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祕密戰線工作了一輩子的李將軍,頓時就發現了裏面的疑點,他給老教員回電,示意他們做個試驗,
於是這次實驗,給了後世一個確定的發報手法的定義,而且第一次確定了這個科目對當時整個諜報系統的意義。
首先,李將軍先找來一個發報員,按照規則,將毛主席的論持久戰的第一章前20個字發了過去,還一下子發了三遍,讓老教員記住這個電波聲,
接着又換了一個發報員,模仿者剛剛那位發報員的手法,發了相同的內容。
在長春前線的老教員一下子就聽出了兩種電波的不同之處,具體我也不知道是哪裏不同,總之老教員斷定:長春城裏的202電臺出事了。這份情報有問題,於是就將情報以及李克農將軍的建議上報給了林老總。
後來林老總保持了原來的攻城計劃不變以外,在75師的防禦陣地上又多加了兵力,整個長春的解放計劃沒有被打亂。
許瞎子他們的老教官,是親身盡力了這件事的人,所以從此以後,便着重培養學員們自己發報的特點,並且培養他們觀察每個人發報特點不同,這項技能,也就傳到了許瞎子和陳蘭這裏。
說完了這些,陳蘭教官已經徹底的冷靜了下來。他恢復了往日的樣子,彷彿是沉浸在當年和許瞎子一起訓練的時候。
我有一點惱火,原來真的是許瞎子發的這條電文,這個許瞎子是在幹什麼?不會是每天早上起來沒事幹,自己組裝一個發報機,開始玩起了無線電了吧。
我想起了翻譯過來的那一串數字。23316239,什麼意思?或許陳蘭教官這裏會有一點消息吧,於是我就問他:“那個,先別瞎激動,教官,說不定我只是模仿的那個人的發報,有模仿錯了呢,也是可能的啊,這樣,你知道我收到的那條電文,是什麼意思嗎?就是說假設是許瞎子發來的,你看看是什麼意思?”
教官在紙上寫下了這一串數字,皺了皺眉,道:“這種兩位數字在一組的密碼,確實是我們在培訓班裏面學習的,不過他可能存在的排列組合就多了,不過依現在的技術,破譯這種密碼,不是沒有可能。但是.....”
我趕緊追問道:“但是什麼啊?”
“就是信息太少,讓人無從下手啊,現在的大數據概率計算的技術,他的前提是你要有很多很多的數據樣本,現在呢?”
說着,她指了指桌子上的紙頭,道:“就這麼8個數字,天知道里麪包含了什麼意思,或許他所加密的電文原文,只是一個字母a也不一定呢。”
我心說,倒也是,現在有一些人癡迷於密碼學,比如有的人正在閒着沒事的去破譯達芬奇密碼,但是這種破譯,是在你手裏的資料足夠多足夠全的情況下,現在的樣子,就好像給你一個英文字母a讓你去破譯,把你給累瘋掉,你也破譯不出什麼。
陳蘭教官道:“還需要在確定一下,是不是他,這樣,今晚你就在我家裏住下,明天早上,你帶着我去山頂,我要自己親子的聽聽。”
這一頁過的有一些鬱悶,我根本就沒有睡着。我躺在客廳的沙發上,幾乎是一夜沒有閤眼,裏屋臥室裏面就住着陳蘭教官,你想想,剛剛還拿着槍對着我的天靈蓋呢,在這種環境下,能睡着的,估計就只有楚胖子了。
第二天清晨,我剛剛洗完臉,就見教官已經準備好了,正在換皮靴,我表示說要回寢室去取我的半導體,陳蘭道:“用你的那個傢伙,我不放心,咱有專業的。”
於是就把一隻帆布包丟給了我,我接在手裏,相當的沉,大概能有十五公斤左右吧,我也無奈,誰讓人家是教官呢,於是清晨5點,胡亂的喝了一點牛奶,就開始向山頂衝去。
可能是陳蘭教官偶然得知了老情人的下落,心情比較急迫,她腳下生風,竟然要把我給甩在後面,我只好揹着15公斤左右的裝備一路跟在後面。
半個小時之後,我們到達了山頂的平臺上,我望着遠處茫茫的天地,心說許瞎子,小爺我在這裏問候你啦,不老老實實的在村裏修電視,都已經是那副田地了,還不老實。
陳蘭教官打開帆布包,將一臺比較先進的全波段電波接收器拿了出來,這個傢伙不知道比我做的那臺半導體要先進多少。她將機器平放在地上,之後開始架設摺疊的天線,接通外接電源後,戴上耳機,開始仔細的調頻。
他擡起頭來問我:“你那天接收電波的時候,是什麼時間,什麼頻段?”
我撓了撓頭,時間麼,應該就是這一會,關於頻段麼,還真的不好說,因爲那一臺半導體是潘子改進之後的,把整個變阻器的絕緣漆都給剝掉了,頻段都混亂了,不過潘子說過,那個早上的時候,我調的是民用波段。
我就告訴他是民用波段,他的眼睛裏顯露出一絲失望,一邊調着旋鈕,一邊問我:“許現在怎麼樣了?他的工作,還是不可以說嗎?”
我也覺得無奈,按道理說,現在知道許瞎子存在的,只有我和黑桃k了,應該不會有第三個人,甚至楚胖子都認爲許瞎子已經死了,當時還着實的難過了一陣子。
我並沒有回答陳蘭的問題,只是一邊看着她在那裏調整,一邊在帆布包裏面拿出另外一隻耳機,插進了機器的第二個耳機插孔,閉上眼睛,仔細的聽了起來,並且根據我昨天早上聽到的那種聲音,告訴陳蘭教官,讓她注意,別給遺漏了。
果然,不到5分鐘,那種刮玻璃的聲音又出現在耳機裏,我擺手,讓教官不要再調了,靜靜的等着,果不其然,那種刮玻璃的聲音,突然戛然而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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