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寧心靜氣的聽着外頭的動靜,有一陣聲音吵雜的厲害,彷彿外頭的人隨時都能衝進來一般。

    很快,聲音又弱了下去,大概有一刻鐘的樣子,外面安靜了下來。

    顧斯年撩了簾子走了進來,“有人混在人羣裏引導,已經打發了。死的那人確實是按時吃了百草堂開的藥。屍體擡進來了,已經叫人去衙門請仵作了。”

    洛晚晴眉頭皺起,病人雖然不是他看診的,家屬來鬧的時候,她瞭解了下病人的情況以及開的藥方,對症,藥也沒有問題。怎麼會死了?

    是這中間出了什麼岔子嗎?

    仵作很快被請來了,一番查驗之後有了結果。

    “中毒。”

    死者家屬聽了之後情緒又激動起來,“你們還說不關你們的事兒,現在你們還有什麼說的?你們這些黑心爛腸的,你們不得好死啊!”

    洛晚晴善毒,她親自上前查看,確實是中度無疑。

    百草堂開的方子她敢用性命擔保,沒有問題。

    所以,這毒是怎麼中的?

    洛晚晴仔細檢查了死者身上,發現幾處特別的地方。

    原來如此。

    死者在服用了百草堂的藥方之後,又服用了鉤吻草,鉤吻草跟藥方裏的一味藥相遇是劇毒。是以,他纔會中毒身亡。

    洛晚晴跟仵作說了她的發現,仵作檢查了一番,認同了她的說法。

    “所以,致死的不是我們百草堂的藥方。至於死者爲何會服用鉤吻草,這就要問你們這些家人了。”洛晚晴冷靜的說,“鉤吻草並不多見,是以,我認爲,應該不是誤服。你們想想,在吃藥之後,死者喫過什麼喝過什麼?”

    死者家屬搖頭,“沒喫過什麼東西。”

    幾人神色悲愴,並不像是撒謊的樣子。

    “二叔是沒喫過什麼,可二叔喝過符水。”其中拍着腦袋說。

    他二叔在家門口的石頭上坐着曬太陽,有道士經過,不知道說了什麼,然後就給了二叔一道符。

    喝符水在鄉下是很常見的事兒,所以誰也沒當回事兒。

    如果在服用湯藥之後除了符水再沒碰過別的入口的東西,那問題肯定是出在符水上。

    死者家屬傻眼了,他們沒有覺得喝符水有什麼不對。他們甚至覺的,喝了湯藥,再喝符水,雙管齊下,病會好的更快,這樣,就不用再抓藥,能省下很多錢。

    結果,錢是省下了,人沒了。

    “鉤吻草並非是製作紙的原料,符紙通常是用硃砂繪製,不講究的,甚至是用雞血畫符。是以

    ,這不是意外。”洛晚晴冷靜的說。

    仵作點點頭,“在下回衙門之後會稟告大人。”

    顧斯年提點這家人,叫他們擡着人跟仵作一塊兒回衙門。既然不是意外,那就是蓄意謀害,蓄意謀害自然是要報官的。

    那家人已經懵了,他們來百草堂是想要賠償的,人沒了,賠點兒銀子給他們啊。反正百草堂這麼大的醫館,每天人都很多,肯定不少賺錢,到時候給他們個幾百兩銀子,一家人也能改善下生活,結果,居然跟百草堂沒關係。沒關係就算了,還要叫他們去衙門報官,衙門那地方,豈是他們這些尋常百姓去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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