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藍勳刻大祭司指節跳動,四周水汽瀰漫,十數道淡藍色的光波直射日天和尚。
日天和尚臉色無波,不動如山,在因果轉孽訣下,一切攻擊消弭於無形。
【搬山】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鬱金勳刻大祭司託舉一座小山擲向日天和尚。
我草!
日天和尚暗唾了一口,連忙跑出了大山壓落的範圍。
“死!”
日天和尚才定下心神,琥珀勳刻的大祭司便手持兩雙劍殺來。
【花劍·碎心斬】
劍光斬落,花瓣飄飛。
日天和尚抽身後退,運行轉孽訣不斷消弭着花劍的的攻擊。
那些花瓣,看似軟綿飄零,實則殺機暗藏,每一道花瓣都是凝結的劍意。
除此外,這些凝結着劍意的花瓣還有着隱隱的香氣。
僅是稍稍聞到,日天和尚就感覺身上的功法運轉遲澀了一些。
“各位施主,貧僧無意相鬥,何不就此罷手,我們相安無事,各自離去。”
日天和尚躲避着三人的進攻,臉上掛着悲苦之色。
“住嘴,禿驢,敢竊取我軍情報,還不快快受死!”
鬱金祭司腳一跺,巨大的石塊從地上凸起,將日天和尚撞飛到天上。
琥珀祭司早已在空中等候,一劍將日天和尚重重劈下。
【水龍·水瀑大絞殺】
磅礴的水龍捲升騰而起,將日天和尚絞入水中。
水龍攪動着,瞬間成了一個高速旋轉的巨大水球。
水球墜落下地,將附近炸出一個大坑,水浪隨之落下將之變成了一個倒鏡般的湖泊。
半晌,日天和尚冒出水面,狗爬式游泳至岸邊,衣衫襤褸,顯得十分狼狽。
“各位施主!請聽貧僧一言!”
眼看着三人要再次衝上來,日天和尚急切道。
三人聽到日天和尚的話,不禁暫停了攻勢,如貓戲老鼠一般居高臨下地看着他。
“才玩這麼一會,你這禿驢該不會是想要投降吧?”
“你能抗得住我們三個的攻擊而不死,倒也不錯,只要朝我們嗑三個響頭,倒也不是不可能將你收爲降將。”
“千萬不要,我還沒玩夠呢!和尚,你可一定要守住氣節,不要下跪。”
日天和尚將身上水份蒸發,撣了撣餘漬,開始脫起了衣服。
“你這禿驢脫衣服幹嘛?負荊請罪嗎?都什麼年代了還來這一套?”
“先說好,一碼歸一碼,你要負荊是你的事,跪還是要跪的。”
“切,沒意思,現在佛教的人都是軟骨頭嗎!”
日天和尚將脫下的僧袍摺疊好,心疼地摸着破損的地方,一邊回道:
“諸位且稍等,這僧袍乃是新做,如今院裏資金緊張,再做這麼一身可沒有了。”
說罷,將僧袍整整齊齊疊好後收進了法器內。
沉默!
局內,頓時陷入了短暫的沉默!
“你TM玩我們?!”
鬱金大祭司三尸神暴跳,反手就是托起石山巨手怒喝着朝日天和尚拍去。
其餘兩人也是衝冠怒發,逮着日天和尚就是一頓狂抽猛揍。
“三位施主,苦海無邊回頭是岸!”
“佛曰,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
“古有迦葉尊者割肉喂鷹,今有我日天捨身捱揍,難道還不能勸三位施主放下屠刀麼?”
大祭司們一邊揍一邊忍着日天和尚的嘰嘰歪歪,只是,還沒等日天和尚被打壞,他們的體能卻率先扛不住了。
三人暫停了攻勢,累的在一旁大口喘着粗氣。
“你這大烏龜只會捱打嗎?”
湛藍大祭司見日天和尚愣住,嘴角向不禁上揚:“呵呵,不要以爲能抗揍我們就拿你沒辦法!”
日天和尚好奇地捏了捏乾涸的皮膚:“這是什麼?好神奇的手段!”
湛藍大祭司上揚的嘴角再也止不住,得意一笑,整理着祭袍:
“哼哼,漲見識了吧!”
“我除了能控制大自然中的水汽,還能吸收人身體的水份。”
“再強悍的防禦,只要你還是人,脫離了水你就得變成人幹。”
日天和尚皺起眉頭,摩挲着自己乾枯的臉:“可是我還沒有變成人幹呀?”
“不急,一炷香時間內,你必變人幹。”
湛藍大祭司三人已經緩過氣來,也不去接着揍日天和尚,而是一副看戲的表情圍着日天和尚。
他們想要看看,這個和尚知道自己快要死亡時,該是怎樣一種恐懼求饒的醜態。
“能不能不要把我變成人幹,這樣我會很苦惱!”
日天和尚玩着自己身上乾癟的皮膚,撓了撓寸草不生的顱頂,用一種真誠、慈悲的目光看向三人。
“哈哈哈,怕了吧,跪下求……”
“啵~”
話音未盡,一陣血霧升起,鬱金大祭司的腹部被一拳打了個對穿,空餘下一個大洞!
“你踏馬的嘰嘰歪歪,老子都說了會很苦惱,你們還要弄,難道你們就沒有一點點共情的心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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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也讓你們打了,好話也說了個遍,就非要逼本方丈犯戒?!”
場上,日天和尚熠熠生輝,身後大佛千手,散發着無邊恐怖威勢。
戰局形勢倒轉,剩餘兩人大驚失色。
“草,碰到硬茬兒了,扯呼!”
顧不得在地上奄奄一息的同伴,兩人各施手段,連忙遁逃。
“連同伴的生死都不顧,我一早看出來你們兩個不是人!”
“大威天龍!”
“大羅法咒!
“世尊地藏,般若諸佛!”
“嗯!麻!尼!叭!唄!”
“吽!!!”
佛手金蓮,遮天連地,一瞬千拳!
兩人逃不過十里,便已被日天和尚的大招追上,打成了齏粉。
送湛藍祭司等三人登極樂後,日天和尚逐漸恢復了水潤光澤。
看着綠水青山變得滿目瘡痍,日天和尚口頌佛號,滿臉悲苦之色。
“阿彌陀佛!罪過罪過。”
“一不小心犯嗔怒以至如此,下次可不能了。”
“就罰自己今晚抄十遍《莫生氣》吧。”
說罷,再次化作蓮花瓣,迎風遁走。
日天和尚走後,一羣狼騎兵偷偷摸摸地從犄角旮旯裏露頭,對視一眼,紛紛感到後怕。
“麻蛋,這和尚看着人畜無害,實際性格惡劣,好凶殘!幸好當時沒有貪功跑上去,不然自己等人肯定得迎風飄揚了。”
一個頭頂青鬃毛的狼騎走上前,手肘頂了頂前面的狼騎隊長。
“狼頭,那我們現在怎麼辦?死了三個大祭司,黑暗教會那裏可不好交待。”
“我踏馬大秦軍隊體系的,又不是跟他們黑暗教會的,我跟誰交待?”
狼頭佯裝生氣地訓斥了手下一句,隨後牽動狼頭帶領小隊緩慢向營地回程。
他不敢走太快,他還沒想好怎麼解釋這個情況,才能讓自己的責任減到最低。
說不怕黑暗教會,那是假的!黑暗教會的勢力在大秦有多恐怖,他們很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