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強者纔有的自信,因爲她信心十足,她能護他們周全。
溫睿修莫名的有些咬牙切齒,她想要保護的那些人裏面大概沒有他。
他還是她未婚夫呢!
“所以,就這麼做吧。”
“什麼?”
他望着她的眼睛,認真地道:“就這麼做,保護你在乎的人,揍那些欺負他們的人,不管他們是誰。”
不管他們是誰,欺負了她在乎的人,她就會揍飛他們,他很想保護她這樣的直率,那在他看來,實在太珍貴。
“不要怕揍了很厲害的人,沒關係,你只要保護好你在乎的人就好。”
鐵柔若有所思地看了他一眼:“……爲了不被我趕走,你也是不容易。”
溫睿修:“……”
鐵柔突然道:“那我這次這麼快被放出來,是因爲你麼?那個總督,也沒找我爹麻煩,也是因爲你吧?”
她再傻也該知道了,她差點拆了總督府,對方怎麼會輕易的善罷甘休。
“嗯。”他坦然地點頭。
“我聽到了,你說的話。”她靜靜地道,他說,她揍了誰他都能給她兜着。
然後看着他,眼神帶着從未有過的認真與凝重:“爲什麼要那麼做?”
鐵柔連總督是什麼官都不知道,更不可能猜到他是怎樣的身份,但是她想,應該是很了不起的吧,比總督還厲害的人。
可是爲什麼呢?他爲什麼要這麼做,這個問題對鐵柔來說實在是太過複雜,她想不明白。
“因爲……我要討好你啊,免得你把我趕出去。”他似真似假地給出答案,那麼漫不經心,好像根本不是重要的事,“所以,你可以一直這樣,只要這樣就好。”
鐵柔在他的眼神中依舊懵懵懂懂。
那年鐵柔十二歲,她不知道這句話意味着什麼,這是溫睿修身爲夫子教鐵柔的第一課,關於自己在乎的人,自己親自保護。只是她以後真的,保護着所有她想保護的人,肆意的,痛揍着試圖欺負他們的人。
溫睿修也親自,用另外一種溫和卻強硬的方式,守護着他想要保護的人。
她保護的人很多,他守護的人很少。
……
三年後。
王家村的學堂裏,溫睿修正在上課,他的夫子一代就是三年,目前還沒有下課的打算。
課堂裏的人已經不再是三年前溫睿修教的那一撥了,因爲都畢業了嘛,呃……除了,除了鐵柔。
鐵柔枕着上邪,在學堂最後的角落裏,睡的安穩。
溫睿修一邊講課,目光落在後面,微微的彎了彎脣角。
他如今已經二十歲了,眉目越發的疏朗俊美,十里八村裏打聽他婚事的不知凡幾,還託王樵去說親,王樵被煩的煩不勝煩。
午休的時間到了,溫睿修是從不會壓堂的好夫子,溫聲的宣佈了下課,鐵柔也正好睡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