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婚淺情深 >第五十七章 震驚
    爸爸在急診室被醫生仔仔細細檢查了一遍,然後才得出結論,還好,是急性腸胃炎。

    一晚上的折騰,我累得有些受不住,癱在了病牀邊的塑料椅上,雙眼無神的看着正打着點滴安然睡着的爸爸,見他眉頭沒再皺着了,臉上的表情也很自然了,我便放心了不少。

    夜晚的醫院顯得十分的安靜,走廊上來來去去的也就那麼一兩個護士,我坐在病房裏實在是困得前俯後仰的,又覺得自己守着病人,是絕對不能睡着的,困到不行的時候便站起身出去轉了一圈。等我回來的時候,爸爸已經清醒了過來。

    我站在牀邊俯視着爸爸,問:“感覺怎麼樣?”

    可能是我站的太遠顯得態度有些冷漠,爸爸瞥我一眼,沒作聲,扭頭看了看牀頭櫃上的手機沒好氣的說:“四五個未接電話了,快去給人家回電話吧你。”

    我撇撇嘴,“這大晚上打電話給我的,估計就是那些房產中介或者是賣黃金白銀的,不回也罷。”

    爸爸橫我一眼,“你看都沒看,怎麼知道呢?”

    我爲了證實我說法的正確性,隨手就拿起手機解了鎖,然後點開通話記錄遞到爸爸面前,“看吧,是不是都是陌生號碼?這個點,根本沒人會給我打電話的。”

    爸爸朝着手機努努嘴,“都是卓歐的,五個都是他的。”

    我不可置信的將手機翻過來,仔細看了看,果然,都是卓歐的。我的臉上不禁一紅,心虛的轉身出了門,關門的瞬間聽到爸爸說,好好說話,別讓人家難堪啊!

    我心想,這都哪兒跟哪兒啊?你女兒在你心裏的形象怎麼還趕不上一個外人呢?好歹也是我大半夜的發現你肚子疼送你來醫院守着你的吧?你怎麼能這麼胳膊肘往外拐呢?

    這種不滿和忿忿不平被我成功的轉移到了卓歐身上。這怪不得我,是我爸爸,他導致的這種狀況,我在電話裏明確的和卓歐說了。

    卓歐不知道是不是神通廣大,電話一接通就問我:“爸怎麼樣了?”

    我先是一愣,然後意識到他問的是我爸,便毫不客氣的糾正道:“什麼爸啊!沒大沒小的,那可是姐姐的爸,不是你爸!你得叫叔叔,懂不?”

    卓歐沒理會我的歪理,輕嘆一聲,又問我:“你有沒有事?你爸到底怎麼樣了?”

    他還是不肯叫叔叔,哪怕叫你爸這種生疏的稱謂也不願意叫叔叔,這可能就是一種堅持,然而,當時的我並不是很懂,而且忽略了他的這種堅持。

    我自動忽略了他的前一句,直接回復他我爸的情況已經穩定下來的時候,他卻還堅持着上一句問話,“你怎麼樣?有沒有什麼事?”

    這讓我深刻的感覺到,他根本就不是關心我爸,是比較關心我吧?可是,我早說了,我的腦結構異於常人,我根本沒覺得他是在關心我,而是對於他知道真正病人已經安全之後卻還關心着非病人的敷衍態度很生氣。

    我冷着聲音問他,“你到底是想關心我爸還是關心我啊?這個電話很莫名其妙吧?”

    “別黎,你不覺得你的智商很感人嗎?”

    我切了一聲沒理他,準備掛斷電話的時候,卓歐忽然開口,“我下個星期回來。”

    我沒好氣的哼了一聲,說:“關我什麼事兒?我還得去接駕不成?”

    卓歐輕笑了聲,“怎麼吃了炸.藥似得?”

    我說:“我可不像您,美人在懷,溫潤如玉,錦衣玉食,我還掙扎在溫飽線上呢,沒閒工夫陪您話家常。”

    卓歐聽到這話,頓了很久才輕嘆了一聲,說:“我還是不回來了。”

    我心裏咯噔一下,心想,別呀,不是說下個星期回來的嗎?我還有很多很多的疑問要問你呢。可卓歐就是卓歐,沒再說一聲再見就掛斷了電話,讓我沒法再繼續酸他。

    其實我對他這個態度,我自己心裏也挺窩火的,就在不久前,我得知了他在國外的消息,他一丁點的風聲也沒透露給我,我憑藉女人的直覺就感到事情不對。可這不對卻一直只是圍繞在我腦子裏的疑問,沒什麼實證,我也沒法真的生氣,可就在剛纔,我回電話之前,我聽到護士站的小護士聊天,這才發現世界真的是如此的小!

    其中一個小護士指着商業雜誌的封面對另一個小護士說,“要我說啊,我還是喜歡這樣的男人,低調有內涵的樣子,看起來像個平民,但你知道嗎?他這身上穿的可全是意大利手工定製款呢!”

    旁邊的小護士顯然和我一樣沒什麼見識,盯着封面瞅了半分鐘,翻着白眼說了句,“沒看出來哪裏有內涵了。”

    我的八卦之心徹底被開啓了,索性輕手輕腳的湊過去,趴在護士站的邊緣夠着脖子看,哪知道那護士十分的機敏,我還沒湊到跟前,她已經轉頭看見了我,問:“有什麼事兒嗎?”

    我尷尬的笑笑,總不能說我只是來八卦的吧?要知道,剛纔我爸還在急救室的時候,我的眼眶裏可是滴溜溜的不停冒着眼淚,一副怕得要死天快塌下來的模樣,楚楚可憐。若是現在,我說我是對雜誌上的人感興趣,那我估計就會成爲不孝的代表被廣爲傳唱了吧?實際上,我確實是個孝女啊,可不能毀了這形象。

    我靈機一動,“那個,我不知道開水房在哪兒,請問,怎麼走呀?”

    護士小姐倒是十分熱心,當然,也可能是值夜班太無聊,她便親自帶着我去了開水房,待我們站在了燒開水的機器前,她愣愣的看了看我,“熱水瓶呢?”

    我再一次尷尬的不成樣子,嘿嘿笑了兩聲,摸摸頭,毫不臉紅的編了句,“我先來找位子,熱水瓶太重了,一會兒過來,一會兒過來。”說罷,逃也似的飛奔回了病房。

    我本就做賊心虛,這麼小跑着跑回來,爸爸又衝我說未接電話的事,我的腦子也不知道怎麼短路了,就把卓歐代入了那低調有內涵的形象,但,不可否認,那八卦雜誌上,前凸後翹的大美女挽着的穿着意大利手工定製款套裝的人真的很像卓歐,只是他常在我面前笑,雜誌上一臉嚴肅的樣子讓我摸不太準。

    電話掛斷後我的心裏有些愧疚,還帶着些賊心不死的真的弄來了同病房的病友的熱水瓶,熱情的去爲他打開水,但他的瓶裏不知道是不是早打好了,我拎在手裏還真有些費勁。

    就這樣,我藉着打熱水的名義又經過了護士站,這會兒,其中一個護士查房去了,那本雜誌正放在電腦前,我扒在護士站的臺子上仔仔細細看了看,確定了上面的人果然是卓歐,心裏就沒那麼愧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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