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歉意的笑笑，“是姐姐有點兒草木皆兵了，我也不知道這是怎麼了。沒嚇着你吧”
齊萱萱搖頭，“那倒是沒有。不過就是有點兒好奇，鳳命是什麼樣的”
齊蓁蓁瞪了她一眼，“這事兒你心裏知道就成，可不能隨便亂說。萬一被傳揚出去，會引起爭端的。”
齊萱萱嚴肅的點頭，“我知道的。被別人知道，肯定會帶入到咱們大鳳的皇室。如今聖上還沒有立太子，要是被那些有心人知道了，我就成了爭搶的東西了。到時候怕是要給侯府帶來滅頂之災。”
“你知道就好。”齊蓁蓁鬆了口氣。
這個問題說開之後，齊萱萱進入了一個玄妙的狀態，除了齊蓁蓁教她的那些菜譜，她還自己琢磨許多新鮮喫食。
喫的圓覺大師都想在他們院子裏搭個棚子住下了，以便第一時間喫到新鮮出爐的好喫的。
“身爲大師，你這麼好喫合適嗎不是說出家之人都不重口腹之慾嗎”齊蓁蓁看着賴着不走的圓覺大師，很是無奈的問。
“大部分是這樣的，可我不屬於那一大部分人。你知道我的，可以說是喫遍了全天下的美食，這種情況下再叫我喫單一的齋飯，你不覺得很殘忍嗎”圓覺認真的說。
也是，用圓覺自己的話說，他入世了很多次，每一次都是一個獨立的人生。
然後回來之後，他又記得入世的事兒，那些沒事兒的滋味兒都銘心刻骨，這會兒只叫他喫素齋確實有那麼一丟丟殘忍。
齊蓁蓁看着圓覺那得意的模樣，突然蹦出一句：
“我有點兒好奇，大師你有沒有意中人”
圓覺那總是帶着笑的臉僵了一下，就彷彿面具一下裂開一樣。
而且，他還清楚的記得。
“我入世的時候，是一張純淨的白紙，所以，一切發展都是遵循人類應該遵循的軌跡的。人類遵循的軌跡，按部就班的讀書工作結婚生子。”圓覺緩緩的說。
“所以，你記得他們所有人。”
“他們是我漫長生命中的一部分，在我的人生畫卷上留下了濃墨重彩。”圓覺道。
“這樣還真殘忍呢。”齊蓁蓁低喃。
“什麼”圓覺有些詫異。
“我說，你知道每一世記憶的時候，很殘忍。”
自己還活着，那些親近的人卻不在了。
他還要繼續週而復始的經歷，再接受，直到徹底忘記。
雖然不知道圓覺身爲佛子到底是什麼感覺，可上輩子齊蓁蓁有看過一些小說，裏頭描述的主人公不死不滅。
外人羨慕，本人卻想結束。
圓覺雙手合十，面色肅穆，“這是佛祖的考驗。”
“如果有機會擺脫這個身份，大師，你會選擇做一個普通人嗎”齊蓁蓁輕聲問道。
圓覺站起身來，“顧夫人，貧僧今天還有課沒做，告辭。”
不知怎的，齊蓁蓁居然從圓覺的背影上看出了落寞。
一步一步離開的圓覺用齊蓁蓁聽不到的聲音回答，“會的。”
齊萱萱端着纔出爐的百花餅出來，“大師呢”
“有事兒先走了。”
“真是可惜了，這百花餅剛出鍋最好吃了。裏頭的曇花還是大師給我的呢。我在書上看的，曇花一般都晚上開，也不知道大師爲什麼能在白天弄來綻放的曇花。”齊萱萱嘟囔，“我還是給大師送點兒過去吧，總不好叫人出了力，卻撈不着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