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子倆說不到一起,自然是不歡而散。

    顧長衛怒氣衝衝的離了延年院,原本要到董寧馨是那兒去的,可想着自個兒沒有把事兒辦成,心裏有幾分愧疚,便有些不想面對,腳步轉了個彎,往外院去了。

    李嬤嬤後腳回了延年院,見老夫人一臉不虞就知道兩人之間沒說到一塊兒。

    “依着董姨娘的性子,如今她懷着的這孩子,肯定是不願意舍了的。老奴瞧着,她不是個安分的,之前處處爲大少爺爭,那是因爲她沒有自己的孩子。”李嬤嬤說道。

    老夫人自是明白她的意思,這種人很自私,現在有了自己的孩子,以後自然是要爲自己的孩子打算了。

    “現在說這些還太早了一些,說是孩子,不過還是一塊不成型的肉而已。”老夫人道,“國公爺嘴上不在意名聲這些,可這事兒鬧大了,他也不好一意孤行。你知道怎麼辦吧”

    李嬤嬤點點頭,她跟着老夫人多年,兩人之間很有默契。

    轉天,國公府的姨娘壓在正室夫人頭上的事兒就人盡皆知了。不同於以往,這回的事兒說的有板有眼,細節到位。

    大家夫人們對大秦氏的遭遇很是同情,倒是沒有人指責大秦氏沒有手段。皆因爲顧長衛名聲在外,衆人都知道大秦氏的日子不好過。

    一時間,董寧馨的名聲爛到了極點,甚至還有聲音說道起董寧馨上一門親事她同史家兒子的事兒。雖說的隱晦,可意思卻是叫人能明白的,那便是史家兒子的死不是外人所知道的急症,而是與董寧馨這個妻子有關係。

    人都有好奇心,這種事兒一傳揚,有那好事之徒竟然去史家求證,這麼一鬧,顧長衛跟董寧馨這邊兒自然知道了。

    董寧馨哭得不能自已,“國公爺,事實怎麼樣,您心裏最清楚了,他們怎麼能這樣說妾身”

    顧長衛哄着人,眉頭皺的越發深刻了,他不傻,前兩日他與老夫人之間的不愉快,也說到了史家,這會兒流言四起,說的是史家跟阿馨的事兒,若說這當中沒有老夫人的手筆,他是不信的。

    這手段也確實

    顧長衛想起來之前老夫人的手段,是啊,這兩年老夫人低調不少,可人還是那個人,使出這樣的手段也是正常的。

    “阿馨,對牌送給秦氏吧。”顧長衛斟酌道,“你放心,我會護着你,不叫人欺負了你去。你平日裏的一應用度,我也會專門吩咐人打理,不會叫你受委屈。”

    董寧馨伏在顧長衛懷裏,低垂着眉眼,半晌才應了一聲,聲音柔柔的,眼睛裏卻是滿滿的狠戾,這一遭,她會好好記着的。大秦氏,老虔婆,還有那個才進門的新媳婦齊蓁蓁。

    董寧馨推脫身子不適,對牌是林芳若送過來的,除此之外,還有賬本。

    齊蓁蓁在老太君跟前學過,加之她上輩子對理賬這一塊兒就很熟悉,只掃了幾眼,就能看出賬本做的很亂。大問題倒是沒有,可小問題不斷。

    “原以爲只對牌要荷花宴以後送過來了,沒有想到”大秦氏感慨,“你祖母身子不好,還要操心這事兒,唉”

    老夫人自打祛了蠱之後,身體就差了不少,雖然精心養着,到底是不如前了。原本已經不管事兒了,這回爲了大秦氏正室的面子,她老人家還是出手了。

    齊蓁蓁想到老夫人那淡漠的模樣,心裏滋味兒說不清楚。雖說當時她是被那徐妙娘操控着,不喜自己,可蠱蟲祛除之後,老夫人對她也是淡淡的。送了禮物到長平侯府感謝她,卻並沒有表現出親近的意思,包括她現在進門了,老夫人的態度還是淡淡的,這一回,大概只是爲了婆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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