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機場跑道上那一架老式的螺旋槳運輸機,就是一陣唏噓,這他孃的就是把我們空投到包頭的那一架運輸機。孫天炮很是興奮,衝着飛機的機艙壁拍了幾下,道:“你還有臉見老子,嗯?害的老子在這種破地方喫苦受罪的。”
楚胖子最後一個登上飛機,聽見了楚胖子正在發牢騷,也沒說話,只是斜着眼睛瞪了一下孫天炮,孫天炮立刻乖乖的坐好,不再言語了。
我坐在飛機上,回想着之前我們在北京出發的時候,就覺得其實世界上的事情就是一個圈,有的時候轉了一大圈之後,還是回到起點的。
飛機發動了。在平整的水泥跑道上滑行,最後飛機拉起機頭,衝上了雲層,再見了這座城市,我將不成熟的張承楠丟在了這裏,事情還沒完,我還會回來的。
大約飛了將近2個多小時,透過飛機眩窗,看見窗外一片濛濛的霧霾。一時也說不上什麼感覺,飛機降落在跑道上,一輛僞裝成120急救的七局的車正在那裏等我們,我們登上車,車子一路開向了自來水廠。
回到了七局的駐地,我們纔有了一些踏實的感覺。一路上奔波勞苦,也都不算什麼了,劉局立刻就找到我和楚胖子,並且將我們帶回到辦公室。
這次在看見劉局,劉局似乎是有好幾天都沒有睡覺了,眼睛紅紅的,桌面上整理着各種彙報上來的報告,一旁的菸灰缸裏面,塞滿了菸頭。見我們兩個進來,便示意我們坐下,之後將桌面上的卷宗收拾了一下,放在了一邊。又點燃一支菸。深深的吸一口,將煙盒拋給了我和楚胖子。
楚胖子好像比包頭的時候要輕鬆了一些。不過依然面色凝重,等着劉局開口。
其實我和楚胖子都明白,這次行動我們雖然收穫了不少。但是在整個表面上來說,我們敗了,而且是敗得丟盔棄甲,十分狼狽。我不知道劉局知道多少關於黑桃k,我爹張問天的事情,我知道他會給這次行動做一個什麼樣的結論,所以我和楚胖子默默的拿起了煙盒,坐在辦公桌對面吸起煙來。
劉局看着默不作聲的我們兩個,之後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聲調低沉,顯出很疲憊的樣子。之後在一旁的文件架子上,取出一份報告,頭也沒擡的看了兩眼。就問楚胖子:“胖子,你的報告我看了,比以前用心,不過我有一點疑問,你的報告和現場的勘探報告有一些不符啊。”
楚胖子依然十分平靜,夾着煙,翹着二郎腿,不緊不慢的問道:“哪裏不符啊?”
劉局問道:“你們行動之前,鄭柺子沒有參與指揮嗎?就算是事發突然,在你們撒下網的時候,爲什麼不通知鄭柺子一聲?他是領導,至少知會他一聲。”
劉局抿了抿嘴,罵道:“這鄭柺子我也不是很熟悉,只是有個耳聞,沒想到竟然是這麼一個軟蛋。死了活該。你既然說八條最後開槍擊殺了鄭柺子。那爲什麼不把八條控制在我們這一邊,到最後他被暗殺,這一條線索是不是就斷了?你腦子是幹嗎用的?”
楚胖子難得在劉局面前,表現的鄭重其事。他稍微坐正了些,掐滅菸頭,之後表現的很無辜:“我承認,是我的疏忽,我沒想到和我們戰隊裏面的勢力能夠這樣的手眼通天。在我給你寫完報告之後,八條就被暗殺了。我還以爲地方的武警有多靠譜呢。”
劉局哼哼一笑,轉向我道:“承楠啊,你接觸過黑桃k了?”
我也不避諱,索性點點頭,承認了。
劉局似乎是吸了一口冷氣,之後關切的問:“怎麼樣?沒喫虧吧?”
我搖了搖頭,還是沒有說話,劉局稍微顯得有一些尷尬,道:“關於這次從動的一些細節,今天就不問了,你們先去休整兩天,總部關於這件事兒的結論這幾天就出來。我這幾天壓力很大,總部首長很不滿意。”
我站了起來,敬了個禮拖沓着往門外走。劉局喊住了我,道:“今天晚上在倉庫靶場等我,我有話和你說。”
我點了點頭,退出到門外,留下楚胖子和劉局單獨在辦公室裏談。
晚上8點多,2號倉庫的特勤小隊,得到了難得的2天假期,孫天炮和猴子換了便裝出去了,陳巖雷打不動的回到寢室看書,菜芽這次被襲擊,回來的時候彷彿更加陰鷙了,坐在訓練室的器材上練習據槍。
我信步來到了2號倉庫的靶場,只見劉局已經到了,正拿着他的那把阿拉斯加人轉輪手槍打靶。前文說過,這槍是劉局的最愛,整支槍給人一種殺氣騰騰的感覺。他帶着隔音耳機,並沒有發覺我過來了。直到打完6發子彈,按動電鈕,將靶紙收回來,看着上面的彈孔,長嘆了一聲。
隨後看見了我,他摘掉耳機,一邊往彈巢裏面壓子彈,一邊道:“哎呀,人老了啊,這手上的準頭是大不如前了。你看,居然都有一發子彈脫靶,”之後仔細的端詳着手裏的槍,語氣惆悵,道:“我是再也控制不住這把阿拉斯加人的野性了啊。”
說着,一甩手,彈巢甩進了槍身,用大拇指扣下了機頭,槍口衝下,遞到我的面前。我順手接過來,劉局滿意的的笑着,道:“摟幾槍試試。”
我看了一眼劉局,並沒有帶上耳套,雙手託着槍,對着遠處的靶紙連開了六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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