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謝忱一直注意觀察，怕是發現不了。
“行了行了，朕懶得跟你計較。”崇文帝露出一副不耐煩的樣子，“朕有話要跟阿年說，你自便。”
語氣跟表情，確實跟平日裏他們私下相處的時候無異。
可謝忱還是感覺到有些怪異。
“謝忱，有些事兒，你得給朕留點兒面子。”崇文帝語重心長的說。
謝忱給顧斯年使了個眼色，顧斯年微微頷首。
“知道你們以後算是一家人，可也不用這時候就在朕面前眉來眼去。”崇文帝發現了兩人的小動作，沒好氣的說。
“到時候還請陛下賞臉。”謝忱嬉笑着來了一句。
崇文帝很是不耐煩的朝着謝忱揮手。
這意思就是叫他趕緊滾。
謝忱告退出去。
崇文帝招呼顧斯年上前，顧斯年往前走了幾步，但是還是跟崇文帝保持了一定的距離。
“阿年，你跟朕說說，在你眼裏，李安是個什麼也樣的人？”崇文帝問道。
“欺君罔上，意圖竊國，亂臣賊子。”顧斯年一字一句道。
“他就沒半點兒可取之處？”崇文帝問。
“他做大理寺卿的時候，確實辦了幾件實事。但是，他的目的是爲了麻痹陛下您。”顧斯年道，“取得您的信任之後，陛下不妨想想，他還做過什麼利國利民的事兒嗎？”
崇文帝面色有些不好。
“陛下今天好生奇怪，難不成，陛下對李安偷天換日一事，不予計較了？”顧斯年冷靜的反問，“還是，報陛下覺得，趙家的江山，可以改姓了？”
崇文帝一怔，隨機笑了笑，“阿年，你這麼激動做什麼？朕不過是隨口一問。主要是，當初，朕以爲他真的是朕的兒子，所以，朕對付出的是一片真心。只可惜，哎……”
“株連九族？”崇文帝哈哈一笑。
“阿年，你果然，從來不叫朕失望。”
“朕聽你的。”
說完，崇文帝往前走了幾步，拉近了跟顧斯年的距離。
他嘴邊的笑意依舊，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從袖中抽出匕首，朝着顧斯年心口捅去。
他快，顧斯年更快。
在匕首距離心口還有寸許的時候，顧斯年牽制住了崇文帝的手腕。
崇文帝壓根就掙扎不開。
“李安，你果然你點兒長進都沒有，你以爲蠱蟲是萬能的？”
“還是你覺得你失敗過的手段，可以成功？”
“最後的掙扎，註定你會徒勞無功。”
崇文帝一臉猙獰，“顧斯年，我死也要拉你個墊背的。你別忘了，錢元寶還在我的控制之中呢。枉你自詡跟他是好兄弟，可是他被我挾制之後，你做什麼了？你連管都沒有管他。拉不上你，錢元寶也要給我陪葬。”
不得不說，李安在控制蠱蟲方面的造詣很深了。
現在居然能用蠱蟲操控崇文帝。
顧斯年鎮定的打掉了崇文帝手裏的匕首，朝着殿外喊人。
謝忱跟伺候的宮人齊齊進來。
“謝忱，顧斯年要謀反，你是朕的好兄弟，不能徇私。”‘崇文帝’朝着謝忱大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