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駟覺得肩膀仍舊隱隱作痛,連日行軍的疲勞加上刀傷,果然不太好受。
“形勢所迫不得多加停留啊!”多少帶着些無奈的佈滿,高駟從下了馬,開始巡營,強忍着傷痛。
就在這時,一個親衛侍從來報說:“太保哥哥!”
擡眼一看,卻是賈元度,不知道最近新學到了什麼,這時匆忙的過來求見。
高駟知道他人雖小卻甚爲警覺,強打起精神道:“說吧,什麼事情。”
查覺到四周有些沉悶的氣氛,賈元度顧不得其他,立即說着:“三裏之外的長安就是昔日大興城……此地不詳。”有些慌亂地擡起頭來看着前方,滿是擔憂。
片刻,賈元度又激動的梗着脖子說:“陰司龍庭現世在即,有,有大造化。”
高駟濃眉微微一凝,擡頭, 迎面而來的刺眼落日餘暉反射着霞光顯得分外絢麗,讓他忍不住擡起手掌,擋在了眼前。
眯了眯眼,好一會適應了過來,於是道:“元度,你去佈下七星祭壇,今晚咱們走一遭。”賈元度興沖沖的去了。
重返中軍大帳,紅拂女早已經在了且備好了飯食,見了禮就坐下。
晚餐上有鯉魚湯,再配上面條和幾樣小菜,高駟舉筷猶如風捲殘雲一樣。
張出塵就笑了,說着:“看你狼吞虎嚥,難道是餓死鬼託生上輩子就沒有喫飽過不成?”
“有大事要做。”高駟邊喫邊回答說。
“再給將軍上一碗麪,兩個小菜。”紅拂喊着,又說着:“身處三萬大軍之中,你還是主將,偷偷摸摸的想搞什麼陰謀。”
“哼,話不能這樣說。我不欲生事但不斷卻有麻煩倒逼過來,先是宇文承業暗中圖謀,再是寶劍示警,接着又是陰司龍庭將出,都給我遇上。”
“今天是五月初五,此地又臨近廢棄的西京大興城,我早發覺到有股超凡之氣在匯聚,你學問精深,看看有什麼講究。”高駟把心中疑惑隨口說出,又吃了幾口,卻發覺氣氛不對,一擡眼,就看見張出塵臉色難堪:“我們遇上大麻煩了。”
“五月初五,乃是神之節。月號正陽,時惟端午。論氣有言:正陽和氣萬類繁,君王道合天地尊。這段時間晚上陰氣漸重,本就是陰神化生之際。”張出塵解說着。
實際上從節日名稱就可推測一二,此日最早出現的稱呼是端陽,伍子胥日,龍舟節,古時將相王侯,大凡死後封神未滅的都會出現。
總之是危險與機緣同在。
“將主,將軍!”用完晚飯,外面忽然響起了幾個親信的聲音。
高駟只好不再糾結於初五日背後問題,衝着外面問着:“史大奈,高開道、張火靈都進來吧。”
“將主,此時招我們前來,有啥子事?”張火靈先問。
“哦,你們跟着紅拂姑娘排練下七星陣,稍候一會我馬上就過來,今晚有變。”高駟沉重第說。
不久,高駟匆匆準備好,帶劍來到佈陣之所。
到了賬外,發現一隊千牛衛已經出來了,都是一副神情嚴肅,嚴陣以待的模樣,在親衛士兵的看護下,高駟見到了佈陣之人。
賈元度。
看見賈元度認真的做事,高駟有些滿意,等祭壇完成後,又看了看,問道:“元度,子時三刻,催動七星祭壇。”
子時三刻?
賈元度雖還有些猶豫,但是轉念一想,就叮囑說着:“哥哥小心,我這就去喚他們幾個過來。”
“去吧。”
暗夜之下,高駟入陣思付:“七星照命,初五時,陰司龍庭,倒要看看有何詭異。”
時光飛逝。,黑暗如潮水涌來。
高駟盤坐主位,下面依次是紅拂女張出塵,高開道、史大奈、張火靈、賈元度和其堂兄賈潤甫。
爲預防外力干擾,就調了兩對衛兵在外守候,以防不測。
高駟深吸口氣,低念口訣:“七星照命,護我元神,急急如律令,顯!”
天空有道星光一閃,落下照在他的頂上。其餘六人次第施法,紛紛攝取北斗七星光華護衛己身,靜待變化到來。
“嗚嗚嗚——!”黑暗中忽然又號角聲響起,地面漸漸變得虛化起來好似被開水頂起的茶壺蓋咕嘟咕嘟沸騰,濃濃的殺機瀰漫在天地間,點點磷火很快化作燎原之勢。
熟悉的大隋龍旗匯聚如林,不過變成了黑底血字陰文,隨後,統兵大將下令了。
“奉開皇令,誅殺叛逆尉遲囧,殺!”
“殺,殺,殺!”沒有多少話,無數陰司龍庭陰靈大軍厲吼,戰刀揚馬長嘶。
高駟只覺得自己也成了陰司隋軍中的一員,口銜刀肩抗梯,身不由己往前方城牆爬去,伴着戰鼓轟鳴開始攻城。
前面城門上一杆大旗聳立,赤旗黑字,上書着兩個陰文“大周。”
城名相州,外有三座高臺戍守呼應,大河環繞。
城頭有位末路將軍,執戟大罵:“開皇?我呸!亂臣賊子,人人得而誅之!某生前不服,死後也不服!大周的勇士們,爲國殺賊!”
“殺賊,殺賊,爲國殺賊!”隋軍如潮水浪卷,周軍似海中巨石,巋然不動。
轟,轟,轟,不知過了多久,高駟只覺身體一輕,就躍上了城頭,當即本能揮刀往前殺去。
“噗噗噗——”大刀砍飛數顆頭顱後,他殺到了那位大將軍跟前。
正待揚刀,誰知那將軍詭異一笑,化團赤光朝他縱身一撲,唯有餘音傳來:“縱然天意使然周滅隋興,但吾志不衰,滅隋,滅隋,滅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