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喝?這太明目張膽了。
而實際上洪樂杉這賄賂手段,也是冒着極大的風險。
陸羽,早已是二長老的首徒了,不過就是一罈酒,這有什麼了不得的?
還真沒有!
而且洪樂杉所說的那壇酒,並非什麼好酒。
卻已經是外門別院,所能拿出的最好的東西了。
他只是捉摸不準陸羽的想法,所以想竭力討好,避免莫名其妙,就受到陸羽的特殊照顧。
誰知陸羽卻準備叫這幾十個外門弟子,都參與進來!
分享那一罈酒!
若是讓管事長老發現,並且查出酒水乃是由他洪樂杉提供,麻煩那就大了。
一想到這個,洪樂杉臉上討好的笑容,皆都化作了苦笑。
可是,轉念一想。
陸羽是二長老的首徒,管事長老也管不到他身上吧!
這想法一起,洪樂杉隨即就心神大定下來。
既然是陸羽應允的,被管事長老發現了那又如何,難道他還膽敢責怪陸羽?
一想到這,洪樂杉也激動了。
這似乎就更進一步證實了他的猜測。
陸羽回到別院,或許爲蔣漢義而來只是原因之一,卻不僅僅於此。
之前他就有所耳聞。
陸羽應允蔣漢義,幫他獲取一個內門弟子的名額。
蔣漢義,不過就是一條可憐蟲,陸羽爲什麼要這麼做?
在這外門別院生活了幾年,洪樂杉已深諳這宗門內的規則。
這太明顯不過,因爲陸羽始終是外姓,而不是姓洪,他這麼做絕對是在招兵買馬,培養自己的勢力!
在來這別院之前,陸羽就已是二長老的首徒。
堂堂二長老的首徒,爲何要到這外門別院,不是爲了暗中培養勢力,是要幹什麼?
“好!那麼我們就一起喝了!”
洪樂杉非常激動,招呼了兩個人就走出了別院。
對此,陸羽只是笑了笑,並未表露出異常,而他啃食大肉的動作也未曾停止。
大概是過了十分鐘,洪樂杉便喜孜孜地抱着一罈酒從院門走入。
他抱得很緊,似是這壇酒如珍寶般貴重。
但也沒錯,他日後能不能平步青雲恐怕就看它了!
“小師叔,我給你滿上!”
打開封泥,洪樂杉就激動地小聲說道。
這畢竟是罔顧洪門規矩,要是讓管事長老抓個正着,哪怕陸羽出面說情,結果如何,那還是兩說。
幫陸羽的碗中倒滿,再給自己滿上,這一罈酒便輪流着往下遞送。
也就轉了一圈,酒罈見空。
而每一個外門弟子,望着碗中的酒液,眼中都流露出興奮與不安的複雜情緒。
如此觸犯門規,這還真他嗎刺激!
“喝吧。”
陸羽招呼一聲,就端起碗,一口將碗中的酒水一飲而盡。
一見陸羽開聲發話了,其餘外門弟子也不作遲疑,咕嚕咕嚕地喝光了碗中的酒。
“爽快!”洪樂杉暗呼一聲,紅光滿面。
陸羽嘆了口氣,說道,“可惜,僅有一碗。”
“小師叔你若想再喝,遲些日子我可想辦法再備上兩壇”洪樂杉哪肯放過這個機會,當即說道。
“我可惜的是,這才一碗酒,還不過癮這麼吧,我也有兩壇,我們再喝二輪如何?”陸羽瞥了洪樂杉一眼,說道。
一罈,無非是十斤多點,一輪就乾淨了,兩壇,不過是兩輪。
總共也就三輪而已。
“那行吧!”洪樂杉點頭說道。
他是這外門別院的大師兄,這事他要決定,其他人自然也沒有意見。
陸羽微微一笑,就從儲物戒指裏拿出了兩壇陳釀。
這儲物戒指,是收徒儀式上洪煒坤贈送的。
而這兩壇陳釀,可不是一般的酒,而是用了一些異獸筋骨,以及藥材浸泡的酒。
飲用這酒,有行氣活血,強身健體等等的妙用。
這封泥一打開,從酒罈裏溢出的奇異味道,就讓洪樂杉的雙眼猛地一亮。
好東西!
這混合着藥材與獸骨味道的醉人酒香瀰漫,當即就讓好些個外門弟子都猛咽起了口水。
“呵呵,這個酒,是我在掌門主峯,三長老送給我的見面禮之一”陸羽笑了笑,有意說道。
果然這話一出,又是引得這些外門弟子羨慕不已。
這等好酒,恐怕也唯有在洪門,成爲內門弟子,才喝得上!
他們在平時想都不敢想。
先是給陸羽斟滿,這陳釀就傳了下去,倒上了第二輪,這時別院的氣氛也開始高漲。
兩輪過後,再遲鈍的人也隱約琢磨出了味道。
陸羽來到這別院,肯定是別有目的。
否則這怎麼會連酒都喝上了。
不過,他們低估了這酒的後勁,三輪過後,都上了頭。
這些外門弟子,只是學了些粗淺不的心法,也就比普通人強了點。
再加上勞作了一日,又是空腹喝了三碗酒下肚,這酒意一上來,都找了由頭回到排房呼呼大睡起來。
而洪樂杉,也好不到哪裏去,但他還是強撐着坐在陸羽面前,拍着胸口保證如何赴湯蹈火芸芸。
這時,已是月掛枝頭。
“好了,師侄,你早點休息吧,我也差不多該回去了。”
陸羽笑了笑,就從中站起。
本已醉眼惺忪的洪樂杉,一看陸羽要離去,也是急忙起身。
然而這一急之下,酒氣上涌,重心一個不穩,他就栽倒在地上睡了過去。
由始至終。
蔣漢義都坐在原處,默默地看着。
直至此刻,陸羽要走了。
蔣漢義也急了,他等了這麼久,好不容易等來了陸羽,這喫喝完了,就這麼走了?
陸羽走了,他怎麼辦?
“小師叔!”他終是在陸羽快要走出別院之前,喊了一聲。
陸羽一頓,繼而回頭平淡地問,“怎麼,有事?”
“你,你”
蔣漢義張了張嘴,卻突然發現難以開口。
“你,那時你不是說過你許我一個,內門弟子名額?”
陸羽點頭說道,“對,這我說過,在七日之內,我想辦法給你找個師傅,到時你就能成爲某個長老的內門弟子了。”
大丈夫一言既出,駟馬難追。
何況蔣漢義救過他一命,這個大恩他自當是要回報的。
誰知,陸羽剛剛給出保證。
蔣漢義的臉色,猛地就爲之一變,接着,他失聲說道,“七日?還要七日?”
“你有什麼問題?”陸羽似是不解地皺了皺眉。
“小師叔,這七日是不是太長了些?”
蔣漢義低頭,看了看衣衫襤褸的自己,接着露出了個比哭還要難看的笑容。
他這番舉動,是以此提醒陸羽,他在這之前的十日,都遭受了什麼生活。
“所以,你有意見?”陸羽似笑非笑,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