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斯年一副漫不經心的模樣,在杜大學士眼裏就成了他是胸有成竹——他手裏握住了什麼能讓杜家萬劫不復的把柄。

    所以,杜大學士急出了一身白毛汗。

    他甚至懷疑顧斯年說的謀害他母親的話是編出來的藉口。

    顧斯年似是看穿了杜大學士所想一般,慢條斯理開口,“我母親如今人在杜大學士女兒的陪嫁莊子上。”

    若是大秦氏與顧長衛沒有和離,她作爲杜芳菲的婆婆,出現在兒媳婦的陪嫁莊子上說的過去。

    可現在是大秦氏已經不是杜芳菲的婆婆了,大秦氏怎麼可能到杜芳菲的陪嫁莊子上?

    這其中要是沒點兒什麼,都解釋不通。

    杜大學士的心思百轉千回。

    心裏有了個猜測,女婿顧斯雅對他原來的嫡母大秦氏一直心懷敵意,所以,他這是覺得大秦氏跟他老子和離之後,他總算有機會報仇了?

    愚蠢。

    秦家雖然低調,可並不好惹。

    大秦氏和離之後不是無依無靠。

    相反,她有秦家做依靠。

    還有眼前的顧斯年。

    杜大學士小心翼翼開口,“可是我那女婿做了什麼?”

    見顧斯年沒有開口,杜大學士道,“你們是親兄弟,打斷骨頭連着筋,他心裏是有怨懟,但是肯定不會做害人的事兒……”

    杜大學士底氣不足。

    顧斯雅看着文弱,平日裏又比較低調,跟誰都和和氣氣的。

    可會咬人的狗不叫。

    他不想這麼說自己女婿,可是,不能否認的是,對方就是這麼個人。

    有股子狠勁兒。

    當初就是因此,他才同意了這麼親事。

    男人嘛,有狠勁兒是好事兒。

    現在看來,光有狠勁兒不夠,還得腦子夠。

    之前他覺得顧斯雅腦子夠了,如今,跟顧斯年比起來,明顯不夠。

    真要是夠,憑着顧長衛對他的偏心,他怎麼也不至於沒混出個名堂來。

    “我女兒定是被矇在鼓裏的!”杜大學士強調了一句,“我們杜家也並未指使,還請顧大人明察。”

    杜家不能被牽扯,女兒能保也得保住。

    “我要去杜家的莊子。”顧斯年說出了自己的目的。

    “杜大學士也別想着通風報信,我的人都在暗處盯着呢,若是大學士你有什麼動作,那肯定就是同夥。”顧斯年繼續說道。

    杜大學士想要給自己女兒遞信的念頭一下子被掐滅了。

    杜大學士只能親自帶着顧斯年去杜家城外的莊子。

    李安那邊兒,謝忱嚴防死守的盯着。

    顧斯雅自覺這事兒萬無一失,這會兒還呆在國公府裏。

    所以,即便莊子上有人看守,還是被顧斯年輕易突破了。

    爲了防止動起手來,大秦氏被波及,所以顧斯年用了點兒不光彩的手段,之前從白素那裏得來的昏睡蠱起了至關重要的作用。

    當然,大秦氏也同時被放倒了。

    這一切發生在轉瞬間。

    快到莊子上的看守連反應都沒反應過來,更別說給李安報信了。

    顧斯年把大秦氏抱上馬車,下蠱他學了,解蠱不會,人得帶到白素那裏。

    至於莊子上的看守,則是一個不落,綁了。

    杜大學士心中苦澀,杜家的僕從也都被放倒了,他有心想問問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兒,都沒人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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