否願意?”
“是你這小崽子?”殺意降臨,也讓胡佐斐徹底清醒過來,猛然從地上躍起,瞪着他問道。
下一刻,身形卻詭異的晃動着逃遁而去。
見狀,張浩怒笑着舉刀便砍,凌厲的刀芒追着對方背影砍落,可是正當刀芒即將加身時,胡佐斐卻突然向下墜落,同時也躲過了凌厲一刀。
“誰這麼缺德,居然害你地賊爺爺!”高臺外,傳來胡佐斐的叫罵聲。
張浩拎着黑色戰刀,追到邊緣,向下看了一眼後,頓時大笑起來:“老禿賊,你他孃的活該!”
圓形的黑石高臺並不寬敞,僅有十幾米左右,剛纔胡佐斐一時不查,又急着逃命,失足從高臺邊緣衝了出去。
可是身形一旦脫離這座圓形的高臺,卻會有一股恐怖的威壓籠罩在身上,而這股威也致使他摔了下去。
從上方來看,高臺外圍,插滿了利刃,再往下,便是深不見底的漆黑空間。這座高臺彷彿就這麼懸浮在無盡空間,緩慢轉動。
此時,胡佐斐雙手正緊緊抓着一把長劍,劍刃雖沒有劃破他的手掌,可吊在那裏卻也極爲難受。
聽聞張浩在上方幸災樂禍,老禿賊頓時大怒,喝道:“小子,快將你家地賊爺爺拉上去,這裏可不是開玩笑的地方!”
可是當這句話傳入張浩耳中時,卻讓他臉色一冷,隨即怒笑道:“救你?老子憑什麼要來救你?像你這種蟊賊,留着也是個禍害,還是死了的好!”
“好個心腸毒辣的小輩,地賊爺爺再不濟,九天十八域中,也算是聲名赫赫,你竟然……”恐怖的威壓罩在身上,讓胡佐斐悶哼了一聲,怒罵着道。
而他同時使出全身力道,試圖自己爬上來,可高臺外的那股威壓,卻讓他體內仙元力停止流轉,如論如何努力,都使不出一分能量。
剛剛罵道一半,身體猛的向下墜去,緊握着利劍的雙手,立即被劍刃劃破,鮮血滴落在自己臉上,讓他本就獐頭鼠目的容貌,看上去多了一些猙獰。
“嘿,你在九天十八域,頂多也就算個臭名昭著,何來聲名赫赫之說?”見此情形,張浩索性將手中的黑色戰刀舉起,一道砍在胡佐斐掉下去的高臺邊緣上。
伴隨着鏘的一聲震響,黑石立即被砍下去了一大片。
而吊在下面的胡佐斐,則急忙叫道:“小子,你居然還要落井下石?先別動手,地賊爺爺有話要講!”
可張浩卻又是一刀砍落,刀身砍入黑石中,留下了一條細細的裂縫:“有什麼屁,儘管放,老子再有一刀下去,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