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藍玉兒呵呵一笑道,“不,我不會輕易殺你,我有一千種方法讓你說。”

      清貴男子的目光一凝,他那銳利的視線,直直地望向坐在暗處的藍玉兒,好像要把她看穿一樣。

      藍玉兒兩隻胳膊拄在扶手上,兩隻手交疊在一起,輕輕地託着她線條柔美的下顎,她坦然地迎着他的目光,眉梢一挑,她語氣有些戲謔地輕聲說道,“怎麼?你不相信?如果你不相信的話,我可以給你舉例。”

      輕笑一聲後,藍玉兒從身側的桌子上,取過一個藥瓶,在男子的面前晃了晃後,繼續說道,“你看,這個瓶子,裏面裝的雖然不是什麼劇毒的藥物,但是它可以把這院子裏的小東西,比如說螞蟻啊什麼的,都吸引過來。如果把它塗抹在你身上的話,我可以保證,過了今晚,這個世上,再沒有人能找到你。”

      清貴男子的面色微微一變,“你敢!”他咬牙恨聲說道,那銳利的雙眸微微一眯,頓時散發出一種不容置疑、不容忽視的尊貴氣息。這種尊貴的氣息,好像天生就在他的血脈中,不允許他懦弱,更不允許他求饒。

      藍玉兒的眸光一閃,脣角微微一勾,臉上的笑容不變,只聽她繼續說道,“除了那個之外,你還可以再看看這個。這個藥瓶裏的東西呢,也不是什麼致命的毒藥,相反,它可以讓你快活。不過,等你毫不停歇地快活三天之後,恐怕這輩子都快活不起來了。”說完,藍玉兒若有若無地看了一眼男子的下身,在發現他的臉色由紅變白後,她的眼角彎了彎。

      “大膽!藍玉兒,你知道你在做什麼嗎?”清貴男子的眼神驟然冷漠如冰,如果說之前,他對藍玉兒還有一份惜才之心的話,在聽了藍玉兒的這兩番話後,他對藍玉兒只有一個想法,那就是砍了她的腦袋,而是還得是花樣式砍法。

      藍玉兒對清貴男子冰冷的眼神,視若無睹,她興致勃勃地又拿起一個藥瓶,再次在男子的眼前晃了晃後,嬌聲說道,“這個也不錯哦。這個藥瓶裏的東西呢,一時半會兒也不會要你的命,你第一次吸食的時候,還會有騰雲駕霧的感覺,只是這種感覺雖然很美,可是我還是要提醒公子,小心你會上癮哦,之後若是沒有它,你就會暴躁發狂,痛苦難耐,什麼事情都做不下去。”

      “放肆!藍玉兒,本公子給你最後一次機會,放了我,不然的話……”到此時,清貴男子不再掩飾自己的情緒,那種暴怒,如同狂風驟雨一般,洶涌而來,瞬間便能將藍玉兒席捲。

      只是藍玉兒卻不爲所動,她輕輕地搖了搖頭,露出一副困擾的模樣,說道,“看來,你還沒有認清局勢,我敢把你捆綁在這,就敢對你用藥。既然你不相信,那我們可以試試。”

      清貴男子的臉色終於在藍玉兒的笑容中,有了一絲的裂縫,他默默地打量着藍玉兒,好似在審視她說的話,到底是不是真的,或者說到底有幾分是真。

      在這一刻,藍玉兒的雙眸在昏暗的房間裏,猶如兩顆閃耀的星星,一眨不眨地與清貴男子暴怒的目光對視着。他們的目光在空中相碰,藍玉兒沒有退讓,沒有畏懼。相反,她還露出一個狡黠的笑容,這個笑容霎時好似一顆流星,將她精緻的小臉點亮。隨後,她如花朵一般的脣瓣輕輕一勾,如同撒嬌一般的語氣,嬌聲說道,“我絕對沒有危言聳聽哦!”

      良久,清貴男子終於悲哀地發現,可能藍玉兒說的是真的,她真的可能會對自己用藥。最終,他冷冷地別開臉,用低沉得不能再低的聲音問道,“你想知道什麼?”

      預料中的喜悅笑顏並沒有出現,原本露出狡黠笑容的精緻小臉,卻在清貴男子妥協後,轉變成了一副淡漠到極致的模樣來。這巨大的反差,不僅讓清貴男子微微一怔。

      藍玉兒冷冷地站起身,望着牀上的清貴男子,平靜地說道,“我想,我已經對之前想知道的事情,有了答案了。”

      清貴男子的臉色頓時由白轉青,由青轉黑。他既沒有問藍玉兒知道了什麼,也沒有問藍玉兒會如何處置他,他只是默默地盯着藍玉兒,好像要把她的模樣深深地記在腦海中。

      隨後,藍玉兒淡漠地說道,“我曾聽說過兩種有趣的死法。一個是用一張浸水的牛皮,蓋在人臉上,不出半個時辰,這張牛皮上的水就會完全乾掉,然後,它就會越收越緊,被它蓋住面容的人,最終也會因爲無法呼吸窒息而亡。”

      話落,她從身旁的桌子上取過一個盤子,在這個盤子的正中間,剛好有一張牛皮。她隨意地將這個盤子放在一邊,聳了聳肩,繼續說道,“至於另外一種呢,據說,如果在一個人的手腕上,劃上一刀,讓他的血順着手腕一滴一滴地滴入水中,大約三個時辰,就能要了這個人的命。不知道公子覺得哪個更有趣?”

      不知從何時起,清貴男子垂下了眼簾,他不再去看藍玉兒,也不再散發出懾人的威勢,他好像真的在默默地思考藍玉兒的話,到底哪個更有趣?

      良久,他微微擡起眼簾,好像哪裏也沒看,又好像什麼都逃不出他的雙眼,他輕聲地說道,“好像第二個更有趣一些。”

      藍玉兒微微一笑,點了點頭道,“我也這麼覺得。”

      隨後,藍玉兒緩緩走到清貴公子的牀頭,將一塊簾幕放了下來,隔絕了他望向自己手腕的視線。藍玉兒握着一把冰冷的匕首,在清貴公子的右手手腕上輕輕一劃。不過片刻,滴滴答答的聲音,便在這個靜謐的屋子裏有節奏地響了起來。

      清貴公子的身子一顫,他的眼簾垂得更低了,他面上的表情隱晦不明,誰也不知道他究竟在想什麼。

      藍玉兒掃了一眼他握緊的雙手,緩緩的步出了房間,並輕輕地將房門扣了起來。

      小丫頭初夏一臉緊張地守在門外,在見到藍玉兒出來後,她焦急地拉了拉藍玉兒的衣袖。藍玉兒轉過頭來,對着她微微一笑。

      在清冷的月色下,少女精緻的面容上爬滿了汗珠,再不復之前在屋裏的淡定與從容。她額頭上的青筋一跳一跳的,她的眼簾輕輕地顫抖着,如花瓣一般的脣瓣也在輕顫。

      藍玉兒慢慢地回頭望了一眼緊閉的門扉,隨後,她擡起腳步朝着吳嬤嬤的房間走去。小小的趙源兒,今夜由吳嬤嬤親自照料。現在她要去把他接回到她的房中。

      今夜,無疑是藍玉兒兩世爲人中,最瘋狂的一次豪賭。她並沒有騙屋裏的清貴男子,她確實在與他短短的對話中,知道了一些事情,比如,他到底是誰,以及趙家絕逼有什麼重寶。

      她雖然不知道趙家到底有什麼值得一個皇帝覬覦的,但是其實這並不難猜不是嗎?古往今來,帝王重視的東西不外那麼幾種,長生不老丹,能夠象徵國運的重要物才,還有就是重要的資源,不是銀兩就是礦物質。

      而這些東西都是要命的,匹夫無罪懷璧其罪,趙家,或者說是大叔,能不能化解這個劫難,她不知道。她只希望,今夜的事,能夠成爲一個契機。

      *

      重陽節終於就這麼過去了。清晨的光束,從窗戶中投射進來。

      躺在牀上的清貴男子緩緩地睜開了眼,一時之間,他不知道自己身在何處。慢慢地,他終於想起來了昨夜發生的事情,他雙眼一眯,好似想起什麼,隨即便訝然地發現,自己的手腳都沒有被束縛住。

      他猛地一拉自己的雙手,便將它們從牀頭的簾幕中收了回來。在他的右手上,有一道淺淺的紅痕,並沒有流血。

      清貴男子猛地站起身來,快步走到牀頭,只見牀頭前有兩個水盆,其中一個水盆略高,一根管子從盆底伸出。在這根管子的下方,則是另一個水盆。此時,略高的水盆中已經空了,略低的水盆裏滿是清水。可見,他昨夜聽到的滴滴答答的聲音,其實並不是自己的血滴落到盆裏的聲音。

      清貴男子眼中的怒意一閃而過,在他發作之前,卻意外地瞧見,一張紙片被輕輕地束縛在管子上。修長的手指毫不猶豫地解開捆綁的繩子,只見紙片上寫着兩行小字:如今,你已死過一回,還有什麼能阻擋你?又有什麼還能讓你畏懼?

      清貴男子的表情一滯,他將手中的紙片緊緊攥在手中,目光在這張小小的紙片上停留着。半響,他臉上的表情一鬆,將這張紙片收進懷中,隨後,他身形一閃,便離開了這間屋子,消失在秋日清晨的微風中。

      一個嬌俏的身影,緩緩地從院落中的某間屋子裏步出,望了一眼敞開的門扉,又望了一眼清貴男子離去的方向,她若有所思地託了託懷中的小身子,親了親他的臉頰。

      ------題外話------

      這幾天回老家,收拾東西,坐火車,好累啊,瘦更,瘦更,寫的有點粗糙,請妹紙們多體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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