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彈殼 >第四十三章 字母 一更
      我突然發現,教官的手槍,我好像在什麼地方見過。但是一時又想不起來了。

      我肯定是在什麼地方見過這樣一模一樣的槍,雖然說這種槍是批量出產的,但是由於使用的時間不一樣,保養程度不一樣,或者是純粹因爲你和槍之間的感覺,你會覺得每把槍都會有不同的氣場,你就會認出來。

      我怔怔的看着教官手裏的槍,彷彿已經忘了我現在的處境。

      教官也發覺了我眼神不對,看了看自己手裏的槍,之後吧嗒一聲仍在桌子上,將雙手插進頭髮裏,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低着頭不再理我。

      我心說這是要鬧哪樣啊,雖然我知道在這種情況下,她不敢開槍打死我,但是她這樣的舉動實在是太詭異了。我伸手拿起那把槍,握在手上,頓時覺得一股熟悉的感覺瀰漫了上來。我在腦子裏不斷地搜索着各種片段,那種既熟悉有有一點恍惚的感覺相當微妙。

      手裏的這把槍,非常趁手。我仔細地端詳着這把槍。這槍是勃朗寧品牌,槍身上微微泛藍的烤漆,槍柄上面的紋路十分精細。在槍管的地方,有一個手工鏨刻上去的英文字母“x”。

      突然,一個場景出現在了我的腦海裏,

      在包頭的時候,許瞎子的地下室,當我要帶着附上的許瞎子離開的時候,牆上面的保險箱裏面有一把和這個非常相似的手槍,也是勃朗寧品牌,在那把槍的槍口附近,也有一個手工鏨刻的字母“c”。

      在我的印象裏。兩把槍的手感是一樣的,成色也都是比較類似。只不過這一把有一些舊了,膛線老了點。但是直覺告訴我,許瞎子的那把槍,絕對和這把槍有什麼淵源。

      我握着槍,在手上看着,之後擡起頭,仔細的打量着眼前的餓教官,說真話,我是很怵這個人的,不是因爲她上課的時候嚴格,而是喜怒無常的性格,會讓人不由自主的產生距離感。

      我試探着問了一句:“教官,這把槍.....應該是一對吧,另外一把槍的槍口上,是不是鏨刻着一個“c”啊?”

      教官眼睛一亮,一把就將槍奪了過去,喀喇一聲推上子彈,用槍口指着我,我心說有門,許瞎子肯定和這件事有淵源。

      教官深呼吸了幾口氣,之後平靜了下來,對我道:“你先別問我,我先問你,你是怎麼會許建國的發報手法的?你認識許建國?”

      許建國??我從來沒有聽說過的名字,我心中暗想,不會是。。不會是許瞎子吧,我沉思了一會,道:“我認識的一個老傢伙,不知道是不是叫做許建國,我只知道他叫做許瞎子。”

      教官頓時將雙目瞪得老大,握着槍的手哆哆嗦嗦的抖得不停,嚇出我一身的白毛汗,心說你可得小心點,這要是一哆嗦,扣了扳機,先別說你們兩個老傢伙有什麼過節,小爺我死得可是太冤了。

      我趕緊雙手伸了過去,在側面把槍給下了,老教官根本就沒有一點反抗。我連續的拉動了幾次槍的套管,將裏面的子彈給退乾淨,之後將槍丟在了茶几上。

      教官依舊瞪着大眼睛看着我,急切的問道:“你最後一次看見他,是什麼時候?”

      “半年前”

      “他.....他....他還好嗎?”

      我嘆了一口氣,道:“教官大人,咱們不是在演瓊瑤劇,現在有幾個問題是要我們兩個覈實的,別這麼着急下結論。

      首先,我說的許瞎子,待敵是不是你認識的那個許建國?”

      教官目光有一點飄忽不定,我又問:“還有沒有其他特徵,能證明許建國的身份!”

      教官喃喃的道:“他的右眼,天生的眼底渾濁,視力比較差。”

      對了,這就對上號了,許瞎子啊許瞎子,沒想到咱們隔着千山萬水,你還能給我添這樣的麻煩。於是我接着問道:“好了,第二點,許瞎子的那把槍,和你的這一把,有什麼關係麼?”

      教官眼神迷離,說這兩把槍是定製的,兩個人當初都在總政敵工科工作,爲了出境工作的方便,不能配置國產製式手槍,就通過一些渠道,搞到了兩把勃朗寧品牌的手槍,出場就是一對兒,世界上找不出來第三把。

      看來,許瞎子就是教官所說的許建國啊,我接着問:“第三,那個信號只是我偶然間截獲的,你怎麼斷定那就是許瞎子的手法?”

      教官好像早就已經沉浸在了當年的故事裏。

      1970年,全國處於一片混亂之中,大街小巷都充斥着那個時代特有的躁動和喧囂。但是在北京北部的羣山之中,由於受到特別保護,這裏卻另有一番寧靜的感覺,就在這羣山環抱,溪水潺潺的山巒深處,設了着一個比較隱祕的機構。

      總政敵工科無線電培訓班

      名義上說是無線電培訓班,其實就是現在七局某部門的雛形。許建國和陳蘭是這個培訓班的同期培訓生,在培訓之前,彼此誰都不知道對方的來歷。

      在這個培訓班,並不是只培訓無線電收發技術,就像現在的二炮,並不是真正的炮兵。在這裏,許建國和陳蘭接受了那個年代最先進的特工知識培訓,兩個人都是學院裏的佼佼者,之後兩個人暗生情愫,但是由於當時的時代背景以及時局的緊張程度,並沒有相互吐露,

      直到培訓班結束之後,陳蘭被派往中國駐某國大使館,以教育參贊的身份作爲掩護,開展工作,而許建國則留在國內,負責國家安全的事務,其實說白了,就是監聽一切無線電通訊,抓捕殘留在大路上的敵特匪頑。從此兩人音空信渺,就再也沒見過。

      而那兩把槍正好是上級領導贈與他們的,兩個人在訓練的時候,幾乎是形影不離,拿到槍支之後,許瞎子就悄悄地在兩把槍的槍口的部分,各鏨刻了兩個字母,

      也就不怪乎陳蘭會對許瞎子的發報手法如此熟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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