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靜寧有些忐忑,回來之後,她就被婆婆帶到了平日裏接待客人的花廳,讓她在這兒先等一會兒,然後就走了。

    她等了都有兩刻鐘了,也沒見祖父祖母過來。

    就在盧靜寧焦躁的想要去找世子夫人的時候,盧大人腳步沉重的走進了花廳。

    盧靜寧詫異,“父親,您怎麼來了?”

    盧大人心裏一肚子氣,在秦郡王面前的時候,他卑躬屈膝的,有氣也的憋着。這會兒見着了始作俑者,他這氣哪裏還壓得住?就算知道這是秦郡王府,他也毫不猶豫的動手了。

    盧靜寧的頭都被打偏了,嘴角有鮮血流出,她緩緩回正頭,不敢置信的看着盧大人。

    雖說她爹不是多靠譜,可給她定下的這親事,她還是很滿意的。而且,從小到大,也從來沒有打過她。如今,她都嫁人了,在夫家,她被她爹狠狠的打了一耳光。

    很疼嗎?

    除了火辣辣的感覺之外,倒是覺不到有多疼。

    可爲什麼打她?

    “你也別覺得委屈,爲父這是輕的,你知不知道,你不光害了自己,你還要連累你弟妹們。還要連累爲父的名聲,連累我們盧家的名聲。我若是爲了保全家裏的名聲,就該給你一根白綾,這樣,一了百了。”盧大人咬牙道。

    盧靜寧笑了,“所以,父親是因爲弟妹們要受我的連累,纔打我的,這是爲弟妹們出氣,還是父親爲了自己的名聲出氣?”

    “說這些也沒用,我懶得跟你分辨,你收拾收拾,爲父送你去廟裏。”盧大人開門見山。

    “去廟裏?我爲何要去廟裏?父親,就算你惱怒我連累了你們的名聲,你也不能把我送廟裏!我是郡王府的人,父親可說了不算。”盧靜寧怒目瞪着盧大人。

    明明她是嫡女,可自從父親中意的那女人有了孩子之後,她受到父親的關注就越來越少。如今,爲了他們,他居然這般狠心。當初,她就應該把他們都弄死。

    盧大人瞧着盧靜寧眼裏的恨意,心中說不出什麼滋味兒來,什麼時候開始,女兒變成了這面目可憎的模樣?

    “你很快就不是了。”盧大人板着臉,“不然你以爲,爲父爲何會出現在這裏?當然是王爺跟王妃叫了爲父來的。郡王府要面子,不會這時候把你掃地出門。而且,南昌國世子妃說了,要去給那死了的人祈福,要你去廟裏兩年。郡王爺跟王妃都答應了,爲父也覺的,這是目前平息這件事兒最好的法子。”

    盧靜寧臉色慘白,“你胡說,不可能的。我是郡王府的少夫人,將來,是郡王妃。我怎麼能去廟裏住兩年?”

    “是,要當郡王妃,不能去廟裏待着。可你又當不了,就無所謂了。”盧大人道,“犯了這種事兒,郡王府沒有給你一杯鳩酒讓你自我瞭解,已經是夠仁義了。”

    “怎麼可能呢?不可能的,只是一個賤民而已,太子妃怎麼可能爲了這麼個賤民出頭?”盧靜寧搖着頭喃喃自語,“父親,你聽岔了,定是你聽岔了。我要去問問祖父祖母,對了,我還要問問我夫君,他不可能讓我去廟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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