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非但這麼幹了，還在一個月之內，將一個普通人活生生的從第一步，推到了第四步！
最重要的是，陸羽成功了，起碼他們二人看不出，這拔苗助長所爲汪炎晨帶來的副作用。
要知一個修行者，從第一步到第四步，若是沒有足夠的天資悟性，哪怕利用再多的修煉資源，往往都不可能走到第四步。
就更遑論汪炎晨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勢如破竹連跨四步！
甚至於賀懷疑起了人生。
莫不成修行者在邁入第七步之後，就能擁有如此的驚天之能？
可是轉頭一想，那也不對，那些巔峯教派，第七步修行者是何其多。
若真如此，讓他們以陸羽的這種方式培養下一輩，就可想而知，那些巔峯教派，遠遠要比今時今日更爲強大！
或者是說......別人都不行，只有陸羽能夠做到？
要是這樣的話......
於賀恍然大悟，要是這樣，那就說得通了！
而他也還記得當初，陸羽給他授予驚鴻刀意之時的方式。
他差點就忘記了，陸羽的真正身份......所以，汪炎晨修煉如此神速，也就不足爲奇了。
當然，這只是他的想法，陸羽對此，並不知情。
此時的他，陷入了一個難題。
他指點汪炎晨修煉的動機，主要是出於上官凝霜那句話。
而在此之前，他也想得一清二楚了。
假設，這方天地大道爲真，那麼陸明偉夫婦應當是如何解釋？若是爲假，豈不是可肆意妄爲？
僅僅是心念一動，他就利用汪炎晨作爲實驗的對象，着手嘗試。
他這麼做，不會害了汪炎晨，而實際上，若行不通，汪炎晨在他的看護之下，也不會有麻煩。
簡單的說，汪炎晨一旦有出現不對勁的苗頭，他立馬就可及時制止。
問題偏偏就出在這裏。
汪炎晨的修爲，一路突飛猛漲，制止到了第四步，超級高手之境，陸羽停止了實驗。
這並不是說，汪炎晨遇上了瓶頸，而是陸羽突然心生預兆，就這麼讓汪炎晨渡劫，他一定死在接下來的那場天劫之下。
他不知心中的那個預兆從何而來，但是到了他這種境界的修行者，已可初步借用天地大道，因此異常相信這種玄之又玄的預感。
而至於他使之汪炎晨晉境如此之快的手段，其實也與授予於賀驚鴻刀意的方法大同小異。
汪炎晨的境界，就這麼蹭蹭往上暴漲。
至此，陸羽也陷入了沉思。
他的這個方法，粗暴而直接，他也確信，在他之前，沒有人嘗試過。
換個角度，於賀也可與他一般，尋得一個普通人，依法效仿。
但他幾乎肯定，這一定是行不通的。
準確的說，或許說除了他以外，其他人都行不通......
這並不是說，他受到了上天的眷顧，而是......在東極那個偏僻的地方，他的道基毀了。
這，纔是最重要的因素。
他的道基被毀，剩下的就是對這方天地最爲純粹的，對於修行，以及天地大道的感悟。
僅僅如此，自然是遠遠不夠，還有的就是，陸羽那無上的天資悟性。
這就好比如，同是一個學生，換做不同的老師教導，得出的成績，不可能一樣的道理差不多。
所以，除了他，或許還有一個人，可以做得到這點。
但這還停留於陸羽的猜測。
上官凝霜沒有嘗試過，他就不敢百分之百的保證。
而他的這個發現，卻是令人細思極恐，當然，這是他與上官凝霜的祕密，他不可能說出去。
就算說了出去，估計也無人相信。
他終止了對汪炎晨的試驗，並且警告，在五年之內，不要強行提升修爲。
是的，警告。
如此警告，就連他自己，都不知具體何意，但直覺告訴他，不這麼做，汪炎晨就會死。
他本想解決一個問題，卻無奈發現，隨着他的深入，問題會越來越多。
這時，程東昇也傳來了一條有關於洪門的消息。
這條消息沒有絲毫水分，言簡意賅：二長老洪武在回到洪門之後，在一次會議中當場彈劾大長老洪文宗，理由是洪文宗做了這麼多年大長老，也該是讓位給其他人了。
詭異的是，這條荒謬的理由，卻沒有引起洪文宗的反對，整個洪門上下，也皆是雅雀無聲。
聽到這條消息，陸羽愣住了。
陸羽不禁又想到了與洪武分別之前，對他說的那句話，他要回到洪門，爲陸羽討回一個公道。
而以洪武的性情，若這麼做了，就絕對不是彈劾這麼簡單，或者是說，彈劾，纔是洪武計劃裏的第一步。
“於賀，我們明日啓程......”
“不知大人是？”
“我要回洪門看看。”陸羽沉聲說道。
......
離開了風蚩國，陸羽便帶着於賀與汪炎晨師徒，趕往中土修行界。
他沒有施展瞬移，而是施展了御氣之術而行。
瞬移消耗頗大，萬一中途遭到什麼變故，這對於他，可不是什麼好事。
尤其是隨着他的修爲越高，對此他就越爲謹慎。
第七步，很強了。
但在第七步之上的修行者，這方天地還有多少？再聯想到他和上官凝霜兩人身上的紋墨刺青，他一直處處小心，哪怕是去風蚩國，也是謹慎無比。
況且這一路上，他也可爲汪炎晨偶爾解答修行上的問題。
對此，於賀沒有介意。
甚至就連他的驚鴻刀意，都是陸羽授予的。
所以，他沒有什麼好介意的。
而對於汪炎晨，於賀至此都驚歎不已，只因在此之前，他還是低估了陸羽。
倒是陸羽。
他感知到這方天地的古怪，而這古怪無跡可尋，他心生出了一股無有來由，前所未有的沉重。
......
......
十日之後。
洪門。
二長老主峯。
庭院之中。
洪武正躺坐在一張搖椅上，微眯雙眼。
搖椅，以一個極輕的幅度搖擺，每搖擺一次，都會發出“吱呀”一聲。
這卻不會給人壓力，而是讓人感受到幾分愜意。
在洪武面前站着的是，洪門三長老洪煒坤弟子，奎景雲。
.......
“二長老，這就是我師傅的原話。”奎景雲抱拳說道。
少傾。
洪武緩緩地開了口，“景雲，師伯問你，對於這件事，你怎麼看？”
他所說之事，自然是彈劾洪文宗。
至於爲何要彈劾洪文宗，知曉內情的人，都知道是怎麼回事。
否則也不會整個洪門，都沒有人對此發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