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絕寵君妃 >第四十五章輕荼悔過
    看銀鈴眉頭緊鎖,他又挑了挑眉,用恐嚇的語氣說:“公主,神巫族的蠱可是很兇險的,這花幽境又沒人接應你,你就不怕?”言下之意,她只能跟他合作,興許他還能發發善心救救她。()

    “閉嘴,本公主可不是嚇大的,你以爲你這樣說,本公主就怕了嗎,她水止想讓本公主死,本公主還偏的好好活着,我還不信沒人破的了她的蠱。”

    輕荼不在意地整理了幾下衣袖,“那公主今夜就早些休息吧,在下告辭了!”

    “哎等等,本公主千金之軀,怎麼能露宿風餐,我好歹是客人!”銀鈴邊說邊瞪着他。

    “對申魍來說,公主可能確實受了無上的待遇,可是輕荼一介窮武夫,能讓公主住上這風景秀麗的閣樓已經很費了一番心思,公主您就將就着點吧。”說完,他又要走。

    銀鈴忙跨幾步攔在他面前,怒目圓睜“那你住哪兒?”

    “輕荼自然是睡在閣樓下,時刻保護公主安危了。”他臉上露出得逞又歡快的笑容,讓銀鈴看的刺眼,恨不得戳瞎他亮晶晶的眼睛。

    “那本公主也睡閣樓下,跟你捱得近,纔好讓你保護。”說完,她不等輕荼開口,轉身先於他飛下了閣樓。

    還不忘回頭問:“你住哪兒啊?快點,別磨蹭了,本公主着實困了。”

    輕荼沒有阻攔她,也沒有答應她的提議,格外順從地飛下閣樓給銀鈴帶路。

    他帶着她在院子裏左轉右轉,轉了一大圈,才終於在一扇破舊的木門前停下來,銀鈴上前仔細瞅了瞅,這木門的破敗與周圍其他房間的富麗堂皇相比着實相差甚遠,隔得近了甚至還能聞到房子裏不時飄出的一股子發黴的味道,她忍不住嫌棄地扇了扇面前的空氣,不能相信地問“這就是你睡得地方?”

    “公主,是的!”輕荼恭敬回答,從他的臉上看不出絲毫說假話的跡象。

    “這……你好歹是個什麼洞仙吧,這麼大宅子都是你的,你怎麼可能睡這破柴房呢?”

    “如公主所見,在下也不過是個流浪武夫,並非這宅子的主人,我也只是在此借宿罷了。”

    “你……”銀鈴還要說什麼,卻被輕荼打斷,“公主早些歇着吧,在下就在這兒爲公主守夜。”

    說完他就轉過身去,靠着柱子不說話了。

    “你,你這個……哼,真是一點也不憐香惜玉。”銀鈴看着他的背影噎了半天也沒憋出話來,只能作罷,氣沖沖地推開房門走進去,這裏好歹四面不透風,可是一推開就是撲面而來的黴臭沖天,嗆得銀鈴咳了又咳。

    屋子裏所有東西都蒙上了厚厚一層灰,根本沒地方可睡,銀鈴選了一處乾草垛席地而坐,打算就此坐一晚,她並不感到困,只不過要過夜還是得有個遮蔽霧氣的地方,這裏雖然味道大點,卻不失爲一個好地方。

    不過事實證明銀鈴想的太美好。

    她閉上眼睛休養身心,沒過一會兒,卻聽到一串串撕心裂肺的哭喊聲從隔壁傳過來,就像什麼人在受着非人的折磨,發出的痛苦哀嚎,還不是一個人發出的。

    出於好奇心,她挨着牆壁去聽,卻又什麼聲兒都沒有了,於是她走回原地繼續閉眼假寐。

    可是沒過一會兒那聲音又傳了出來,而且更大更悽慘,這讓銀鈴徹底沒了不去管的心思,想推開房門質問輕荼。

    手一觸到門上,又聽到門外有說話聲兒。

    “洞仙大人,昨兒那批丫鬟蠱毒又犯了,可是我們已經沒有封蠱藥了!”說話的是個男人,儘管他儘量壓低聲音,銀鈴還是聽的一清二楚,聽得出他聲音裏的尊敬卑微,這聲兒還有點耳熟。

    “把雲庵的藥拿過來給她們用!”輕荼淡然道。

    “可是大人,那是您的藥,您給了她們,那您……”

    “不必擔心,按我說的辦,我的意志不至於比她們薄弱。去吧!”輕荼的聲音裏有了些許不可抗拒的威嚴,說話的男人只能從命。

    男人走後,輕荼又開口“公主,偷聽別人的牆角可不是個好習慣。”

    銀鈴被人抓住偷聽他們說話,不免也有些尷尬,不過想起隔壁那滲人的慘叫又很快緩過來,推開門就衝到他面前說:“隔壁有女人一直在慘叫,是你搞得鬼?”

    “不是。”輕荼如實回答。

    “若不是你,剛纔那男人爲何問你拿藥。說什麼水止下的蠱,怕是你給下的蠱吧!”銀鈴對他露出懷疑的表情。

    “唉!公主既然不信,在下就帶公主去驗證一下。”說着他自顧自走到隔壁拐角房間門口,就是銀鈴聽到慘叫的那間房子,沒有任何預兆地推開了房門。

    銀鈴也幾步上前去查看,剛走到門口,裏面一雙佈滿傷痕和血跡的手突然伸了出來,眼看着即將劃傷銀鈴沒有任何遮攔的臉蛋,輕荼終於一把拽開她,才避免了不幸的發生。

    銀鈴就着輕荼的支撐撫了撫胸口,定了定神,才又看向屋裏,這次沒敢直接進去。

    只看到方纔那雙恐怖至極的手的主人已被一個壯漢制服在地,旁邊一個奴女端了大碗黑漆漆的湯藥喂進她嘴裏,然後她手上身上還在流血的裂口就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開始癒合,轉眼間連疤痕都沒有了。

    房間裏還有好幾個女子都是如此披頭散髮着,身上多處平整的傷口咕咕地流着血,房間裏充斥着惡臭的血腥味和湯藥味,她們喝了藥之後癲狂的症狀都有所減輕,一個個似脫了力般癱在地上。

    “大人,藥已經用完了,可是最多也只能管七天。”壯漢又來到輕荼面前,畢恭畢敬地彙報情況。

    銀鈴聽出他就是剛纔柴房門口跟輕荼說話的男人,再一轉頭看,原來是那日抓她的花盜頭頭。

    她還以爲他們就此消失了呢!

    輕荼看着屋子裏滿地狼藉,眉間少見的有了幾分凝重,“知道了,你帶苑和宏下去吧。”這話是對壯漢說的。

    話落,屋子裏兩個穿着妥帖的奴女都朝輕荼行了禮,纔跟着壯漢離去。

    “公主,你可看清楚了?”輕荼復又開口。

    “她們怎麼了?”銀鈴不太適應地拿手攏着袖口捂住鼻子,這樣的場景她還是第一次見到。

    “她們中的也是蠱毒,不過是化的散,喝下去後三日裏總有一日會全身經脈膨脹,血液逆流,皮膚自然潰爛出血,中蠱之人生不如死。”

    輕荼頓了頓又說:“可惜我或許也救不了她們幾日了!”

    “她們只是奴女,何以值得你這樣爲她們惋惜?你們花幽境裏奴隸的命不都是如草芥般麼?你又怎會如此好心想救她們?”銀鈴對他始終持懷疑態度,猶豫了幾秒終於還是質問出口。

    輕荼卻不說話了,自顧自順着長廊走過去,也不管銀鈴有沒有跟上他。

    他邊走邊指了指一長排客房,竟有些傷感地說:“這裏面全是曾經爲花幽境王室掏心掏肺的奴女,如今落得這樣的下場,卻也有我的責任,我是蠱害她們的幫兇,可我並不想傷害她們。所以現在我是在贖罪,我希望求得原諒。”

    銀鈴聽得了然,冷笑一聲,說:“話倒是說的好聽,如果不是你,她們或許都還好好的。什麼錯事都要等做了才悔不當初,那又何必當初呢!你這樣不會有任何人想原諒你!”

    “那我該怎麼做?”輕荼突然轉過身來,看着已經與他相隔數十米的銀鈴,眼裏充滿急切和期待,並不像是假的。

    “你害她們中蠱毒,當然還得你幫她們把毒解了!”

    輕荼聽到這裏,原本充滿希冀的眸子又瞬間變得黯淡無光,“沒用的,我找了鏡中最好的名醫,也無濟於事,我的能力更是解不開水止的蠱。”

    “那就只能去找水止了!讓她給你解藥,給你機會贖罪。”銀鈴輕描淡寫地說着。

    卻惹來輕荼又一次自嘲:“呵,我若是能威脅到水止,現在就不會在這裏乾着急了。”

    “明搶不行就要智取。”銀鈴笑的輕快望着輕荼,儼然她心中已有一計。

    “如何智取?”

    銀鈴輕撫了幾下繡紋精緻的袖口,依然笑得溫柔可愛。

    ……

    冥境。

    元宵在沙漠中走了好幾天,白天太陽蒸烤得他頭頂冒煙,沙子滾燙得就像油鍋裏熱辣的熟油,他已經幾天滴水未進,全靠本身蘊藏的水保命,他心裏清楚若是再找不到阿狸,他可能很快就要命喪於此了。

    可是他也清楚,這荒漠明顯被人

    施法阻隔,變成了一個巨大的迷宮,只有懂陣法的術士才破的了這迷宮,逃得出去 。 而他,並未在這方面有什麼深究。

    他看着頭頂的烈日思索良久,才從懷裏掏出一個瓶子,拿着瓶子又猶豫再三,不停的嘗試如何打開蓋子。

    最後他像終於想起來似的,拿食指指在額頭上,嘴裏唸唸有詞,形酷似唸咒語,有光暈一閃而過,然後他突然睜開眼,眼裏迸射出兩道白光,齊齊射入瓶蓋子裏,瓶蓋子自己就脫落下來,在沙地上滾了幾圈才停下來,裏面明晃晃一個“印”字,在太陽照射下反射出奇異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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