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比東心中很恨,恨不得立刻將玉天翼給撕碎掉。

    對於比比東來說。

    她從來,從來都沒有陷入了這種比絕望更加深層次的苦難之中。

    哪怕是最落魄的時候,她也不至於被這般不尊重,甚至是輕蔑的對待。

    對於比比東而言。

    在幾十年的艱苦奮鬥過程中,她逐漸地掌握了自己的命運,並且能夠輕易決定旁人的命運。

    她的身份尊貴,她地位崇高。

    她是武魂殿的教皇,她的一個決定能夠影響整個大陸的走勢。

    她的任何想法,都能夠改變許多人的人生。

    她已經有着太久太久,都沒有體會到過這種被忤逆與支配的感覺了,這讓她很不適應。

    這已經讓比比東走出了原本屬於她的舒適圈。

    讓比比東從一種環境中,立刻換到了另外一個環境內,一種有些極端的地位轉變,讓比比東難以適應。

    “脫掉...”

    玉天翼依舊是在笑,但是他的言語帶着不容置疑:

    “立刻....”

    比比東狠狠地看着玉天翼,那恨不得將其千刀萬剮的眼神,讓看到了的人,都會心生寒意。

    “你看着就不是很聰明的樣子。”

    玉天翼咧嘴笑道:

    “你現在最好老老實實聽我的話,畢竟,你沒有反抗我的能力啊。”

    比比東很惆悵。

    很難受。

    很壓抑。

    因爲她不得不接受,玉天翼所說的,都是實打實的實在話。

    此刻的她,雖然不知道自己究竟是陷入到了什麼問題之中,事實就是她沒有辦法和玉天翼抗衡。

    她絕對不會是玉天翼的對手,絕對,絕對不會是玉天翼的對手。

    我沒得選擇...

    多久都沒有生出這種無力感了?

    比比東自我拷問着,最後,她還是按照着玉天翼所說的話,慢慢地,將衣服脫了下來。

    將衣服放到了衣架上之後,她便是抱着腿蹲下,她不願意讓玉天翼看着自己的身體。

    哪怕玉天翼對她的身體,比她自己都要更加熟悉,更加更爲清晰的認知。

    比比東就是不願意。

    現在的比比東也不能夠死。

    死了真的可以離開嗎?

    這是比比東來自內心中的自我拷問。

    她清楚的記得,上一次來到一個陌生的世界中,她也是被玉天翼給欺辱着。

    雖然不清楚時間到底過了多久。

    但彷彿是一年還是幾年。

    但終究她沒有睡過去,也根本就沒有精疲力竭的時候,不會口渴,不會飢餓。

    甚至是連那種體驗的感觸程度也遠遠不如這一次的真實。

    那一次,比比東是睡了過去之後,便在現實世界中醒了過來。

    可是這一次她累得昏睡過去再度醒來的時候,卻依舊是在這裏,並沒有能夠回去。

    這讓比比東很是不解。

    也使得比比東不敢貿然選擇死亡。

    在無法確定如果在這裏死亡,會對自己造成什麼影響之前,比比東不會貿然行動。

    長期的位高權重的生活,已經讓她變得很冷靜,同時也理性。

    從那種特殊的狀態中抽身出來之後,比比東便是將一切能夠分析的東西,都給分析了。

    偏頭看過去。

    此刻的玉天翼正在處理剛剛搬回來的野豬。

    巨大的野豬已經被玉天翼給剖開了。

    他所使用的乃是最原始的石具,如果不是因爲他有着強壯的身體和足夠大的力氣。

    比比東覺得,僅僅想要憑藉磨得鋒利的石頭都將野豬開膛破肚,那是一個有些困難的事情。

    大量的內臟被玉天翼丟棄到了燃燒得極爲強盛的火焰中。

    空氣中已經瀰漫了大量的肉香味兒。

    “咕咕咕....”

    比比東這個時候,肚子發出了聲音。

    她的面色不禁有些難看。

    低垂着眉眼,不去看玉天翼。

    她能夠感受到,玉天翼的視線落在了她的身上。

    爲什麼我會餓?

    這是比比東最大的疑惑最大的苦惱。

    上一次,全程沒有任何的飢餓感,可是這一次,這算是什麼?

    “估計還需要等一等。”

    玉天翼正好將一整條野豬腿給放到了火堆上炙烤,真的想要飽餐一頓,還是需要一些時間的。

    並且,玉天翼將一切多餘的廢料全部都丟入了火堆中,也免得他耗費更多的功夫來清理肢解動物的現場。

    比比東現在還沒有能夠調整好自己的情緒,也不知道與玉天翼到底該怎麼相處。

    而其她對玉天翼只有仇恨,恨不得將玉天翼就地殺死,又怎麼可能會接玉天翼的話呢。

    一言不發。

    只是空氣中瀰漫着的肉香味兒。

    再加上不斷地從豬腿上滑落的油脂,和賣相越發出色的烤豬腿,讓比比東的肚子不爭氣地再度叫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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