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顧長衛認定謝忱對顧斯雅用刑了。

    只是,他憤怒歸憤怒,卻根本做不了什麼。

    謝忱如今是大理寺卿,而他,只是一個五品小官,還是那種,沒有具體職位的小官。

    最主要的是,他現在不得聖心。

    謝忱正好相反,他是崇文帝信重的人。

    所以,他拿謝忱沒有辦法。

    “斯雅。”顧長衛輕輕喊了一聲,“如果爹不能救你,你會怪爹嗎?你的罪名,是陛下親自定的。所以,除非陛下親自免了你的罪,不然……”

    顧長衛說的很艱難,也有些愧疚。

    顧斯雅沒想到是這樣的結果。

    他很想質問顧長衛,他怎麼這麼沒用,可顧斯雅又知道,到了這時候,他能依靠的也只有顧長衛了。

    流放,也並不是非要一路辛苦到極寒之地的。

    而且就算到了極寒之地,待遇也是不同的。

    “我知道父親你比任何人都想兒子沒事兒,我也知道,父親這些天所收到的煎熬不比兒子少,付出的努力也很多。”顧斯雅一副非常理解顧長衛的模樣。

    雖然說他上次說的那些話讓顧長衛聽到了。

    但是,這麼些年,他對顧長衛拿捏的非常到位,知道他最喫哪一套。

    他表現的越懂事兒,顧長衛心裏就會越愧疚,越愧疚,就會對他越好。

    果不其然,顧斯雅說的這話之後,顧長衛臉上的表情更加的羞愧了。

    “你放心,我會打點好押送的衙役的。到時候,讓你儘量少喫苦。我也會提前派人到極北之地那裏,給你都安排好,三年,只三年,很快就能熬過去的。”顧長衛道。

    “讓父親爲兒子操心,兒子心裏實在難受。”顧斯雅繼續裝模作樣。

    “你是我兒子,我不給你操心,還能給誰操心。”顧長衛也是一副慈父模樣。

    “兒子一定會好好的,好好服刑。”顧斯雅道。

    顧長衛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要不是你祖母年紀大了,我肯定是要跟着你去極北之地的。如今,你祖母身體不好,父親輕易不能離開京城。”

    顧斯雅能信這話?

    可見,平日裏說着最疼他的顧長衛,對他的疼,也就這麼回事兒。

    “祖母那裏,父親替我帶幾句話,孫兒不孝,讓她老人家跟着操心了,等孫兒從北地回來,定會在祖母身前伺候着。”顧斯雅道。

    “好,我兒的話,爲父定會帶到。”顧長衛道。

    父子兩人各懷心思的上演父慈子孝,外頭總算是傳來的衙役的聲音,見面時間到了。

    顧長衛心裏鬆了口氣,他其實有些不知道跟斯雅怎麼相處了,看着斯雅的臉,他就想起斯雅跟謝忱說話的那一幕。

    可到底是疼了二十多年的孩子,有他的血脈,也沒有辦法一下就做到絕情。

    顧長衛離開的時候,看到了謝忱。

    他狠狠瞪了謝忱一眼。

    因爲謝忱看他的目光充滿了戲謔,就彷彿,他心裏想什麼,謝忱都看透了一般。

    這種感覺,讓顧長衛心裏非常不舒服。

    “謝忱,你別得意,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顧長衛咬牙切齒的說。

    “顧長衛,你的河西已經過去了。”謝忱意味深長的說,順風順水到現在,他還以爲,往後還有翻身的機會?就憑他?不疼自己的夫人,不疼自己嫡親的兒子,這樣的人,也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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