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下午,她丟下我爲她實時監控,實時報告消息卻在我打電話的時候一個勁兒的拒接。
開始我還以爲她是因爲正在和客戶談生意沒辦法及時接電話,那我就發短信,可我發短信她也不回,我嘗試了發微信,發qq以及辦公的聊工具之後消息仍舊石沉大海,那時我還沒意識到問題多麼的嚴重。
我記得當時我看到那封郵件裏並沒有任何關於急迫的信號,甚至連個加重語氣的感嘆號都沒有。
我不知道,當時整個營銷部門都在奮力跟進這個案子,有很多人加班加點的寫策劃細節,甚至有的人乾脆住在辦公室長達半個月的時間,都是爲了這個案子,而這個公司的聯繫人非常之官方,只認負責後續服務的張瀟瀟。
我們的部門經理我實際上是不太認識的,培訓資料上只有個名字,我根本對不上號,以至於有人走到張瀟瀟的位子上問了句她人呢的時候,我只是老老實實的回答了他,並沒有問他有什麼事情,實際上,這是完完全全的失誤!
我是第二上班的時候才知道這件事的,當時我走進辦公室,感覺同事們看我的眼神都不太對了。
事實上,我上班這些來,和我溝通的只有張瀟瀟,如果還有,那就是人事部的,營銷部的同事沒有一個人正眼瞧我,都是各忙各的十分緊張,彷彿一個差錯就能人仰馬翻雞飛狗跳了一樣。
所以,今他們正眼瞧我並且用十分憤恨的眼神瞧我,這讓我感到受寵若驚的同時又有些心驚膽戰。當然,我沒敢問他們任何問題,只是走到我的位子上,問唯一一個沒有瞧我已經坐在自己位子上張瀟瀟。
我:“今發生了什麼事情嗎?爲什麼整個辦公室氣氛怪怪的?”
張瀟瀟十分不屑的瞥了我一眼,昂着腦袋好似要炫耀她脖子上的綠寶石項鍊似得,冷笑了一聲,“你自己乾的好事自己不知道嗎?”
我驚訝的問:“什麼事情?我做了什麼?”
“哼”,緊接着又是一聲冷笑,隨後我聽見她:“你讓我們忙活了整整一個月的大客戶撤單了,煮熟的鴨子,飛了!真本事啊你!”
她話的後半段忽然加高了音量,周圍的同事也不再隱藏他們的憤怒了,瞬時間,辦公室裏像是炸開了鍋一般,吵吵鬧鬧,摔文件夾,踹凳子的人多到數不過來,我都懷疑他們是存心想借題發揮,只是這一次可以拿我當藉口罷了!
我轉身朝着背後的銷售們看去,冷着嗓子問了聲:“有證據嗎?”
我有些生氣,不是,是非常的生氣。
慕詩集團怎麼能有這麼呆笨的人呢?我纔剛來公司沒幾的員工,我能讓大客戶撤單,簡直是開玩笑!關鍵是,你們誣賴我,證據拿出來呀!光靠一張嘴,真想走遍下呀?
這時候,張瀟瀟從她的位子上站了起來,伸手指着電腦屏幕上清清楚楚的:非常抱歉,本次合同暫未通過審覈,請您耐心等待。
這是回信。
我敢肯定的是,這不是我發的,因爲從始至終,我除了點開張瀟瀟的郵箱,閱讀郵件提醒她需要回復的重要郵件編號之外,我甚至都沒有敲過鍵盤。
如果這封郵件被回覆了,只有一個可能,那便是張瀟瀟本人,因爲這是她的工作郵箱並非公共郵箱,沒人知道密碼(當然,這一點我只是猜測),回覆要麼就是從電腦上,要麼就是從她的手機或者無線設備上。
我皺了皺眉,看着她趾高氣昂的樣子又想起來第一的大濃妝,這女人...真的是蛇蠍心腸?
我沒有作聲,腦子裏飛速的回想着一些事情,剛纔,我看到了郵件的回覆時間,回覆時間...我四處看着,忽然,我掃到了經理辦公室拐角處的攝像頭。
據瞭解,慕詩集團在各個領域都有涉獵,只是着重於酒店管理和大型百貨,而這兩個地方,攝像頭又是必不可少的,這些年,他們是和卓氏旗下的精密器械公司合作,一直都是配置的最高級的高清攝像頭,我想...要看清電腦屏幕,應該不難。
我伸手指了指那個攝像頭,:“調監控。”
爲了確認我的猜想是正確的,我特意看了看身邊的張瀟瀟,她的臉上還是氣憤不已,好似這單生意是她費盡了心力去操持了似得。
很好,基本可以排除是她。
我又掃了一眼剛纔還氣鼓鼓的人羣,有些人垂下了腦袋,有些人已經背轉了身。
這...可就有點兒難辦了!
張瀟瀟也隨着我的目光看了看,隨後將目光定在我的臉上問:“我最後問你一次,是不是你發的郵件?”
我能理解她現在的心情,擱我我也會着急。
我淡淡笑着搖了搖頭,問:“調監控難不難?不難你就幫我,難我就自己想辦法。”
張瀟瀟仍舊一副將信將疑的樣子,卻沒再什麼,坐下身就噼裏啪啦的敲了一封郵件出去,然後轉頭朝我扯出一個勉強的笑,“你先在位子上休息下吧。”
我打心裏覺得,眼前這個女孩,或者女人,不簡單。
大公司調監控真的十分麻煩,我坐在隔壁透着隔板看她不停地回覆郵件,大約回覆了五六次,終於停了下來。
此時已經接近中午午休時間了,音樂響起的時候,她起身走到了我的身邊,拉起我:“走,和我去一趟經理辦公室。”
那是我第一次真正的面對經理,一個年僅四十的男人,和善的面孔讓人有些懷疑他的職業。
他笑着問我:“現在查清楚了是誰,你想怎麼追究責任?”
我問:“是誰?”
他搖搖頭道:“你就你想怎麼追究責任,是處罰還是開除。”
我對於他這種護犢子的行爲非常的不爽,但也拿他沒辦法,誰讓我也是他的犢子呢!
我換了個方法問他:“那個人的目的是陷害我還是另有隱情?”
誰知道這個老狐狸仍舊搖搖頭,伸着食指晃了晃,“這個...不重要,不重要...”
不重要你妹啊!人名不告訴就算了,連目的都不告訴,讓我白白受冤枉還不知道是誰陷害我,然後以後還繼續被陷害麼?
我有些生氣的瞪着他,準備走近點和他好好理論,張瀟瀟卻扯住了我的手腕,朝我搖頭示意,她:“你就你到底想怎麼處置吧。”
我有些無奈的嘆了一聲,丟了句隨意,然後就擰門出去了,正好下班,我想也沒想就走出了辦公室。
此時此刻,我只想看看藍透透氣,感覺自己快要被壓抑致死!
忍不住,想流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