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役把事情的前因後果說了。

    謝忱打量着顧長衛,“怎麼辦,顧大人是賠錢呢,還是挨板子?小攤販們可是已經追到了大理寺,本官若是不處理,對不起百姓。”

    顧長衛咬牙切齒,“賠錢。”

    “律例有規定,縱馬傷人損壞他人財產,需要賠付三倍。”謝忱道。

    顧長衛出來的匆忙,根本沒有帶錢袋子。

    他黑着一張臉,“我是國公爺,怎會賴你們的錢財?”

    謝忱提醒他道,“顧大人如今已經不是國公爺了,所以說話的時候注意點兒。另外,皇子犯法,與庶民同罪,更何況顧大人了?”

    謝忱這麼一說,那些小商販更有底氣了。

    “就是就是,管你是什麼官兒,你撞翻了我們這麼多攤子,你就應該賠!”

    “現在就賠,不賠我們就告你。”

    不賠的話,那是要挨板子的。

    但是顧長衛來大理寺爲的是顧斯雅的事兒。

    現在顧斯雅的事兒還沒問清楚,就又冒出這攤子事來。

    “謝忱,我不會賴賬。”顧長衛咬牙切齒的說。

    “顧大人是要跟百姓們說,不是跟本官說。你就算賴賬,賴得也不是本官的賬。”謝忱不急不緩的說。

    顧長衛無奈,只得解下腰間的玉佩,“這玉佩乃是上等翡翠,你們去當鋪,少說也能當個五百兩,足夠了吧。”

    只是撞翻了幾個小攤子而已,能有多少?

    可這人倒黴起來,喝涼水也塞牙。

    顧長衛撞翻的小攤有一個並非是平常那種擺攤的,而是一家書局在外頭曬書的攤子。

    曬得可不是平常的書,而是書局東家珍藏的孤本。

    攤子被顧長衛撞翻之後,還有部分書被顧長衛的馬匹給帶了出去,直接毀的不成樣子。

    孤本嘛,不說是無價之寶,但也不是區區幾百兩就能買到的。

    何況,還是好多本。

    書局的掌櫃的親自追過來的,他身後的夥計們則是擡着被顧長衛損壞的那些孤本,另外,掌櫃的也糾集了十數個當時看到顧長衛撞翻攤子的證人。

    畢竟,損壞了那麼多孤本,怕顧長衛萬一不認。

    到時候,他一個小小的掌櫃可沒辦法跟東家交待。

    這下顧長衛傻眼了。

    “你這是訛人吧!”

    掌櫃的不緊不慢的擺出物證人證。

    每一個人證,說話都條理清楚,時間地點,如何撞翻,全都說得清清楚楚。

    另外還有別的攤販作證。

    所以,顧長衛不認也得認。

    謝忱又樂得當一個好官,當然是要站在百姓這邊兒了。

    最終,顧長衛無奈,只得在衙役的陪同下,帶着一衆商販回府,眼下這情況,不賠償,他也根本沒辦法跟謝忱說顧斯雅的事兒。

    結果,回去之後,一算賬,別的不說,那些孤本,要賠三萬五千兩銀子,這還是掌櫃的給少算了一些。

    顧長衛不服,掌櫃便拿出了賬本,上面清清楚楚的記錄每一本孤本何年何月何地多少銀子購入。

    顧長衛不是拿不出銀子來。

    三萬多兩銀子,他咬咬牙就拿出來了,畢竟,以前的國公府家大業大的。

    可是往後,他一個五品官,許多營生做的風生水起,全然是倚仗他的身份。

    顧長衛清楚的知道,他不是國公爺之後,許多生意,是不能做了。

    一旦不能做那些生意,餬口可以,但是想要積攢一份豐厚的家業,是不可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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