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彈殼 >229 計劃完美
    草原上的天氣,瞬息萬變,這個是我早就領教過的。

    那時候去內蒙古草原腹地,經常是上一秒還是陽光燦爛,下一秒便是冰雹夾雜着暴雨傾瀉而下,往往讓人十分的狼狽。

    更何況,我們現在所在的,正是在哈薩克斯坦境內,距離邊境線有六七公里,正是帕米爾高原的腹地。更是出奇,剛剛還是烏雲蓋頂,想着一會可能會有大雨,可是走了足足有兩個小時,天空竟然放晴了?

    爲了躲避天眼,我們只好就地僞裝,所有人都趴在了僞裝網下面,有點火抽菸的,有幾個高加索士兵不知道在什麼地方掏出來一副牌,卻玩起了二十一點。

    我和黑桃k以及紫夢瑤在一處,一張三米見方的僞裝網剛好能容得下三個人,我見黑桃k正拿着一張軍用的等高線地圖,正在上面比劃,側過臉去看的時候,才發現這是一張1887年蘇聯繪製的軍用地圖,便不由的咂嘴道:“嘖嘖,前蘇聯的玩意兒,倒是不錯,這張地圖可以與現在的衛星測繪媲美了。但是終究不比衛星好使,爲啥不用個gps之類的東西?”

    黑桃k像是看白癡一樣看着我,笑道:“你是不是傻了?你當年可是官軍,官軍用什麼都不爲過,可是你現在可是和我們一幫匪在一起,匪用什麼都是不安全的,你信不信,只要是我們這裏的gps信號一發射,只要他們願意,國境線那邊的*就能瞄準了打在咱們的腦袋頂上。”

    我不由的深吸了一口氣,問道:“咱倆可是兄弟,你不能騙我,我們此行目的究竟是哪裏?”

    黑桃k似乎很是疑慮的望了望張問天的方向,只是嘆了口氣,道:“師父不讓我說,你也就甭打聽了,到時候你就會知道,包括你之前經歷的事情,就能串到一起了。”

    我是最不喜歡別人打啞謎的,之前在上學的時候,讀了一本網絡上的小說叫做《盜墓筆記》,裏面的吳邪幾乎被所有人半真半假的啞謎搞得瘋掉。我現在已經知道了吳邪的那種感覺。

    “成,你若是不想說,我也就不願意知道。”說罷,便負氣一般的轉過了身子。

    晴朗的天氣也就持續了不到一個小時,又開始陰了天,只見東南方向一片鍋底一般的雲層壓了上來,雖然是下午三點,但是卻像是黃昏一般,整個天色都暗了下來。

    張問天收起了僞裝網,大聲的吆喝着:“趕緊趕路,在兩個小時以後,到a地點,否則就等着死在外面吧!”

    於是,一支隊伍便有開始了行軍。

    張問天手下的響尾蛇傭兵團,成員很雜,有英國皇家第五部隊的,有法軍外籍軍團空降兵的,更誇張的還有美國d-boy裏面服役過的。這些人都是行伍好手,竟然省了探路和境界,一路上竟然是大步流星。

    有的時候,望遠鏡中,可以遠遠的望見遠處的牧民和牛羊,有的時候貼着斷崖腳下,而斷崖上牧民唱歌的聲音都能聽得一清二楚。

    這一路算是很順利,果不然,在兩個小時以後,便來到了a地點。

    眼前的情況,卻是讓我大喫一驚。之前大家七繞八繞的,竟然繞進了一個山口之中,山口很狹窄,裏面卻豁然開朗,幾個帳篷已經駐紮在裏面了。

    我這才注意到了一個細節。

    原來在孟加拉國拿到軍火的時候,三十輛路虎車,每輛車上都有兩三個人,可是到了拋棄車的時候,只剩下不到三十人了。

    那麼少了這些人去什麼地方了?

    這次行動,其細心的程度,簡直是出乎我的預料。到了後來我仔細的想了整個過程,從計劃的設計,路線的制定,駐紮點的選擇,簡直是考究至極。

    然後就是執行了,別看這些用兵們平日之中鬆鬆散散,但是對於計劃的執行力簡直沒得說,每到了一處駐紮點,便有那麼三四個人溜出了大部隊,便帶着一應所需的裝備,搭建帳篷,然後守在那裏。

    就連一直跟着大部隊的我,卻是絲毫沒有察覺到。這支隊伍的戰鬥力,簡直是讓人咋舌。

    我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矛盾,我想看見盛曉楠,我想見到我的小隊,可是現在,卻不想讓他們和這支傭兵隊的正面衝突。

    盛曉楠,你在哪裏,你在做什麼?是不是此刻跟我想的一樣?

    正在我出神的時候,張問天在我的身邊走了過去,也沒有我,只是冷冷的說道:“今天晚上,你跟我住一起。”說罷,便彎腰鑽進了距離山口最近的一個帳篷之內。

    這個山口,絕對是躲避天眼的絕佳地點,這裏是牧民們嘴裏的聖山,因爲山頂上終年積雪,所以在當地人心中地位相當的高,不會涉足這裏。只是在兩三公里的地方磕頭就行了。

    而且更妙的是,山口中間的盆地,竟然有稀缺的地熱資源。雖然外面氣溫已經接近零下,衝鋒衣材質的迷彩服還能抵抗,但是時間久了,也是不好受。

    這裏的氣溫很很高,上升的熱氣和山頂的冷氣,凝結成了經久不散的霧氣,就像是給這個山口蓋了一個棉被。天眼就一點都排不上用場。

    吃了牛肉乾,卻不幹生明火燒水,只是喝了一些冰雪融水,沁涼無比,後來才知道,這裏的雪山融水被裝成了瓶子,在超市裏明碼標價的賣,42塊錢一瓶。

    這裏簡直是與世隔絕,手機信號什麼的都沒有,也能不能使用無線電。我喫完了東西,便躺在了帳篷之中的睡袋裏,金魚望天的看着帳篷頂,一盞led的露營燈掛在帳篷骨撐上。

    張問天似乎是很想跟我說話,但是始終找不到話題,尷尬了很久,才喃喃的說道:“你是不是很無聊?”

    “嗯。”

    “你跟我說說,這二十多年之中,你都在幹什麼?”張問天的聲音稍微的有一些發顫。

    我只是別過臉,看了一眼被led光線照的慘白的臉,我心裏便是一陣的翻騰,只是在心裏深深的問自己,眼前這個人,真的就是我的父親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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