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賤婢就是賤婢,你別看她昨天在大殿上,一副世家小姐的模樣,可誰知道她揹着人是什麼樣?還不知道怎麼狐媚呢!”
“可是我覺得趙家家主的那個凝蓮夫人也很狐媚啊,這個藍玉兒還能比她更狐媚嗎?”
“誰知道呢,說不準這個藍玉兒能凝蓮夫人所不能呢?你們說是不是?呵呵……”
“不過我聽說啊,這藍玉兒受趙家家主的寵愛,是因爲她跟趙家家主的原配,那個死了的秦玉如很像呢!”
“你知道什麼!我聽說啊,其實是趙家家主早就不能人道了,這才用藍玉兒這個賤婢打馬虎眼!”
頓時,此起彼伏的抽氣聲響了起來,原本吵吵嚷嚷的女聲,似乎都被這個消息給震驚得蒙圈了。不過片刻,更爲吵鬧的聲音便響了起來:
“不會吧?真的假的?”
“天啊,我今天才覺得他還不錯,他就不能人道了,怎麼會這樣?”
“說不定是真的,你看他一副不苟言笑的模樣,八成就是了!”
“對啊對啊,我聽在趙家做事的親戚說啊,他都大半年沒近女色了!”
……
一時間,衆女又開始七嘴八舌地討論起來,原本只是某女的一個猜測,結果被衆女一頓亂攪和,搞得還煞有其事了。而衆人的話題,就這麼從藍玉兒狐媚不狐媚,拐到了大叔能不能人道上。
閉着眼睛裝暈的藍玉兒,這一刻已經是滿頭黑線了。她能說,少女們的想象力和八卦能力,古今中外都是這麼強嗎?話說,大叔,你那一臉高冷禁慾氣質,到了這些小姑娘面前,怎麼就成了不能人道了?姑娘我都替你心酸!可是,在心酸前,能讓姑娘先仰天大笑三聲嗎?藍玉兒突然有些期待,若是大叔知道了這些小姑娘們的話,又會是什麼表情。
驀地,一道低咳聲響了起來,衆女一驚,屋內頓時一陣靜謐。原本熱熱鬧鬧八卦着趙晨的少女們,頓時恭謹地低垂下頭,一個個望着自己的腳尖,大氣不敢出一聲。
“一羣蠢貨!誰讓你們在這裏非議的!”猛地,一個飽含怒意的低斥聲響起。這聲音雖然有刻意的壓低,但是卻依舊讓藍玉兒心中一動。
“奴婢知罪。”衆女心中一顫,忙低頭認罪。
“還不給本小姐滾出去!”
“是。”衆女忙做鳥獸散,一個接一個地從屋中退了出去。
等到屋中再也聽不到任何吵嚷聲時,藍玉兒便感覺到有人緩緩地走到自己的身前。隨後,藍玉兒便察覺到,一道銳利的目光,直直地注視着自己的面容。這道目光中的仇視之意,毫無遮攔地突顯出來,讓人想忽視都不行。
在這道目光的注視下,藍玉兒平靜地睜開雙眸,坦然地迎上柳念酥的視線。不錯,此刻站在藍玉兒身前的人,正是昨日在大殿上第一個挑釁藍玉兒的柳念酥。
這個發現,讓藍玉兒的心微微一顫。話說,這位柳小姐,你不會是想廢了姑娘的雙手吧?你這麼往姑娘的心窩裏戳刀子,這樣真的好嗎?
雖然心中腹誹無限,可是藍玉兒面上卻絲毫不顯,她漠然地打量了一眼柳念酥,便別開了視線,朝着屋內另外兩名貴女望去。意外地發現,除了柳念酥外,惠璇璇竟然也出現在這裏。這不禁讓藍玉兒蹙了蹙眉,在她的印象裏,惠璇璇是那種正派的大家閨秀,不應該參與到這樣的事情中來。
至於剩下的那一名貴女,藍玉兒只是覺得有些面熟,大概知道昨日曾在大殿中見過她,至於她到底是哪家的小姐,卻並不知曉。
這名貴女瞧見藍玉兒打量的眼神,怒意頓時在她粉嫩的小臉上顯露出來,她上前一步,對藍玉兒喝道,“賤婢,連規矩都不懂嗎?誰準你這麼不分尊卑地打量本小姐的?”
就好似要故意氣她一樣,藍玉兒擡起眼眸,緩緩地掃過少女的小臉,她低笑一聲,卻並未接話。這毫不在意的模樣,在少女看來,簡直是*裸的挑釁。
驀地,一隻手攔在了少女的面前,柳念酥輕笑着說道,“袁妹妹,你瞧你,這麼容易就被人給激怒了,平白辱沒了自己的身份。”
這話聽着是在勸這位袁小姐,可卻禁不住細品,言下之意,藍玉兒看起來比這位袁小姐更像一位大家閨秀,而這位袁小姐更像一個沒有教養的奴婢。凸(艹皿艹 ),柳小姐,你這個心機婊是覺得昨天的教訓不夠是吧?既然咱們昨天剛比試了文着,今兒要不要比試下武藝?姑娘的抓*龍爪手,可不是徒有虛名!
果然,這位袁小姐聽了柳念酥的話,怒意更盛,她一把推開柳念酥作勢攔着她的手臂,只是一隻手卻比她的動作更快地拉住了她的臂膀。
“姐姐!”袁小姐憤憤地看了一眼拉住她的惠璇璇,不甘地叫道。
“休得胡鬧!”惠璇璇輕喝一聲。
待到袁小姐雖然不甘,可還是聽話地站在惠璇璇身後後,惠璇璇這才擡起頭來,望向不遠處的藍玉兒。
少女一身月牙白的長衫,雖然有了些塵埃,可是卻不掩她的清貴氣。也許柳念酥在說那句話的時候,是不懷好意的,可是惠璇璇卻在心底認同了柳念酥的話,藍玉兒確實比身後撒潑的少女,更像一名大家閨秀。在這一刻,惠璇璇對自己之前的打算,不由得有些遲疑起來,那麼做真的可以讓自己如願嗎?
只是,如今已成騎虎之勢,不管能不能如願,都得盡力一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