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顧斯年因爲他這樣受了太多氣，顧老夫人就氣不打一處來，“你想要我也不給。”
顧斯雅維持的優雅差點破功。
顧斯年則是忍不住笑出了聲兒。
“阿年，回頭祖母就清點清點，都給你。”顧老夫人道。
“祖母，您自個兒留着傍身，我這兒都有。孫子的本事您還不知道？這些東西，我隨隨便便就能掙來。”顧斯年道，“當年，我的戰利品都不止您那些的。”
大鳳有不成文的規定，武將征戰所得的戰力品，象徵性的上繳一些就行，其餘的，就歸個人所有。顧斯年的家底，有一半是那時候積攢的。剩下的，自然要歸功於好友錢元寶了，他做什麼的時候，通常會帶上他。
所以，顧斯年的身家十分豐厚。
上戰場，戰利品，這些都是顧斯雅所羨慕的。
他走的是文人的路子，並不是他想做文臣，是他沒有一副好體格，他根本無法習武。
他裝出一副文人清高的模樣，實則，心中無比羨慕顧斯年。
所以戰利品三個字，那就是他心中的痛。
顧斯年是故意這麼說的，他怎麼可能不知道顧斯雅內心真實的想法呢？
這是也嘲諷顧斯雅沒本事。
顧斯雅好不容易調整好面上的表情，擠出了個笑容來，“阿年從小就很厲害。”
眼神的落寞拿捏的恰到好處，這讓一直關注他的顧長衛又忍不住生出愧疚，阿雅是他跟寧婉的兒子，理應隨了他的驍勇善戰。可寧婉懷孕的時候，因爲他跟秦聽雪的親事，鬱鬱寡歡，傷了身體。以至於她紅顏薄命，孩子也生來體弱。
太狠毒了，太過分了！
“阿雅你放心，這國公府的所有，爲父都會留給你。將來，你還會有更多更多。”顧長衛道，“父親一定會補償你這些年受的委屈的！你往後，只會越來越好。”
顧斯雅面露感激，“父親，兒子無所求，只盼着您身體康健。”
父慈子孝。
顧斯年不屑看他們上演父子情深，冷笑一聲，“告辭。”
“我再說一遍，你今日走了，你我就斷絕父子關係！”顧長衛冷聲道。
“您別光說，寫文書呀，我立馬簽字畫押按手印。”顧斯年道。
誰怕誰？
反正，他是不怕的。
他在乎齊蓁蓁，在乎他娘，孩子出生了，他還在乎孩子。
最重要的人都站在他身邊，所以，他這個徒有虛名的父親想做什麼，要做什麼，與他何干？
有些人要作死，攔不住，那就只能隨他去了。
有些人，不撞南牆不回頭的。
顧長衛氣急敗壞的叫管家送來筆墨紙硯，當場寫了斷絕關係的文書不說，還逐了顧斯年出顧氏一族。
顧斯年收好兩份文書，看都不看顧長衛一眼，只又叮囑了顧老夫人幾句，瀟灑的轉身離開。
他並不是強裝鎮定，而是，他真的不在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