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烈。
他非但見過，雷烈還是雷中天的大哥。
沒錯，他是第九步修行者，而且當初陸羽還看過他的神乎其神的手段。
然而這麼厲害的人物，最後卻輸了。
怪不得他呆在那個無人所知的空間裏，恐怕是另有原因。
“好了，你的問題問完了。”血修羅不耐地揮了揮手，“走吧，別再來勸，關於四大勢力之事，我說了不參與，就不參與......轉告你身後那個人。”
話都說到了這裏，陸羽也決定了不再死纏爛打。
至於上官凝霜最終會做出什麼決定，那不是他能改變得了。
少傾，陸羽轉身離去。
......
雷龍捂着胸口，站在堡壘的大院之外。
他在等着，陸羽也像他這般被粗暴地扔出來。
可是當他看到，陸羽居然平安無事地從大門徐步而出的時候，雷龍氣憤地哼了一聲。
明明他好話說盡，還是不見血修羅給他好臉色，這陸羽憑什麼？
不甘終歸不甘，他還是忍不住問道，“談得怎麼樣？”
“不肯合作，我們回去吧。”
陸羽嘆了口氣，他已經盡力了。
“呵呵，你也不過如此。”雷龍冷笑道，這個結果讓他非常滿意。
也找回了兩分平衡。
陸羽置若罔聞，一腳踏出。
一步之後，身周泛起幾圈漣漪便消失不見。
......
半路，兩人分道揚鑣。
雷龍繼續執行上官凝霜的統一計劃，陸羽則是回到了程家族羣。
與血修羅的那場交談，並未讓陸羽心生退意。
雷烈失敗了。
但他卻是單打獨鬥，而上官凝霜不止一個人。
要是有可能再遇上雷烈，他必定會勸說其加入進來。
問題卻是，無人知曉雷烈在什麼地方，因此，他也無從去尋。
陸羽回到上官凝霜設立的飛昇點，盤膝而坐進入了冥想。
他早已不是當初那個不想惹事的年輕人。
有些事不是想避就避得開，就如有些恩怨，不是三言兩語就能說得清楚。
如今他能做的，就是儘可能提升修爲，沒有相對的實力，就無法去與那個人抗衡。
至於那個人是誰，陸羽已有了一個不算太確定的答案。
從與血修羅的交談之中，陸羽有所收穫。
第九步就已是神，然而神也分高低。
最高那個，可主宰天地。
也應了上官凝霜說的，第九步就是天地爲己所用。
不過，道理他明白，卻還未邁入這個境界，未曾真正透徹。
如果他看透了，也就意味着晉境至第九步。
推演很慢，慢得如蝸牛爬行，但是陸羽很清楚，他差的是一個契機。
實際上這方天地所有停留在神魔境九層無數年的修行者，差的也是一個契機。
這個契機，或許下一刻就會出現。
也或許，縱其一生都苦覓不着。
陸羽睜開了眼，發現上官凝霜就坐在他的面前。
“進境如何？”她問。
“很慢。”
“無需急於一時。”
“看來你對我充滿了信心。”陸羽苦笑。
“的確。”上官凝霜遞過了酒葫蘆。
“或許有些時候，自信過頭並不是什麼好事。”陸羽瞥了上官凝霜一眼，意有所指。
“我哪裏來的自信？”上官凝霜突然露出一個難得的輕笑，淡淡地道，“我只知道，那是必然的結果。”
由始至終，他都無法瞭解這丫頭的想法。
準確的說她從未給過任何人，去了解她的機會。
“我找到了幾個華夏修行者，並且把黑域囚海的消息泄露了出去。”上官凝霜又道。
陸羽愣了愣，不由就倒抽了口氣，“有時候我很懷疑，你的膽子是用什麼做的。”
在黑域囚海的勢力還未真正形成之前，上官凝霜的做法無疑是找死。
要是四大勢力有所察覺，必然會將這個不穩定因素扼殺在萌芽之中。
原本他就已對前路憂慮重重，想不到上官凝霜還來了這一着。
陸羽打開酒塞，灌了一口定驚酒。
“最壞的結果不會發生。”上官凝霜認真地道。
“你就沒有想過萬一？”陸羽被氣笑了。
無意中他得悉還有一個強敵，一個能將雷烈擊敗的人。
他敢肯定，這丫頭也是知道的。
所以，他不明白上官凝霜到底哪裏來的自信。
“你退縮了？”
“我沒這麼說過，只是我覺得你應該思慮得再周詳一些。”陸羽無奈地嘆了口氣。
儘管他不認爲自己能說服這丫頭，但他還是想盡力一試。
實在是太胡作非爲了。
在黑域囚海組建勢力，本就已是膽大包天，可是出於長遠考慮，陸羽答應了下來。
可是他沒有想到，上官凝霜竟然會這麼高調，提前將這信息泄露出去。
雖然她泄露的對象是華夏修行者，但是祕密一旦說出，就不再是祕密的道理，並不難懂。
不過事情並非沒有轉機，估計還有挽回的餘地。
“怎麼周詳？”
“很簡單，馬上回去，將那些人抓到黑域囚海。”陸羽肅容的道。
然而看到上官凝霜毫無變化的神情，陸羽的心裏涌起了一陣無力感。
“我不會這麼做。”
“你......你簡直胡鬧！”陸羽氣極反笑。
他無比清楚這件事的嚴重性，因爲這是在羽翼未豐之前，明目張膽地跟四大勢力叫板！
這最後導致的後果，將是無數人爲之喪命。
“你知不知道這麼做，會給黑域囚海帶來什麼？”陸羽有了些許煩躁。
“必要的犧牲在所難免。”上官凝霜淡淡地道。
簡簡單單的一句話，就把陸羽準備好的說教全都噎了回去。
陸羽是真的沒有辦法可想了。
然而有了開頭，他也不可能甩手離去。
如今他唯一的念頭，就是該怎麼做才能讓上官凝霜改變主意。
“這個祕密遲早都會泄露出去，我們要做的只是搶佔先機，早一步收服黑域囚海就行了，哪怕四大勢力知曉，短期之內不會輕舉妄動。”上官凝霜淡淡地道。
宛如一切，都在她的掌控之中。
聽罷，陸羽思索起來。
事，是這麼回事，但是時間太過倉促，雷龍那邊根本來不及。
實際上這件事，是拖得越久就越有利。
半響，陸羽無奈說道，“我反對。”
“反對無效！”
上官凝霜不滿地瞥了一眼，隨即奪過酒葫蘆起身離去。
陸羽沒想到這上官凝霜說走就走，不甘地道，“你知不知道這麼做，要害死多少人？”
“陸羽，這是個機會。”上官凝霜頓了頓，說道，“仙皇已死，葉冕繼承皇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