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柔長得又沒溫夫子好看!
王婉陷入美色之中拔不出來。
王婉看不清楚狀況,忍不住上前了一步,淚水刷得就落了下來:溫夫子!我以爲再也見不到您了!說着就要去抓溫睿修的手。
她是剛剛脫離虎口的小可憐,快安慰她,她多需要他的安慰啊!溫暖的環抱。溫柔的低語才能治癒她!
溫睿修身體不由自主地後退了一步,避開了她的手。
看着王婉受傷的目光,淚水流的更兇了,溫睿修很無辜很委屈,他不是故意的!
可他生性喜潔,最受不了的就是髒亂差,王婉這麼長時間一定沒什麼機會洗澡……溫睿修看到她身上已經看不出本色的衣裳,還有黑乎乎的小手,這都是在哪蹭的!
溫睿修絲毫沒有愧疚之心。暗自慶幸自己躲避的及時。
王婉尷尬了一瞬,不過轉念就想明白了,溫夫子這是避嫌呢!這麼衆目睽睽之下。與她過度親密是不適當的,他是在保護她的名節!
溫夫子可不是韓非那登徒子!
姑娘,你想太多了。
婉兒別哭,你回家了。
這麼簡單的甚至算不上安慰的話,卻惹來了王婉更洶涌的淚水,多日來的恐懼害怕,終於壓垮了這個本來就柔弱的姑娘,她哇的一聲,甚至顧不上自己的形象反正現在也沒人認出來她,立刻就嚎啕大哭起來。
王婉的哭聲引起了鐵柔的注意,溫睿修很快就被一道不悅的目光鎖住,他微微一愣,擡起頭,對上了鐵柔不贊同的目光。
你說什麼了?我好不容易纔把她哄好,你怎麼又惹哭了?讓鐵柔去哄人,這是多麼高難度的動作啊。
溫睿修無辜地摸了摸鼻子,在她譴責的目光中,輕輕地蹙了蹙眉頭。
很好。非常好,好極了。她獨自一人失蹤了好幾天,他擔憂的喫不下睡不着。結果她回來之後,連看都沒看他一眼,與他說的第一句話居然是責怪他!鐵柔,你果然是好樣的!
再看了一眼哭的不能自己的王婉,即使明知道這是一個姑娘劫後餘生之後的正常反應,他還是忍不住心裏涌起的淡淡厭煩。
對鐵柔的心意越發的確定。他發現自己越看不慣正常的姑娘。脆弱,敏感,愛哭,怎麼就那麼多事呢?明明鐵柔也是姑娘啊,她就堅強,豁達,樂觀,永不服輸的活着,充滿了活力與生機。讓他忍不住心悸。
嗯,在別人看來莽撞、暴力、衝動的特質,溫公子總能找到正面的評價。他是少年狀元嘛,才華是極好的。
我很擔心你……們。最後那個字,他說的聲音很輕。用他一貫輕柔的語氣說出來:能平安回來,我很高興。
他無數次的想過,如果再看到她,他一定會狠狠的教訓她,讓她不敢再這樣任意妄爲。可當她真的回來的時候,他卻發現。他什麼都不想說,什麼都不想做,只想跟她說,謝謝你可以平安的回來。
因爲她做的一切,都是她身上最動人的特質。
沒有再來一次了!溫睿修疏朗俊秀的面容上有些扭曲,他猙獰着面孔吼道。
鐵柔被嚇了一跳,就連王婉都不哭了。
王婉癟了癟嘴。再也不敢哭了,嗚嗚,夫子生氣了麼?
婉兒!婉兒呢?婉兒你在哪裏!都起開。起開,給本少爺起開,婉兒!
這個聲音很熟悉,因爲他已經糾纏了她三年多了。
王婉僵硬着面孔轉過身去,下一刻就被抱進了一個並不怎麼強壯的懷抱裏。
他是怎麼認出來她的?他也不怕抱錯了?
韓非緊緊地抱着王婉,像是失而復得的寶貝,用力的,死也不放手。
王婉掙扎了兩下,卻突然聽到他在自己耳邊輕輕的抽泣的聲音。她突然就覺得不忍心,她本來就是善良心軟的女孩子。
鐵行風在一邊看着,臉都白了。怎麼就沒有一個人注意到他?他就那麼渺小麼?
喂,你的馬要跑了,我去幫你追。一個嗓音略顯怪異稚嫩男聲乍然響起。語氣裏難掩的不耐與叛逆。
少年轉身欲去追馬,就被人拎住了衣領,鐵柔眯着眼睛。陰惻惻地道:馬跑了就跑了,人沒跑就行!
少年一張臉漆黑,看不清楚五官。身形雖然瘦小,卻很結實,一雙明亮的眼睛裏透着倔強與防備。從他異樣的口音可以聽出,他似乎並不是本國人。
你野蠻!霸道!你快放開我!少年漲紅了臉,雖然他的臉已經很黑了,可是依舊用這種方式表達着自己的憤怒。
即使別鐵柔控制住,他也依舊不死心地拼命掙扎着,衝着鐵柔揮舞着拳頭,只是可惜,人小力量也小,連鐵柔的衣角都沒碰到。
鐵柔扣了扣耳朵,一臉輕鬆,一隻手拎着他,沒有任何的壓力。
別掙扎了,你打不過我的!
少年像是被戳中了弱點,臉色一僵,終於放棄了掙扎,可眼睛卻還是狠狠地瞪着鐵柔。
這種程度的抗議與攻擊對鐵柔來說根本無關痛癢。
少年怒聲道:騙子!你說好的,我幫你們逃出那裏,你會放過我的。
這是真的,她確實答應過,想一想,這人雖然不怎麼中用,但是確實幫了她不少的忙,她這麼做確實有那麼一點點的不怎麼厚道。
於是鐵柔鬆開了手,少年猝不及防,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疼的他表情狠狠的扭曲。
混蛋!不要突然放手啊!
鐵柔就覺得她與遼國人肯定有代溝,不由得反駁道:是你讓我放手的,我放手了你還不滿意,你的事怎麼那麼多?
想想看,她這麼聽過誰的話?這也就是看在他幫過她的份兒上,否則她纔不會理他。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的,旁若無人的‘打情罵俏’,至少在溫睿修眼裏這就是打情罵俏。
於是溫公子的臉色變得很差很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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