執法長老露出了笑容,也抱拳回以一禮。
洪武,年紀不算年長,卻是這洪門的二長老。
也就是說,掌門爲最,大長老其次,二長老自然就是位列第三。
而這執法長老,卻是洪門三長老,洪煒坤的首徒。
這洪門三大長老,主持了整個洪門內外事務,三人底下的私交,也甚是親近。
因此,陸羽拜入洪門門下。
這執法長老,又是三長老洪煒坤的首徒。
他對陸羽這一回禮,陸羽是完能承受得起。
只是,陸羽不知這洪門的輩分排位,一見堂堂執法長老對自己回禮,又是稱呼了自己一聲師弟,他也愣在當場。
不過很快,他就回神過來,有這麼一位師兄,只能是好事,而不是壞事。
“師兄,您過禮了。”陸羽又是抱拳彎腰,壓得比這執法長老更低一些。
“哈哈,師弟!我姓奎,奎景雲!”執法長老哈哈一笑,熱絡地拍了陸羽兩下肩膀。
“見過奎師兄。”
“唔,很好,哈哈,很好。”
奎景雲一見陸羽這麼識趣,一下子就得了他的歡心。
“對了,我前來此處,是得到了二師伯的囑託,特地給你傳一句話,只因大師伯和二師伯突然有事外出,所以叫你在這別院中待上兩日,到時再舉行收徒儀式,你覺得如何?”
陸羽一頓,繼而說道,“既然如此,那我就再待兩日。”
“好,話我已傳到,也該走了,門中多事繁忙。”奎景雲笑道,“若是你以後有事,大可去執法處找師兄。”
說着,他倏地冷笑地道,“包括有什麼麻煩,你可千萬別給師兄客氣。”
他這番話的意味,顯然是傳達着某種警告。
所以,這幾十名外門弟子,皆是渾身一震,面色青紅相交,冷汗淋漓。
“好的,若是師弟有事,自然向師兄明言。”陸羽再一叩禮。
“那就這樣吧,這兩日~你就隨便轉轉,這是二師伯叫我轉交給你的令牌。”
奎景雲將一塊墨綠的小牌遞過,笑了笑竟就“轟”的一聲拔地而起,飛向了遠處的一座峯。
陸羽目視着奎景雲消失在視線之內,又掂量了兩下令牌,才重新坐下。
而此時,他的臉上,泛起了陣陣冷笑。
這幾十個方纔朝着奎景雲跪下的外門弟子,就轉了個向,統一面朝陸羽跪着,皆都瑟瑟發抖。
尤其是洪成志,如何能想到,這個陸羽竟然真是二長老洪武的首徒!
而且看情況,還深得執法長老奎景雲的喜愛。
兩人,還是以師兄弟相稱。
這豈不是說這陸羽是他們的小師叔?
他們,都還只是外門弟子而已。
一想到這種種,不少人就慌起來了。
前幾日動手的那八個外門弟子,以及洪成志,早已冷汗淋漓,背脊發冷。
他們的舉動,無疑是犯下了欺師滅祖之罪。
“咳咳。”陸羽咳了兩聲。
洪成志馬上打了一個激靈,擡頭望向陸羽。
只見陸羽摸了摸喉嚨,又望了一眼剛纔被他扔在地下那隻盛水的碗。
馬上,深諳察言觀色的洪成志就知是怎麼回事了。
他連忙起身小跑過去,拾起那隻水碗,再灰溜溜地小跑到井邊,取了一碗水再跑回來跪倒在陸羽面前。
見此,陸羽不動聲色地接過水碗,喝了一口。
卻在下一刻,“噗”的一下噴了出來,都噴到了洪成志的腦袋上。
“這水真他嗎涼!”陸羽抹了一下嘴角。
“啊,這這要是涼,我馬上叫人給您盛一壺熱水過來”
洪成志慌張地轉頭四處張望,接着喊道,“那個,誰,那那蔣漢義,馬上去炊事房給咱們師叔盛一壺熱水過來!”
同樣是跪倒在地的蔣漢義雙眼一亮,就從地上站起。
“算了,不必了!”陸羽冷笑連連,說道,“不過就是鞋子溼了,穿着膩腳。”
“啊,對對對,我幫師叔您脫下曬乾!”
說着,洪成志就慌忙地幫陸羽脫起了鞋。
“嗎的!這天都要黑了,你用什麼幫我曬?吹,給我在一個小時之內吹乾。”陸羽冷笑,說道,“一個小時之後,我要出去逛逛。”
“是,是!”
這洪成志,當真捧起了陸羽的鞋湊近了嘴,呼呼地哈氣吹了起來。
他的爺爺是洪門的一個管事長老沒錯,可是論地位的話,遠遠要比二長老低了不知多少,甚至及不上陸羽。
所以,他又怎麼不驚懼。
陸羽絕對不是他能得罪得起的。
現在他的心裏,僅僅是剩下恐懼二字。
說白了,哪怕現在陸羽給他一個欺師滅祖的罪名,再把他殺了,他的爺爺都沒有什麼話說。
這哈氣聲惹得陸羽厭煩,一腳就踹了過去,冷道,“滾,滾遠點,臭味都吹到我這邊來了,嗎的!”
洪成志只好連滾帶爬地離開十米之外,愁眉苦臉地繼續吹了起來。
之後,陸羽便望向了已經站起,顯得有些不知所措的蔣漢義。
“蔣漢義,對,你過來,陪我喝口水,順便把飯吃了。”陸羽微笑着招了招手。
接着他伸手指向幾人冷道,“我肚子餓了,那個,那個,還有那個,難道要我告訴你怎麼做?”
“啊我去,馬上就去!”
看似隨意的指了三下,卻都點在了前幾日,狂毆他的八人之一身上。
那三個外門弟子,同樣是打了個激靈,慌忙起身狂奔出了別院大門。
十分鐘後。
三個外門弟子擡着飯菜進入,又有其他外門弟子,一一將白麪饅頭和烤好的大肉擺在桌上。
“喫吧,蔣漢義。”陸羽笑了笑,繼而又冷眼望向那傻站的幾人,“誰叫你們站着?”
噗通幾下,嚇得他們連忙又跪在地上。
這幾個外門弟子,都是那日曾對陸羽動手之人,所以他們早就想通了一件事。
那就是這惹不起的殺星,萬一問罪起來,他們就不是被痛毆一頓那麼簡單,而是性命難保。
陸羽和蔣漢義兩人圍着桌子大塊朵剁。
報復心起,陸羽將這白麪麪包和大肉啃上一口,就都扔到了地上,並且要求蔣漢義也這麼做。
突然又看到蔣漢義一邊大口喫食,一邊眼淚鼻涕交加。
陸羽就被逗樂了。
他用一根肋骨輕輕敲了一下蔣漢義的腦袋,笑罵,“一個男人大丈夫,哭啥哭啊你?有的喫,就痛痛快快的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