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覺陸少辛是個能輕易惹的人物,而且身上的氣息屬於暴君糸,所以那醫生硬着頭皮提醒完,連他臉上的變化都不敢細看,直接落荒而逃。

    關門的聲音雖然不大,卻因爲醫生的動作急切而略顯突兀。

    陸少辛聽了這話,臉色的確是不怎麼好。昨晚強壓下去的怒意,這會兒因爲這句話更加不痛快起來。轉頭看着牀上還睡的昏天暗地的江小瑜,真恨不得掐死她。

    “三少。”只是他還沒有行動,一直守在病房外的人喊着走進來。

    陸少辛不說話,只看着他。

    “請的護工來了,陸少要過目嗎?”只一眼就覺出陸少辛的眼神不對,他斂目請示。

    “讓她進來吧,你去買兩份早餐過來,記得要清淡一點,最好有粥。”他一邊吩咐着一邊往外走,口吻平淡,但仍不難聽出心頭鬱結似的。

    “是。”那人應着,看着他走到安全通道那裏。

    昨晚不是還好好的,怎麼他覺得陸三少這會兒很生氣?但是這裏除了自己,好像只有江小瑜,可是江小瑜不是從昨晚一直都沒有醒來?

    陸少辛心頭是有些煩燥,莫名的煩燥,進了安全通道的門,倚牆點了根菸吸着。其實也有些理不清自己的心情,他到底在憤怒或煩燥什麼?憤怒她身爲自己的未婚妻不知檢點?與不知名的男人鬼混?

    不,關鍵點好像不是未婚妻,而是江小瑜她這個人。只要想到那個女人昨晚之前與除了自己之外的人可能發生過關糸,而且還不知是誰。他心裏就像長了草,又像養了螞蟻,真是渾身都不對勁。

    他到底是怎麼了?他又不愛她,即便她跟人鬼混,這事沒有給自己找來麻煩之前,他似乎也沒有什麼在意的,他們將來又未必一定會在一起。在心裏反問,也不知自己問題出在那裏,正在煩燥之間。外面傳來的爭吵聲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推開門皺眉走出去,遠遠就見江小瑜不知什麼時候醒的,穿着病號服站在另一個病房前,那模樣好像正在與一個不認識的女人爭吵,而那個女人身邊站的人竟是顧東城。

    “江小瑜,你害了我姐姐還不夠是不是?我拜託你不要這麼陰魂不散,沒事跑到我爸爸的病房來幹嘛?嫌我爸,嫌我們家人受的刺激不夠是不是?”雖然許多人圍着,那女人帶着哭腔又不失尖利的聲音仍清晰地傳過來。

    他故意放慢腳步踱過去,是因爲相信江小瑜可以處理,因爲那女人對自己一向都牙尖嘴利的很。可是等他走到人羣外圍時,都沒有聽到江小瑜的一句反駁,反而是那個女人愈加變本加厲。

    “滾啊,拜託沒事不要出現在我們面前,你這個殺人兇手。”儘管有顧東城拉着,鄭曉晨的情緒卻還是十分激動,那樣子好像會隨時向江小瑜撲來似的。而陸少辛轉頭看向江小瑜,她竟反常地只是低着頭任那個女人罵,一句話反駁都沒有,陸少辛不由皺了眉頭。

    “江小瑜,你就先走吧。鄭叔叔的情況真的不好,真把他吵醒了看到你,他真的受不起這個刺激。”顧東城也在一邊苦口婆心地勸着。

    雖然語調和口吻比鄭曉晨好很多,可是仍不難聽出矛頭指向江小瑜,好像她就是一切不幸的來源。

    江小瑜看着他,突然覺得很好笑。當然,她脣角牽起弧度的同時,滿心卻盡是是苦澀。因爲裏面躺着的人明明是自己的爸爸,這會兒她卻沒有探望的資格。

    本來也是想躲着的,就是怕這樣的局面。當然不是因爲真的怕,而因爲怕爸爸傷心。可是誰想到陸少辛會將她送到醫院來,誰又會想到會在同一個病區?

    不過那些都不重要,顧東城說的對,她不應該吵醒爸爸,他生病已經很辛苦了,不應該再受刺激,畢竟自己現在長着江小瑜的臉。

    她低眸,顧東城卻因爲她妥協而心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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