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晨並沒有因爲她這副傻呆呆的模樣,便放開了她,而是微微眯起雙眼,銳利的目光直視着藍玉兒,似乎想將她心中所想看個清楚。
藍玉兒在他審視的目光下,反而漸漸恢復了冷靜。該不會這個老古董誤會她想借機勾引他了吧?尼妹,本姑娘才十四歲,正是花朵兒一般的年紀,要有什麼不良想法,那也是對翩翩美少年。你怎麼說也二十多了吧,自我感覺要不要這麼良好?咱不好大叔這一口!
藍玉兒嚥了咽口水,語氣恭敬地說道,“奴婢既然身爲小少爺的奶孃,所思所想自然以小少爺爲重,絕不敢有別的歪心思。”
趙晨冷冷地瞥了藍玉兒一眼,這才手一鬆,放開了她,緩緩說道,“你能這樣想最好。”
藍玉兒默默地站在下首,心中欲哭無淚,明明是你多想了好不好?你這樣不負責任地把事情全推到本姑娘的頭上,真的好嗎?
“奴婢只想做好自己該做的事,絕不敢越矩。”
“嗯。”趙晨輕輕地點了點頭,坐回到書桌後,重新拿起書桌上的書,“你下去準備吧。”
藍玉兒略微一想,便明白趙晨這是答應了,她不由得微微一笑,“是,家主。”隨即便退出了書房。
*
晚間,趙晨駕臨思源院的時候,思源院的奴婢們正有條不紊地幹着一件“大事”——伺候趙源兒拉臭臭兼爲他清洗小屁股。
多日沒有入廁的趙源兒,今日終於在藥力的作用下,拉出了不少臭臭。小丫鬟七手八腳地把狀如玉米糊糊的便便拿出房外,藍玉兒小心地抱着趙源兒,嘴裏有條不紊地下達着一系列的指令,下人們遵照她的吩咐,在房外排着小隊,端水的端水,拿布片的拿布片,雖然陣仗看起來有些大,可是卻忙而不亂。
不知道是不是因爲好幾天沒拉臭臭的緣故,一個小丫鬟剛用柔軟的布擦拭趙源兒的小屁股,小包子就能噗嗤一聲,拉出一些臭臭,弄得小丫鬟面色一僵。藍玉兒趕緊讓她將水端出房外,指揮另一個丫頭端着乾淨的水進來。
也不知道是不是趙源兒故意鬧騰,若是你不給他清洗,他也不拉臭臭,可你一用熱水洗他的小屁股,他就總能給拉出幾條來。就這麼來回折騰了七八次,趙源兒才老實了,可藍玉兒早已累得像條狗。
輕輕地把小包子放回牀上,藍玉兒點了點趙源兒的額頭,低聲笑道,“小壞蛋!”這才動作迅速卻不失溫柔地給小包子穿上柔柔的裏衣,並手法嫺熟地將他裹進暖暖的包被裏。
做完這一切,藍玉兒輕巧地將小包子抱進懷裏,一轉身,才瞧見她身後的趙晨。不知道他是何時來的思源院,也不知道他究竟在自己身後看了多久。藍玉兒微微福了福身子,“見過家主。”
“嗯。”趙晨低低地應了一聲,便伸手接過趙源兒,試圖將他抱在懷中。
看着趙晨那小心翼翼卻有些笨拙的模樣,藍玉兒在心底偷偷一笑,卻沒有假裝視而不見,隨他折騰小包子,而是上前一步,悉心地指導趙晨。
趙源兒小小的、軟軟的身軀就是有這麼神奇的魅力,讓一向喜怒不形於色的趙家家主,也露出了一個和藹的笑容來。落日的餘暉傾瀉在房間裏,映照在男人的身上,配上他臉上發自內心的笑容,讓他整個人看起來,有一種神聖的美。
藍玉兒看着這父子倆,也是醉了。起身拿過一本下午剛縫好的紙片書,站到趙晨的身旁,剛好在趙源兒的視線對面。藍玉兒輕聲說道,“小少爺,看這裏,看這裏。”
呼啦,父子二人的視線,同時朝着藍玉兒轉了過來,齊齊地盯着她手中的紙片書。尼妹,你們要不要這麼默契?連動作都這麼整齊劃一,這樣真的好嗎?這樣真的不嚇人嗎?
藍玉兒尷尬地笑了笑,對趙晨說道,“家主可以試着告訴小少爺,書上畫的事物。”
趙晨看了一眼她所謂的書,這是一本介紹動物的紙片書,他冷冷地說道,“豬,馬。”
藍玉兒一愣,尼妹,你就不能適當發揮下嗎?就這麼幹巴巴地念,有什麼意思?主觀能動性在哪裏?生動有趣在哪裏?
剛想到此,藍玉兒便察覺到趙晨的視線落在自己的身上,似乎是在問她爲什麼不翻頁。藍玉兒忙翻過一頁,趙晨又再次酷酷地說道,“牛,羊。”
“貓,狗。”
“雞,鴨。”
“鳥,魚。”
……
藍玉兒覺得自己整個人都不好了,不過短短的兩分鐘,趙晨便把一本書木木地念完了。藍玉兒相信,如果現在不是身處萬惡的封建社會,她不是一個卑微的小女奴,她一定會朝着這個表情僵硬的男人大吼出聲。可眼下,她卻只能默默地收起自己碎了一地的玻璃心,小心恭敬地對這個冷硬的男人說道,“家主可以試着擴展下自己的想法,不用侷限在畫面上,儘可能多地跟小少爺說下話。”
說完,藍玉兒便小心地觀察着趙晨的臉色,只見他本來就僵硬的神色,在聽了她的話後,又多了一份陰沉。“你所謂的陪伴成長,就是這樣?”
藍玉兒的心一沉,秉着好漢不喫眼前虧的原則,她猛地跪在了趙晨的腳邊,準備承受男人的怒火。
尊貴的黑色錦鞋在藍玉兒的眼前,不曾移動分毫,藍玉兒能聽見自己入鼓般的心跳聲。良久,方聽到男人暗含警告的嗓音,“若明天,你還是這樣,就自去領三十個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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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晨:豬,馬
藍玉兒:你敢不敢讓你的腦洞打開點?
趙晨:豬,白色。馬,黑色。
藍玉兒:再擴展下?
趙晨:豬,白色,喫的。馬,黑色,騎的。
藍玉兒:吐血中……
大哥,你不是在給孩子講書吧,你是在玩看圖說話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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