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夫人跟秦聽雪一唱一和,“你瞧我這腦子,她是姨娘,確實不知道正室夫人的氣派。我的錯,我的錯,宋姨娘,你別往心裏去。來人,把我給宋姨娘準備的見面禮拿過來。”

    一根銀簪,一匹粉色布料。

    單看東西並不寒酸,可是布料是粉色的,這就是在提醒宋玉蓮,你只是個妾。

    “聽雪,你瞧,這粉色是不是挺襯宋姨娘的?瞧這小臉兒嫩生生的,合該穿粉色。”謝夫人端梁着宋玉蓮道。

    “我還是覺得正紅色好看,您瞧,我這一身是不是怪好看的?可惜了,宋姨娘是沒機會感受正紅色的美了。”秦聽雪一臉惋惜的道,“粉色看久了,始終有些寡淡。”

    一字一句,都是在明目張膽的嘲諷宋玉蓮。

    可偏偏,宋玉蓮說不出什麼反駁的話。

    或者說,縱使她有反駁的話,她現在的身份約束,她也不能說。

    妾室,得寵了,算半個長輩。

    可她現在連謝清松的面兒都見不到,何來得寵一說?

    謝夫人滿意的看着宋玉蓮隱忍不得發的模樣,心裏暢快的很,心中連日來的陰霾一掃而光。

    是了,這麼個不擇手段的玩意兒,因爲她傷神,實屬不該。

    謝夫人隨意的揮了揮手,“我與少夫人還有事情,宋姨娘,你退下吧。”

    “妾身回院子也沒事兒做,夫人若是不嫌棄,就留妾身在身邊當個伺候的丫鬟。”宋玉蓮深吸一口氣,忍辱負重的道。

    現在離開,又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出院子。

    見謝清松的日子就又遙遙無期了。

    “聽雪,宋姨娘要給我當丫鬟?”

    “是的,她是這麼說的。”秦聽雪道。

    “上回你跟阿忱回來,是不是也說這個事兒來?上一回,宋姨娘想着伺候你們,給你們當丫鬟。宋姨娘,你竟如此喜歡當丫鬟?”謝夫人一臉的驚異。

    只是這驚異,多少有些故意的成分。

    “或許,有什麼事情是要通過做丫鬟來達到。娘,宋姨娘都開口了,您素來最是慈和了,就答應她吧。”秦聽雪道,“兒媳婦也想看看,宋姨娘當丫鬟是不是天賦異稟!”

    “那肯定是了,不然,宋姨娘怎麼會這麼喜歡當丫鬟?”謝夫人附和秦聽雪,“既如此,那以後宋姨娘就在我身邊伺候了。放心,不會少了你月錢的,我身邊的大丫鬟,每個月能拿半錢銀子,我就這照着這標準給宋姨娘發月錢,宋姨娘沒意見吧?”

    宋玉蓮點點頭,表示自己沒意見。

    謝夫人話鋒一轉,“這當丫鬟的就該有當丫鬟的模樣,宋姨娘,你穿的這身太華麗了一些,你瞧瞧我屋裏這些丫鬟,哪個不是樸樸素素的不施粉黛?你先去換了衣裳,把臉上的粉黛洗乾淨了再來。”

    謝夫人身邊的丫鬟都穿的灰撲撲的,換衣裳,宋玉蓮能忍。可是,洗去臉上的妝容她確實不願意的。

    她雖然五官還不錯,可是,有個硬傷,她的眉毛稀疏,每日都要仔細畫,若是洗去,人看着十分滑稽怪異,這個樣子,就算是見着謝清松,也沒法憑藉着容貌喚起他的憐惜。

    如此,她費心機在謝夫人跟前伺候,圖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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