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悍妃修煉手冊 >第679章 怪獸要喫我
    恆兒堅定的眼神和篤定的話語,一瞬間,讓阿九六神無主的心就安定了下來。

    是啊,她不能慌,也不能倒下。

    現如今,恆兒和相公能夠依靠的人,就只有她一個,她必須堅強起來,也必須冷靜下來,只有這樣,才能護住福伯、護住恆兒,護住她們這個家。

    想到這裏,阿九不禁深吸了一口氣,朝着恆兒綻放出了一抹笑容。

    “娘相信恆兒。”

    密室內,蒲巴伢還坐在福伯的面前,擎着一雙宛若鷹隼般銳利幽邃的眼眸,直勾勾的盯着福伯,像是要將他整個人都看穿一般。

    福伯此刻也很緊張焦慮,他被抓進這裏,遭受嚴刑拷打的逼問,眉頭都沒有皺一下過,可是此刻他整個人的焦慮不安,卻是那麼的明顯,想淹死都掩飾不住。

    蒲巴伢看着這樣的福伯,嘴角的笑愈發的濃烈斜肆起來。

    “我還不知道,你竟然有個兒子,怎麼,夜九宸都允許手下的細作,成家立業了麼?”

    福伯的身體被綁縛着,什麼都做不了。

    “我兒子什麼都不知道,你是羌無的大汗,我相信你不會是一個會對孩子下手的人。”

    “呵呵。”

    聽福伯這麼說,蒲巴伢卻笑出了聲。

    “對我來說,整個羌無的百姓都是我的子民,如果沒有意外,我自然會愛民如子。

    只是有意外的話,就另當別論了。”

    “一個小孩子,能對你造成什麼威脅?”

    “一個小孩子是不會對我造成什麼威脅,但關鍵是,這個孩子,是你的孩子,而你,是夜九宸的人,還有夜九宸,可是要與我爲敵的人。

    我怎麼能放任一個與我爲敵的人,在我眼皮子底下,爲所欲爲呢,你說是不是?”

    “你……”

    福伯還想要說什麼,而此時,藍直已經帶着阿九和恆兒回到了密室。

    恆兒因爲之前向母親的承諾,所以這一路都十分的堅定穩重,饒是如此,在進入到密室,看見福伯的那一剎那,恆兒還是害怕了。

    他幾乎沒有一眼認出自己的父親。

    他不可致信的瞪大了一雙眼睛,渾身顫抖着和望着福伯,眼眶已經通紅了,卻死死的咬着脣瓣,沒敢讓眼淚掉下來。

    他怕讓孃親傷心,怕讓父親傷心。

    而福伯在看見恆兒的時候,情緒也有些控制不住。

    原本,他就不覺得蒲巴伢是個多麼善良的人,而且剛纔通過和蒲巴伢的對話之中,福伯知道,在關乎到自己利益的時候,蒲巴伢絕對不是個會對孩子心慈手軟之人。

    蒲巴伢絕對不是在恐嚇他,而是真的做的出來!

    所以此刻看見恆兒,看見站在恆兒身後的妻子,福伯眼光劇烈的顫動着。

    爲什麼?

    爲什麼他拼了命的想要護住自己的家人,可是到頭來,他們一家人,還是處在了危險的深淵之中?

    他寧願自己死,也不願意看着妻子和孩子,深陷危險。

    “大汗。”

    藍直走到蒲巴伢身邊喚了一聲,蒲巴伢聞聲立刻轉眸,當看見站在了藍直身旁的恆兒時,頓時綻放出一絲笑意。

    “來,過來我這邊。”

    恆兒有些害怕蒲巴伢,他也不知道爲什麼,這個人明明是對着自己笑的,可是那笑,卻好像野獸一般,彷彿要將自己一口就吞進腹中。

    但害怕歸害怕,恆兒記得剛剛孃親同自己說的話,也知道自己不能在這個時候膽怯。

    眼前這個可怕的人,就是害的父親那麼可憐的罪魁禍首。

    而這個人,連娘都忌憚着,就代表着自己不能不聽話。

    想着,恆兒不禁攥了攥小拳頭,隨即慢慢的提起步子,走到了蒲巴伢的面前。

    蒲巴伢眯着眼睛看着恆兒,待到他走到自己面前,才詢問起來:“你叫什麼名字?”

    “恆兒。”

    “恆兒,很好聽。”頓了頓,蒲巴伢朝着被綁在十字架子上的福伯看了一眼:“你認識這個人麼?”

    恆兒想了想:“認識,他是我的父親。”

    “你看見你的父親被折磨的這麼悽慘,怎麼不哭不鬧,不害怕呢?”書吧

    蒲巴伢見到恆兒之後沒有直接了當的開門見山,或者用恆兒來威脅福伯,卻是開始盤問起恆兒來,這讓福伯和阿九都是不由得一陣揪心。

    恆兒就算再聰明,也不過是個小孩子,而蒲巴伢是誰?

    在蒲巴伢面前,恆兒就算被喫的骨頭渣子都不剩了,怕是他自己都察覺不出來。

    阿九擔憂不已,想要上前,卻被早就察覺到的藍直擋在身後,並且用眼神嚴厲的警告制止。

    阿九無奈,只好忍耐着心底的煎熬。

    恆兒看了看福伯,眼眶越發的紅了。

    印象中的父親,總是慈愛而又笑容滿面,可是他現在卻像是換了一個人一樣,渾身腫脹着,青紫着,衣服早就已經不成了樣子,根本無法遮蓋身體,然而身體上遍佈着各種各樣,大大小小的傷痕,有的鮮血模糊,有的卻已經潰爛流膿,看起來悽慘的讓人心痛。

    恆兒終是忍不住哭了出來,他轉過頭,看向蒲巴伢:“我爹爹做錯了什麼,你爲什麼要這麼對他?”

    恆兒質問的語氣讓蒲巴伢有些不悅的擰了擰眉心,但是下一秒,他便再次和藹的笑了出來:“你也知道,你爹爹做錯了事情對不對?

    你爹爹,知道一些我需要知道的事情,但是他沒有告訴我,所以他受到了懲罰。

    小朋友,你告訴我,你想不想救你爹爹?”

    “我可以救爹爹麼?”

    “當然,只要你能告訴我,我想知道的事情,我就可以放了他。”

    蒲巴伢一句話落下,阿九隻覺得自己的呼吸彷彿都停滯了。

    恆兒是知道冷月和夜九宸的事情的,如果他真的被蒲巴伢蠱惑了,說了出來,那麼……

    同樣的,福伯也因爲蒲巴伢的這一句話而感到異常的緊張。

    雖然他相信恆兒不會主動從出賣夜九宸和冷月,但是卻不代表,他不會被蒲巴伢矇騙欺瞞。

    就好像現在。

    所以,不等恆兒開口,福伯就已然按捺不住朝着蒲巴伢大喊到:“蒲巴伢,你死了這條心吧,恆兒什麼都不知道。

    沒想到堂堂羌無的大汗,居然會淪落到要靠欺騙一個小孩子來套的信息,說出去,也不怕天下人恥笑!”

    福伯的話果然讓蒲巴伢原本還帶着笑意臉,瞬間陰沉了下來,他冷冷的轉眸朝着福伯看了一眼,隨即朝着一旁的藍直吩咐道:“我不想聽見他說話。”

    藍直聞言立刻心領神會:“是,屬下遵命!”

    說完,藍直立刻上前,將一塊布團,毫不留情的塞進了福伯的嘴裏。

    而一旁的阿九,簡直看的膽戰心驚,好幾次都差一點忍不住出手,想着什麼都不管,什麼都不顧了,就這麼帶着恆兒跑。

    可是她又放心不下福伯,又不忍心就這樣,更加不能忘記,之前對恆兒的承諾。

    她一直在掙扎着、煎熬着,在密室內的每一分、每一秒,都好像是一個世紀那麼漫長。

    福伯被堵上了嘴,沒有辦法再發出聲音,只能盡力的睜大眼睛,盯着恆兒,輕輕的搖頭。

    他的恆兒是最聰明的,他相信,恆兒一定懂他想要表達的意思。

    恆兒看着剛剛這突如其來的一幕,早就已經嚇的呆傻了過去。

    就在蒲巴伢轉頭,重新看向他,準備再次詢問的時候,恆兒卻冷不防的,“嗷”的一聲大哭了起來,不只哭了,還尿了出來。

    蒲巴伢對恆兒這樣的舉動也是一愣,尤其是面前帶着濃重臊氣的味道竄入鼻尖,直讓蒲巴伢眉心倒樹起來。

    “你……”

    蒲巴伢真是恨不能一巴掌將恆兒拍死,可是他還有話要問,還要通過恆兒來得到夜九宸的消息,所以只能生生的按捺住厭惡。

    “藍直,帶他下去,換好衣服安撫好了,再帶來見我。”

    一個小孩子而已,需要的不過是耐心和哄騙。

    雖然他已經等了這麼多天了,可是也不能急在一時。

    他蒲巴伢是做大事的人,怎麼可能會因爲一個孩子,就亂了分寸?

    而一旁的藍直和阿九也對恆兒這樣的舉動微微有些怔楞,尤其是阿九,看見自己的兒子竟然被蒲巴伢嚇的尿了褲子,頓時一陣愧疚和心疼便在心底蔓延起來。

    只是,讓阿九沒有想到的是,就在她和藍直上前想要將恆兒帶走的時候,恆兒卻突然發了瘋,一邊哭,一邊連打帶咬的大喊起來:“你們離我遠點,你們這些大怪獸,不要碰我,不要喫我,嗚嗚嗚,爹爹,爹爹你在哪裏,我害怕?怪獸要喫我!”

    不只是阿九和藍直,就連蒲巴伢都皺起了眉頭,微微怔楞了起來。

    藍直一頓,朝阿九看了一眼,見阿九同樣一臉迷濛,便隨即上前想要再次將恆兒制服,然而卻沒想到,遭到了恆兒再一次的強烈抵抗。

    甚至於,還直接在藍直的手上咬出了一個大口子,鮮血瞬間順着傷口流了出來。

    藍直臉色一僵,隨即一個手刀,劈砍在了恆兒的後腦,恆兒也瞬間暈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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