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銀鈴意猶未盡,又喝一口,“而且這酒,起碼有五千年以上的年頭了。”
阿泣興奮得快哭了,“是啊,這酒,已經放了整整六千三百八十一個年頭了。”
原本只顧看戲的輕荼也道:“原來已經過了這麼多年了麼,現在想來,那場事,放佛昨日才經歷過。”
銀鈴很少看到他露出這樣傷感懷舊的表情,撐着下顎一口一口喝酒,一邊靜靜聽他們慢慢回憶。
“那時。。。”輕荼說的繪聲繪色,銀鈴也聽得盡興,越喝越多,最後醉倒在一邊。
待她再醒來時,只覺得全身無力,卻又前所未有的輕鬆。
她正驚奇那酒竟有如此神效,阿泣哭哭啼啼地衝到她牀邊,拉着她的手哭得稀里嘩啦的,引得她一陣莫名其妙。
阿泣抽抽噎噎地說:“嫂子,輕荼哥哥他。。。他。。。”
“他如何?”
“他獨自一人闖到王宮爲你搶奪那兩生蠱的解藥,滿身傷痕地回來,在你房中呆了一夜,今早我來看時他人就不見了。嗚嗚嗚嗚~他一定怕我們知道他的傷,他本就身中有蠱毒,又受了那麼重的傷,如今。。。如今又不見人影。”
銀鈴如遭雷擊,是啊,她分明覺得全身放鬆,像壓在身上許久的病痛消失,那怎麼可能是酒帶來的感覺。
她扒開袖口看,果然,手上那一條黑色的線已經淡到看不見。
這男人,她都沒同意,他憑什麼自作主張去給她討解藥。這男人,真是不讓人省心。
銀鈴突然拉住阿泣的手臂,着急地喊,聲音裏帶了哽咽,“告訴我,他幾時離開的?他平常最愛去哪裏?”
阿泣哭得涕泗橫流,對於她的問題卻只能搖頭搖頭再搖頭。
銀鈴連忙爬起來穿鞋,“這王八蛋,他若死了,本公主絕不會等他。”
說話間,人已經跑出門口,阿泣連忙趕上拉住她,“不行,外面還有那麼多衛兵,你出去就是自投羅網,你不能出去,我答應了輕荼哥哥,要好好照顧你,直到你安全回到半境。”
她至今才明白那日輕荼哥哥爲何一來就囑託她一定要保銀鈴安全,原來早就知道自己可能撐不過這一劫嗎?
“我要去找他,阿泣,你鬆開,我要去找他,他一定安好,他只是躲在某個角落裏獨自療傷罷了,阿泣,你讓我去找他吧。”銀鈴眼睛通紅,眼淚在眼眶裏逛了幾圈,一直不肯落下來。
她不信,明明白日裏還一起喝酒逗趣兒,爲什麼現在有人卻消失了。
阿泣死也不肯鬆手,不停搖頭不停哭,“不,不,你不能去,你出去就被捉回去了,你這樣,讓輕荼哥哥辛苦做這一樁事,你爲的什麼?你不能出去,嫂子,你不可以辜負輕荼哥哥對你做的。”
阿泣這胡亂一番話,也確實打動了她,她終於沒那麼激動,安靜下來,卻整個人丟了魂兒,她這才知道,之前她說討厭輕荼,都是自欺欺人。她早已愛上了他。可是,如今他卻不在了。她或許永遠也找不到他了。
囚生有這紅寶石在身,之後的路一路順風順水,再沒有什麼阻攔他,直到他用了幾天時間趕路纔看到的一條晃晃悠悠的冰橋,他成功跨上這座冰橋,走了百步,橋身卻突然劇烈晃動起來,最後竟然從橋身中間斷成兩截,囚生在橋中,已來不及回身往回走,隨着斷掉的橋身一起落下冰崖。
奇怪的是,他才落下去,這冰橋又恢復如初,顫顫巍巍立在寒風中,根本找不到斷裂過的痕跡。
沒過多久,兩兩一行人也來到這座冰橋對面,同樣,待幾人走到橋中,橋身段落,幾人再一次嚐到飛速下落那寒風颳在臉上的酸爽味兒,兩兩在寒風中瑟瑟發抖,有一種生無可戀的心情。
冰崖似乎並不高,囚生落下後,這下面別有一番天地,這裏竟有一座真正的冰雕而成的國都,這國度還好看得緊,處處閃着光,卻並不晃眼,東西也應有盡有,高大的宮殿,精緻的小樓,俏麗的花苑,這裏除了沒有人,真就是一個來自冰國的國都。
囚生卻無心欣賞,無心驚訝,時間已過去那麼久,不知道阿狸有沒有醒來,半境如今的境遇不用說也知道,定是處於水深火熱之中,他哪裏還有心思去管別的。
這冰崖下修這麼一座宮殿,想來也不是拿來看的,這裏可也有幾萬年沒有人來過了吧。
既然不是拿來看的,就必有他的用處,囚生如是想,慢慢探究起來。
他隨着冰雕下一條冰走廊一直走,很快來到王宮的宮殿,這裏修葺得更是精緻華麗,連王座上那一朵蓮花都雕刻得栩栩如生,就像正在開放的蓮花一樣。
那蓮花囚生一眼掠過,並不作停留,繞道後宮裏去。
後宮的做工也與半境的裝修極爲相似,有冰雕的桃花樹,有三六九等等級宮殿,屬於三六九等宮妃的居所,每一級的裝修和裝飾也完全不一樣,不過無一例外的是,做工非常精細,就連臺階上的花紋都雕刻得細緻入微,不知這裏住了什麼樣的人,能過得如此精緻。
囚生旋身飛上宮殿的最高一層,一個一個檢查是不是有什麼不同,企圖找出什麼問題,然而很久之後,他仍然沒有頭緒。
很快兩兩一行人也來到這座宮殿,兩兩驚奇地跳來跳去,這裏摸一摸,那裏看一看,就像久未入市的小孩子,看什麼都新奇的厲害。
“哇,這裏竟然跟半境如此相似,哦不,是比半境還好看,還全是冰雕的,也不知道雕出這一座宮殿,需要多少年。”兩兩嘆息。
“這裏,不是人爲的冰雕。”芝芝說着,睨了兩兩一眼,兩兩立刻嚇的縮回手,“咦~虧我還誇了這麼久。”
“因爲你們半境怕也實在找不出半個人類來。”許久未開口的璞梵接話,竟然在打趣兩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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