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姐!”
她沒注意到對方。可是對方卻看到了她。
“你們先去琴室,我馬上就過來。”
其中一個女孩喊了一聲,然後對室友說了一句,隨即快步走了過來,那張巴掌大的小臉上,滿是笑意。
“姚窕?”
安然回神,看着走過來的女孩,停下了腳步。
“學姐。”
“學姐。”
幾個女孩經過的時候,都很友好客氣的和安然打了個招呼。
她們都是東海大學藝術系的大三學生,那名叫姚窕的女孩也是。
姚窕,與窈窕諧音,取這樣的名字,其實是一件很冒險的事,畢竟如果長得不盡人意的話,這種名字很容易成爲被人取笑的話柄,可是這個女孩並沒有辜負她父母的期望,寶石般的大眼睛,櫻桃小嘴,吹彈可破的肌膚,可謂人如其名。
“安然姐,你這麼入神在想什麼呢?我叫你都沒聽見。”
同爲東大的校花,與安然齊名的姚窕走了過來。
她與安然是兩種氣質,如果說安然是一株不污不垢寧靜淡雅的蓮花的話,那她就是一朵嬌生慣養的鬱金香,天生帶着一種富貴氣。
當然,雖然家世優渥,但是她卻並沒有富家小姐高人一等的那種凌人感,很平易近人,至少對安然是如此。
“剛纔在想一些事,你是要去上課嗎?”
安然笑問。
姚窕點頭,正要說什麼,可是眉頭徒然一皺,雖然安然眼眶的紅潤已經不太明顯,但還是被她那雙明亮有神的大眼睛敏銳察覺。
“安然姐,你眼睛怎麼紅了?哭過了?誰欺負你了?”
她立即問道,很是關切。
安然一驚,連忙擠出一抹若無其事的笑意。
“沒有,也許是剛纔在湖邊風吹的吧。”
姚窕雖然年紀不大,因爲上學比較早,導致今年到了大三還不到二十歲,可是她不傻,眼力也很厲害,分明看出安然的言不由衷。
“是不是葉辛?”
她稍一琢磨,就猜出了罪魁禍首,畢竟學校雖然大,但是能夠惹安然姐傷心的,也只有那個與安然姐有着青梅竹馬之誼的書呆子了。
“我找他算賬去!”
她怒氣衝衝,立馬打算去討個說法。
“真的不關他的事。”
安然立馬拉住她,苦笑道:“姚窕,你別大驚小怪,我真的只是剛纔在湖邊呆了會,眼睛被風吹的有點不舒服而已,”
姚窕將信將疑的注視着她的眼睛。
“真的?”
安然苦笑着點了點頭。
見安然神色不似作僞,姚窕的怒火這才逐漸消退,平息了去好好教育一下那個書呆子的心思。
“安然姐,葉辛與王喻東約戰的事,你聽說了嗎?”
她問道。
她倒是不關心那個書呆子死活,只不過她和安然交情不錯,不希望看到到時候那個書呆子輸得一敗塗地,讓安然姐傷心。
“你也聽說了?”
姚窕立即道:“現在全校都已經傳遍了,說葉辛那個傢伙不知道抽什麼風,居然要挑戰王喻東,而且還約定輸得的一方給獲勝者下跪磕頭,安然姐,你最好去勸勸那個傢伙,我承認,他讀書確實有一套,可是想在籃球場上去和王喻東較量,那不是肉包子打狗有去無回嗎?”
姚窕的話不太中聽,但安然和她認識這麼久,也明白她心直口快的個性,沒有生氣,苦笑一聲。
“你覺得我勸他他會聽嗎?”
姚窕話語一滯,一時間無言以對。
確實。
她可是知道那個書呆子可是一直躲着安然姐,也不知道爲什麼,在她理解看來,那就是讀書把腦子給讀傻了。
“那安然姐你不會就眼睜睜看着他去‘送死’吧?”
姚窕小心的問道。
安然看着他,反問道:“你爲什麼覺得他一定是去送死呢?任何事情,都沒有絕對,說不定他可以獲勝呢。”
姚窕不由自主撫了撫光潔的腦門,頓時啞口無言。
她也是服了。
這對‘姐弟’真是沒一個思維正常的,一個腦子抽筋去挑戰校隊隊長也就罷了,另一個居然還覺得有奇蹟出現的概率。
要知道,現在全校都知道了這場比賽,可是到現在,都沒有任何一個富家子弟闊少爺敢開盤口,就是因爲沒有人覺得這場比賽會存在懸念,所有人都等着看那個書呆子到時候輸得能有多慘。
“安然姐,你知道葉辛爲什麼要去招惹王喻東嗎?”
姚窕轉移了話題,她雖然覺得安然太過盲目樂觀,但是她也能夠理解安然姐對那個書呆子的感情,不好繼續打擊。
安然沉默了下,緩緩搖了搖頭。
“安然姐,你是裝作不知道吧。”
姚窕拆穿了安然的裝傻。
“誰不知道,王喻東最近在瘋狂追求商學院那個院花,叫什麼來着?好像叫葛倩茹對吧?葉辛不是也一直喜歡她嗎?以前還真看不出來,那個書呆……葉辛看起來呆板木訥,其實骨子裏還有點男兒血性啊。”
她似褒似貶,那聲書呆子差點脫口而出,可是考慮到安然的面子,還是及時改口。
“衝冠一怒爲紅顏,嘖嘖,多麼感人肺腑,可歌可泣啊。”
姚窕搖頭晃腦,感慨萬千。
“好了,他又沒怎麼得罪你,你爲什麼總是和他過不去。”
安然無奈道。
“我不是和他過不去。我只是看不慣他這麼對你而已。安然姐,你們從小一起長大,他爲什麼總是想躲瘟神一樣躲着你,相反卻對一個純粹把他當成利用工具的人那麼熱心?”
姚窕納悶道:“難道男人都這麼蠢嗎?”
安然沉默下來,半餉,才緩聲道。
“……兩種感情不一樣,不能一概而論。”
“有什麼不一樣的。”
姚窕撇了撇嘴。
“我倒想看看,他爲了那個葛倩茹敢冒這麼大的風險,等他到時候輸得一敗塗地,人家會不會幫他說一句好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