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
他也覺得很冷。
這明明是初秋之季,他又是修行者。
不應該啊這是!
他嚴重懷疑,身後的陸羽是不是拿着一塊傳說中的玄冰,趁他不注意的時候貼近了自己背脊。
卻又不是......
那麼這股陰冷的寒意,是從哪裏來?
“哼,別在我面前搞小動作,你要知道,你現在在什麼地方!”
洪武察覺不到陸羽的異常,便連連冷笑。
乾脆,就運氣精元,抵禦這股無來由的寒意。
洪文宗什麼都沒做。
只是在細細感知,這寒意究竟是怎麼回事。
路程太短。
隨着接近山頂庭院,他身上的寒意,也隨之漸褪,當他走到庭院門前,已消散於無。
他嚴重懷疑,剛纔的異常,是不是他心神劇震之後,生出的幻覺。
因爲他這近兩年來,日不能眠夜不能寢。
一閉上眼,就會噩夢連連。
甚至有時神志恍惚。
......
洪文宗正了正形,就推開了庭院的木門。
庭院之中,有一張石桌,兩張石凳,桌面上擺着一壺茶,兩隻茶杯。
一個身形高大的儒雅書生,坐在石桌旁,目視五人進入。
洪武比洪文宗更快一步走了上去,拿起茶壺,添了點茶水之後,就站在了洪玉剛的身後。
“喝茶?”洪玉剛問。
“不渴。”
“坐一坐?”
“站着好。”
“談談?”
“不了。”
......
洪玉剛點點頭,泯了口茶,問道,“你來,是爲了報殺母之仇?”
“只是其一。”
“後生可畏,年少輕狂。”
洪玉剛淡然一笑,便看向陸羽,“你還在靈開之境,我已是進神,你還不是我的對手。”
“那不一定。”陸羽笑了笑,迎上了洪玉剛的視線。
洪玉剛不置可否,又問,“還有其二?”
“是的。”
“哦?說說。”
“想請教一下,你叫什麼名字。”
“爲何?”
洪玉剛稍微提起了興致。
“我得跟我媽交代一下,殺她兇手之人的名字。”
“呵呵,很好,鄙人洪玉剛。”
洪玉剛失笑,再問,“還有其三?”
“有。”
“除了你、還有這兩位,我已知道姓名以外,能否讓當天去我家做客的其餘五人,都叫來一趟?”
這是陸羽進來以後,說得最長的一句話。
“唔,這個......”
洪玉剛認真地思索一下之後,說道,“恐怕要費一些時間。”
“沒關係,我可以等。”
洪玉剛點點頭,就對洪武說道,“你去把其餘五人,都叫來一趟。”
“是,老祖宗。”
洪武應了一聲,就走出了庭院,隨即沖天而起,去往了別處山峯。
“既都是等,喝茶?”
“不喝。”
“坐坐?”
“可以。”
陸羽坐了下來。
見狀,洪文宗上前準備倒茶,洪玉剛卻是更快一步。
他端起茶壺,倒了一杯茶給陸羽。
淡然笑道,“你就不想問問,你的母親,是爲何被洪武所殺?”
陸羽搖了搖頭,輕聲說道,“你們,不妨親自跟她解釋。”
“呵呵,你這小子,有點意思。”洪玉剛笑道。
“更有意思的,還在後頭。”陸羽也是笑笑。
“請。”
陸羽端起茶杯,抿了一口。
“所以,你的打算,是要我們八人償命?”
“不是。”
“哦?”洪玉剛略感驚訝。
不得不說,這個年輕人給他帶來了許多意外。
“說說?”
陸羽點點頭,說道,“我還打算,屠盡洪家金丹。”
聽罷。
洪玉剛的神色,認真了些許。
遲遲,他才說道,“如此,你是有備而來。”
這次,陸羽沒有回答。
但也算作了默認。
這時,洪玉剛纔掃了一眼,陸羽身後左右站立的二女。
巫家的劍,巫家子弟。
而另外一個......
洪玉剛想不出,有哪個家族,或是門派是用長鞭的。
“有點意思。”
......
兩人之間的談話,到此爲止。
彼此對視起來。
......
巫清君一臉恬靜。
央金達娃卻是爲陸羽和着傢伙的一番對話,暗地裏拍手叫好。
她以前從未發現,原來陸羽說話也是有一套。
她聽得如墜雲霧之中,又覺得很有道理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