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山海經之美人魚 >第86章:千里馬頭酒樓
    蒼漣河邊,有一家叫做“千里馬頭”的酒樓。

    邱正翼帶着般嶽在這裏入座。

    座位就在窗邊,正對着河水。

    邱正翼應該是常客,不看菜單也能報出菜單。

    點的那幾樣菜,都稀奇得很,般嶽以前從未見過。

    “此酒樓雖不在鬧市,卻綜合了天下的珍奇美味,酒也是最香的,味道好過撫月樓。”邱正翼說道。

    自己無意中嘗過這裏的酒菜之後,就成了這裏的常客。

    般嶽瞄了一眼店內的裝飾,看到四處擺着異域之特產,心想,千里馬頭,顧名思義,此店的老闆應該是行千里之人,見多識廣,貨源來自各方。

    邱正翼親自爲般嶽蘸上酒,舉起酒杯。

    般嶽感覺他不似傳聞中那樣的凶神惡煞,眼神也十分友善,警惕心理有所鬆懈,舉杯將酒喝下,然後問:“邱宮正有何話要問?”

    “其實就想……閒聊。”邱正翼也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宮正最好直入主題,我倆都不善於聊天吧?”

    “好。”邱正翼也不想浪費機會,這位般嶽平時總是閉門不出,就連王爺公主去拜訪也總是被他拒之門外,難得約到他,便問,“靈堂之上,你爲何不爲自己辯解?”

    自己對他擅闖東宮搭救含笑之事瞭如指掌。

    他與太子妃之死毫無瓜葛,柳上清這麼纏着他、蠻不講理,他卻不慍不火,不爭不辯,實在喫虧得很,也不知他是怎麼想的。

    “清者自清。”般嶽回答。

    “只怕是三人成虎。”

    “別人怎麼看我,我不在乎。”

    邱正翼嘴角上翹,又敬一杯。

    般嶽好像是這樣的人。

    無論別人罵他做乞丐還是平民,他一直表現出一種淡然,既承認現實,又不在乎現實。

    這反倒使他比起那些欺負他的王公貴族子弟更顯出一種高高在上的氣質。

    自己最欣賞的就是他這一點。

    他這樣一位冷靜的人,卻唯獨在人家提到含笑時會露出怒色,自己實在好奇,他到此喜歡含笑什麼?

    邱正翼擡眼看着般嶽。

    般嶽的眼睛正瞅着窗外的河水,好像在思念某個人似的。

    “你很在乎含笑姑娘嗎?”邱正翼問道。

    “這與你查案有關嗎?”般嶽反感他問這樣的問題。

    現在含笑正令自己煩惱。

    “此案已結,不歸我管。但是我很好奇太子妃到底是怎麼死的。”邱正翼回答。

    自己無意中知道有人想害含笑,猶豫是否要提醒般嶽,但這得看含笑到底是怎樣的人。

    “含笑與太子妃的死毫無關係。”般嶽明亮的目光掃過來,充滿疑問。邱正翼的話裏透露這麼多信息給自己,什麼意思?

    邱正翼不喜歡看般嶽那防備心很強的目光,別過頭看着窗外的河水。

    般嶽怕他對含笑不利,補充:“外面有關含笑姑娘傳聞不可信。”

    邱正翼笑,這般嶽真的很在乎含笑,句句都在維護他。

    這很稀奇。

    據自己所瞭解,他歷來不近女色,哪怕是蓮花郡主那樣主動投懷送抱的,也未能感動於他。

    皇上讓他做典屬國,就是爲了創造機會讓他多接觸雪吟公主,可他還沒太子對公主上心。

    這樣性情冷漠的男子,卻如此在乎含笑,可見含笑必有特別過人之處。

    以他的人品,若含笑真是水性楊花的女子,他怎會去愛?

    所以,或許有關含笑的傳聞並不可信?

    那自己是否應該救她?

    邱正翼正猶豫着,雪吟公主走了進來,直接在他倆的桌子旁坐下。

    “公主殿下。”般嶽和邱正翼連忙起身施禮。

    “不要拘束,希望我們能成爲朋友。”

    雪吟公主說完,自己問店小二要了一個酒杯,一雙碗筷,然後自己給自己倒酒。

    見兩位男子仍舊拘謹地站着,她微笑着說道:“站着幹嘛,坐。”

    般嶽與邱正翼很不自然地坐下。

    這不是她該出現的場合,此處偏僻,萬一——

    他倆都警惕地看看四周。

    還好,沒什麼看上去可疑的喫客。

    雪吟公主笑笑。

    在東宮靈堂的時候,自己就一直在觀察般嶽。

    他遇事不驚的態度自己實在是欣賞。

    所有參與到求親計劃中的男子,無不對自己大獻殷勤,而作爲主持接待的他,卻對自己不冷不熱,這讓自己對他萌發了強烈的獵奇心理。

    既然他的未婚妻已經成了浦玄皇的人,那麼,他接下來有什麼打算?

    自己很想知道。

    可是見到他太難,就連自己上門拜訪都被他以各種理由拒之門外。

    這一次,既然見着了他,機會難得,便悄悄地跟在了他的後面,一直跟到這家酒樓來。

    她熱情地舉起酒杯:“爲你們兩位知己乾一杯。”

    般嶽與邱正翼互看一眼,臉上都寫着:我們不是知己。

    一杯酒下去,雪吟公主藉着那股熱乎勁兒感慨:“般典屬國,你被關了三天,本公主在譯館難過了三天。”

    般嶽尷尬地解釋:“其實無需殿下擔心。如果般某不能勝任典屬國之位,皇上會重新安排更合適的人選,不會影響公主的安排。”

    “本公主不是擔心,是難過,是爲失去你這樣一位重情重義的人而難過。”

    般嶽越發尷尬:“殿下殿下謬讚。很抱歉般某耽誤了公主的安排。”

    “沒關係,經歷一些事,反倒讓本公主擦亮了眼睛,避免遺憾終身。般典屬國,本公主決定,明日就丟繡球選婿。”

    般嶽有些喫驚,勸道:“殿下有所不知,有些候選人並未住在京城,需給路上趕來的時間,所以明日恐怕不妥。”

    雪吟公主無所謂地說道:“他們趕不來,是他們的問題,本公主過期不候。”

    “這麼說殿下已有心儀之對象?”般嶽問。

    “當然。”雪吟公主對他飛了一下眉毛,話裏有話,“你是典屬國,千萬要主持參加,不可又將東道主的位置讓給別人。”

    般嶽站起來:“般某這就去稟報皇上,好做準備。”

    “不急,”雪吟公主那雙媚眼挑逗地看着她,“我們喝完酒再走不遲。”

    邱正翼見雪吟公主的視線始終在般嶽身上,自己坐在這裏明顯多餘,藉機起身告辭:“邱某還有要事,先行告退,請殿下見諒。”

    雪吟公主巴不得這個電燈泡走,點點頭。

    邱正翼轉身離去。

    般嶽哪有心思再陪她喝酒,說道:“殿下,般某正好有急事稟告皇上,恕我不能繼續相陪。”。

    “留下!你作爲典屬國,職責就是招待外賓,現在還有比本公主更重要的事嗎?”雪吟公主面露霸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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