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山海經之美人魚 >第51章:此乃誠意
    含笑第二天晚上又溜到天水藏室去看書。

    白天睡,晚上外出。

    看那些書,她得出一個印象:人類對待別的生物殘酷至極,不是殺就是喫,就連祭祀也要大量屠殺生物,甚至連人也殺,比如其中有書記載,武丁58年間,祭殺近萬人。

    這是一個多麼可怕的行爲,平均每年要殺掉200人來進行祭祀!

    可在文字裏,人類卻對萬物卻表現出一種敬畏與深情,一唱三吟,十分煽情。

    “真是矛盾重重的生物。”她擦擦不爭氣的眼淚,驀然想起般嶽。

    他是不是也是這樣的矛盾體,冷漠的外表,尖刻的言辭,殺敵不眨眼,可是,內心也有那麼一絲溫存,以至於會對她說出那些讓怦然心動的話?

    她哪知道般嶽所處的環境有多艱難!若不是超乎尋常地冷靜與刻苦,以及近乎自虐的自律,這世間哪有他的一席之地?

    在遇見含笑之前,他腦海中的印象只有金含笑。

    那是一個8歲就得像大人一樣照顧別人的小姑娘,善良溫柔而美麗,儘管生命短暫,但她成了他內心至高無上的女神。

    是她使他心有所念,使他能熬過無數孤獨之夜。

    她一直溫柔地撫摸着他的傷口,鼓勵他:活着,活着,只有活着,纔有美好的一切。

    他封存着的這份濃濃的思念,被含笑打開了,就像滔滔洪水一般將他席捲,讓他情不自禁地想保護她。

    那種與她在一起的感覺無法言喻,令人血液沸騰,心臟的負荷甚於大幅度運動,比如與她一起騎馬的時候,還有她把臉貼在他胸前的時候;

    自從她出現,就令他魂不守舍。

    她會忽然蹦進腦海,揮之不去,令人無法安心靜坐;

    她也非常容易讓他失去冷靜,一句話足以讓他情緒失控,血液直蹦頭頂,彷彿將破殼而出。

    他百思不得其解,這就是所謂的一物降一物嗎?

    他般嶽劈風斬棘怕過誰?可是怕她從此不理睬自己。

    她若微笑,他的心不知覺跟着微笑;

    她若生氣,他只覺心沉到了深淵。

    被她在天水藏室跺過一腳之後,更讓他寢食難安,彷彿她是橫在自己面前的一座大山,不越過她,根本沒法繼續前行。

    他讓騫叔把金寧叫過來。

    “我想認真地跟你談談。”他主動給金寧倒茶遞茶。

    這是破天荒的事情。

    金寧受寵若驚地接過茶水:“將軍,您別對小人這麼客氣,小人承受不起。”

    “小時候我們一起共患難,親如兄弟,後來分開了很長時間,打羽寇之時我倆人才再度相逢,怎可如此生分?”

    “不,將軍,尊卑有別。”金寧過意不去。

    “我不善言語,也許讓你產生了誤會。我一直把你當兄弟,只是在外人面前才做做上下級的樣子,否則在海防營,我不會與你同居一室。”

    金寧擡頭看着般嶽的眼睛,此話不假,他對自己的確非常地好,與別人完全不一樣。

    自己與他鬧彆扭,其實只是因爲含笑。

    “將軍,這個小人懂。只是,小人真的把含笑當成了自己的親妹妹,不捨得離開她,而且心裏頭偏向她,所以您別怪我想離開您。”金寧坦言。

    “你願意留在含笑身邊,本也是我所希望。只是望你仍舊把我當兄弟。我還是當初的我,絲毫沒有變。”般嶽眼中的光茫十分純淨。

    金寧看着般嶽,有些感動,不過,他認爲,人會變。

    如果般嶽不是野心勃勃,看中了雪吟公主將帶來的榮華富貴,怎會拋棄含笑?

    “您應該清楚含笑離開的原因。”他嘟囔。

    “我不想含笑離開。”

    “她不離開怎麼辦?”

    “我沒想到她會走得這麼快,想彌補都來不及。”般嶽說着對他作揖。

    “將軍,這是爲何?“金寧趕緊回禮,腰子彎的弧度比他大多了。

    “我欲送含笑姑娘彩禮,但是她的院外有攔路虎,能否請你代爲轉交?”般嶽指着桌上堆着的禮物。“此乃誠意,我願含笑姑娘回心轉意,與我百年好合。”

    這令金寧意外,趕緊說:“小人雖然把含笑姑娘當妹妹,但並非真是她的兄長,無法替她做主。但是我一定替您轉達。”

    金寧說着歡喜地看着般嶽。這纔是般嶽本色!

    他歷來視金錢與權貴於無物。在海防營,有多少郡守與縣令給他送禮,他都從未收過。

    他成名之後,太子與齊王都來拉攏過他,一些官員也想上門拜訪,但是他一個也不見。

    所以他可能是那種趨炎附勢的人嗎?

    而且他不輕易許諾,若說,必一言九鼎,所以金寧相信他。

    與金寧消除了誤會,有牽線人,接近含笑的機會大了許多,般嶽心裏頭的石頭稍微落下了一些,關切地問:“含笑姑娘最近在做什麼?”

    “她許是剛搬新家,還未適應,晚上總是睡不好,不得不白天補覺,除了早晚出來喫飯,未離後院半步。”

    呵,鬼精靈!般嶽聽了心裏頭想,她晚上之所以沒睡好,是因爲跑去太學看書去了吧?

    這讓他心疼起來,說道:“請轉告含笑姑娘,如果她想看書,我可以帶她去太學看。”

    “好,她的確愛書,正想開書館。”

    般嶽嘴角的笑意散去,這個搗蛋鬼,想法太奇特,女子做生意,在浦國,那是稀罕事,可能會招來非議。

    而且她與那個自稱醉葉的人合作,那人一看並非凡類,她能駕馭得住嗎?

    她可知人心險惡?

    想到此,般嶽不放心地問:“外面那堆租客可老實?”

    “不要太老實!從不踏進我們院子半步,對我們特別客氣,就像是我們的守門神似的。”

    ”含笑怎會與他們認識?“

    金寧便講了買房的經過。

    般嶽眉頭微蹙,這故事怎麼聽起來怎麼那麼像釣魚?房子便是魚餌。

    醉葉似乎是故意搶在金寧前面買了房,等着含笑上鉤,將自己硬送給她做合夥人,並且趁機賴在她的院子裏不走。

    否則很難解釋他輕而易舉就接受了含笑所有的提議。

    “金寧,你必須安排我見含笑姑娘一面。天上不會掉下餡餅,我得勸她不要與醉葉合作,並且馬上將這個人趕走。”般嶽嚴肅地說道。。

    “好吧。”在般嶽凌厲的目光之下,金寧相信,他說的絕對沒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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