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在的他不常喝酒。
“雖然我看起來像是清教徒,你纔是真正的清教徒。”
霍南斯丁小聲的咳嗽掃了一眼羅曼的酒杯,空空如也,羅曼嘲諷他。
羅曼自知穿得嚴肅一塵不染,但是衣着色彩鮮豔纔是真正不知世事的人。
“這是什麼”
霍南斯丁把酒杯放下,問到。這不是尋常的餐酒,可能這是羅曼特意遞給他的酒。
“南方的卡瓦。”
羅曼看着他示意讓他繼續喝,霍南斯丁感受到了喉嚨的不安感。
“其實你應該敬羅貝爾克一杯酒。”
羅曼開口,看着霍南斯丁那種爲難不安的神情,羅曼再接了一句。
“今天很喜慶。”
這句話在霍南斯丁的耳邊特別的刺耳,因爲今天他不僅知道了自己的妹妹將要嫁給一個比她上年齡大上一輪的男人。
看一幕心驚肉跳的劇。
還要被半逼着喝一杯壓根不喜慶的酒。
“別這樣羅曼。”
霍南斯丁把杯子放下,作爲一個兄長他一點都不快樂。
“你真的覺得喜慶嗎。”
很顯然羅曼也不見得有多快樂,他好像也在強顏歡笑,羅曼在儘自己最大的努力維持這個平靜的假象。
“你裝,也要給我把這場戲作完。”
羅曼舉起空酒杯和他做碰杯狀,他真的看不慣霍南斯丁連維持都維持不了的面部表情,他的痛苦抑鬱好像要溢出來般。
很顯然霍南斯丁的妹妹,倒是比他的哥哥更懂得這場訂婚的重要性。
襲瑞姆未來的丈夫,比她,大上不少。
這是一段她無法選擇但是必須面對的婚姻,當她眼前有一隻手伸到她面前示意她搭上的時候,她知道,自己的未來丈夫就是這個男人。
巴別塔長盛不衰的祕訣就是他們天生比旁人多了一雙耳朵。
他們可以聽見別人聽不到的聲音,雖然襲瑞姆自知自己不如自己的兄長優秀。
但是當那個男人牽起她的手的那一瞬間,她聽見了男人的心聲。
他對這段婚姻是悲觀的,因爲弗利翁失敗的婚姻,她的丈夫對婚姻沒有任何期待。
似乎聽起來他對愛情是有所向往的。
羅貝爾克這樣想襲瑞姆心裏面暗自慶幸,因爲這個男人沒有對她表現出攻擊性,這就是非常好的。
獨自悲觀的人總比對外人表現出敵意的人好上不少。
襲瑞姆一直被引着離開了是非之地,一路上羅貝爾克心情紛亂,他的心境就像是在逃亡一般,惶恐迷茫無措。
聆聽羅貝爾克雜亂的心音對襲瑞姆來說是一種折磨。
“嘿,停下。我說停下。”
她喊停,她已經聽不清羅貝爾克混亂的心
聲了,他比她想象中要緊張。
自從弗利翁的妻子到達戰場以來羅貝爾克的內心世界就像經歷風暴一般。
就在他訂婚之際,一段悲劇一而再再而三的在他面前流過。
男人突然停下,他本能上的快速鬆手,失去了肢體接觸襲瑞姆的耳根清淨了。
男人看着她,鴿灰色的眼睛裏面有情緒在閃動,羅貝爾克沒有弗利翁的蒼老也沒有布達家族第七子的陰鬱,他是一個再正常不過的男人。
“是我有什麼冒犯的地方嗎”
羅貝爾克知道巴別塔家族有很多忌諱的習俗,就像是訂婚的這一天,他也只能看見自己未來妻子翠綠色的貓眼,他甚至連她長成什麼樣子他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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