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1寢室,幾人都已經酒醒,再無在大排檔的談笑風生,氣氛很是凝重。
洪巖沉聲問向鄧文修。
剛纔葉子是當着他們的面被帶走,可是他們只能眼睜睜看着,別無他法。
總所周知,王喻東家世不俗,這次在葉子手裏栽了了那麼大的跟斗,在衆目睽睽之下出了那麼大的醜,換作任何一個人,恐怕都很難忍氣吞聲。
如果真的只是‘配合調查’,那倒不用擔心,可是怕就怕王喻東利用家裏的關係,刻意迫害葉子,那麼後果就有些嚴重了。
而以王喻東那種人的狹隘心胸,這種可能性,很大程度會發生。
張浩海是普通家庭,洪巖更是來自農村,他們自然是有心無力,可是鄧文修不一樣。
雖然是外地人,但鄧文修絕對算是他們寢室最有能力的人了,如果王喻東真的想要借關係公報私仇,那麼恐怕也只有鄧文修有可能幫葉子一把了。
“不管是不是王喻東家裏人在背後使力,但我覺得我們不用這麼着急,葉子才被帶走,現在到底是什麼情況我們也無法確定,況且葉子被帶走的時候也讓我們不要擔心,我覺得我們可以先等等看。”
鄧文修抽着煙,收起了平日裏吊兒郎當的輕佻之色,神色肅穆道:“葉子是我兄弟,他如果出事,我肯定不會坐視不管,明天,如果明天葉子還沒被放出來,我就給家裏打個電話。葉子完全是正當防衛,當時那麼多人都看到,我就不信王喻東還真能顛倒黑白一手遮天了!”
雖然平時總是一副放蕩不羈花花公子的模樣,但是遇到正事,鄧文修卻很理智,也很冷靜。
張浩海與洪巖不由自主的點點頭。
鄧文修吸了口煙。
“好了,你們也不要太過擔心了,葉子當時不是說過他不會有事的嗎?咱們應該相信葉子。”
洪巖苦笑。
葉子當時在大排檔被抓時的確這麼說過,可是這種事情不像是和王喻東的比賽,在絕對的權力面前,個人的力量是微乎其微的。
“怎麼?這麼晚不睡覺,開座談會呢?”
突然,一道熟悉的聲音響起。
寢室門不知道什麼時候被無聲無息的推開。
兩個多小時前被抓的葉辛出現在門口,全身上下毫髮無傷,安然無恙。
鄧文修幾人回頭,頓時一愣。
“葉子?你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
鄧文修面露驚喜之色,很快起身走了過去。
葉辛把門關上,笑道:“不回來難道還在牢裏過夜不成?我又不是罪犯。”
洪巖和張浩海也立馬走了過來。
“葉子哥,他們沒欺負你吧?”
葉辛聳了聳肩。
“人家只不過請我過去做了一下了解,還請我喝了杯茶,態度客氣的很。”
不愧是尊敬守法的好公民啊,知道維護人民公僕的形象,要是王鳳之知道,不知道會不會感到汗顏。
她當時的態度,哪點和客氣沾得上邊?
“他們真的沒有爲難你?”
鄧文修上下仔細打量了眼葉辛,從表面上看,確實一點事都沒有,但是他很清楚,有些折磨手段,是看不出外傷的。
“葉子,你根本沒有任何過錯,如果他們使用了非法手段公權私用故意打擊報復,不要害怕,說出來,這世界上還是有人會維護正義的。”
看葉子這模樣,確實不像是被折磨過的樣子。
莫非不是王喻東在背後搗鬼?
“好了,我先去洗澡了,不管怎麼說,局子不是什麼好地方,我沖沖晦氣。”
洪巖深以爲然點頭。
“快去吧。”
“葉子,你別忘了給安校花通知一聲,她很擔心你。”
鄧文修提醒道。
“回來的時候我已經給她打過電話了。”
說完,葉辛找出換洗的衣服進了洗浴間,打開噴頭站在下面,任由熱水迎頭衝下,慢慢閉上了眼。
常言道福兮禍所依,禍兮福所倚。
那個該死的輪迴雖然折磨了他足足三千年,但是也讓他獲得了一筆難以想象的龐大財富。
這筆財富,絕對不是能用金錢能夠衡量的那麼簡單。
的確,當初的他,確實是一個無權無勢任人欺凌的窮學生,甚至可憐到被人給活活打死。
但是現在。
這個世界在他的眼中就像是一盤棋,所有人就像是棋盤上的一顆顆棋子。
每一顆棋子,都得跟隨他的意志在棋盤上起舞!
洗浴間裏水流聲不斷。
葉辛仰起頭,眼睛仍然閉着,可是嘴角卻勾勒起一抹驚心動魄的弧度。
邪氣盎然!
……
寶灣分局。
二級督察盧世軍被一把手叫到了辦公室。
“局座。”
他敲門進來後,恭敬的喊了一聲。
“來了啊。”
局座石鵬笑着招了招手。
“過來坐。”
年近四十的盧世軍走到辦公桌前坐下,坐姿筆直。一絲不苟。
在沒有任何背景的情況下在這種年紀能夠坐到這個位置,盧世軍絕對算是能力出衆了。
“世軍,你是我們局的得力干將,今天找你,是有一個很重要的案子想要交給你督辦。”
石鵬笑容親切,很平易近人。
“不知道你願不願意?”
盧世軍不假思索,問也不問什麼案子,滿臉嚴肅的立馬迴應道:“請局座吩咐,保證完成任務!”
“很好!”
石鵬目露滿意之色,點了點頭,隨即也變得正色起來。
“據可靠情報,淮宿有間公寓窩藏有大量毒品,有些癮君子經常在那裏聚衆開趴,我希望你能夠將這個毒窩給徹底搗毀,將那些癮君子給一網打盡。”
看向局座的眼睛,盧世軍內心很是興奮,以爲終於等到了領導的器重,立馬站起身摘下帽子莊嚴表態。
“請局座放心,保證完成任務!”
石鵬滿意的點了點頭。
“去吧,我等着你的好消息。”
盧世軍重新戴上帽子,滿臉正義凜然,轉身快步走出了辦公室。
“砰。”
辦公室大門被關上。
石鵬的笑容逐漸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