鞭炮震天。
含笑書館門前放着歡快的鞭炮。
自然有不少人聞聲前來圍觀。
“就是那個含笑開的書館嗎?”
“對,就是她。”
“她不是已經做了備選秀女嗎?怎麼還敢做生意?”
“我可聽說了,她現在跟般嶽將軍走在了一起。”
“般嶽真是鬼迷心竅,爲了她連將軍都不要做了,我好失望,本來他是我心目中的英雄,卻折在女人身上。”
“含笑跟般嶽在一起,那皇上怎麼想?”
“這女人夠會惹禍,太子妃據說就是被她氣死的,因爲太子也對她垂涎三尺。”
“這個女人怎麼這麼厲害,像個狐狸精似的。”
“進去看看去,看她到底長啥樣?”
......
這些喫瓜羣衆就是抱着這樣的心態,一傳十,十傳百趕來含笑書館看熱鬧,所以生意顯得格外地興隆。
可是進來書館之後,他們很快被裏面的氛圍所感染。
真沒見過這麼好的購書讀書之處。
書籍種類很多,分門別類,把第一進院子的每一間房間填得滿滿的。
每間房間都有休息處,可以坐在那裏品完書再決定是否買。
倒次房這邊被佈置成茶室,聽書室,抄寫室等等,裝修很精美。
整個京市,從來沒有這樣書籍又多又能學習交流的好地方。
就連太學院的學生來了,也讚歎不已——
全是自己求知若渴的好書,有些書連天水藏室也找不到。
所以這書館真吸引住了好讀書的客人,在這裏流連忘返。
不少人對含笑姑娘的印象有所改觀,認爲能開出這種生意的人,定然是個知書達理之人。
般嶽也來捧場了。
他特意換了一聲潔白的新布衣前來。
現在他是徹徹底底的平民,是不能穿綾羅綢緞的。
不過就算是布衣,穿在他身上,也掩飾不住他暗藏的高貴氣質。
進了含笑書館,他也不得不佩服含笑這經營頭腦。
能僅僅靠門面就能感動顧客的生意還真不多。
因爲在人們的心目中,生意人是唯利是圖之人。
而這書館在生意人的形象裏,揉進了博大精深與書香二字。
般嶽原本是反對含笑開書館的,可是禁不住她一親一撒嬌,也就依了她。
到了現場,他更覺得含笑不是一個做事隨意的人。
她有自己獨到的見解和言行一致的行動力。
四處找不到含笑,他便往第三進院子尋去,卻見垂花門守着人。
那守門的不讓他進去。
“我是般嶽。”他解釋。
“不管你搬什麼,沒有醉公子的許可,不得入內。”守門的竟然鐵面無私。
顯然,他壓根兒不認識般嶽,甚至連他的名字都沒聽說過。
般嶽內心不滿,儘管他守門,可以保證含笑後院的安全,但是,憑什麼後院的安全是醉葉的人在這裏守衛,而不是金寧安排的人?
爲何醉葉一出現,自己與含笑要見個面,又難如上青天了?
“含笑姑娘可在?”他問守門的。
“若無醉公子的許可,在不在都與你無關。”那人竟然連這個也不肯回答。
般嶽火了,直接動手,推開他硬闖。
那人立馬吹了一聲口哨,然後拔劍,毫不留情的守衛垂花門。
般嶽也被迫拔劍。
十幾個回合之後,那人敗在了般嶽的劍下。
儘管如此,般嶽明顯感覺到,那人的功夫非同一般。
其中有人認得他,嚴肅的說明:“般公子,我們醉公子有令,未經他許可,任何人不得進入後院。”
“連我與金寧也不行嗎?”
“金爺另當別論。”
“我怎麼聽着這是專門針對我的?”般嶽生氣地說道。
這還真讓他說對了。
醉葉就是要針對他。
現在含笑與他走得這麼近,讓醉葉十分擔心。
他絕對不願意般嶽破壞含笑和自己來到浦國將實施的計劃。
此時醉葉正在後院,向含笑彙報前院書館的情況,他勸含笑不要露面,因爲現在有不少人不是衝着書館本身來的,而是衝着她的傳聞來的。
“最好是等大家的心態平和了,把關注力放在書館本身了,您再露面爲好。”他建議道。
含笑覺得他講得有道理,便也不着急出去與客戶套近乎。
醉葉講完此事,卻不着急走,自己此次前來,真正想說的是真相。
“殿下。”他說道。
含笑瞪了他一眼:“又來了,我跟你說過。你弄錯人了。”
“我沒弄錯——”
他話沒說完,含笑打斷他的話,因爲似乎聽見了遠處般嶽的爭辯聲。
“般嶽來了。”她站起來就往外走。
見着含笑對般嶽這般喜愛,醉葉急了,大步趕在她前面,攔住她,單膝下跪,行君臣之禮:“殿下,能不能聽臣說完?”
“你怎麼這麼犟!”含笑很不耐煩。
“您知道當初爲什麼我們要離開南風國嗎?”醉葉不管不顧地問道。
“我並非你的公主!”
“您現在不承認,是因爲我們的船在海上遇到風暴。您掉入大海,雖然得以生還,但是因此失去了記憶。”
含笑摸摸自己的頭,是這樣的嗎?
自己的確忘記了某些東西,不過,自己分明是海中之人,怎麼可能是南風國的公主?
“臣也並非是真正的醉葉,而是因爲與他長得有幾分相似,才化妝成他的樣子,冒充了他的身份。”醉葉撕去下巴上綴着肉痣的假皮以及額上的假眉。
只見他的容貌改變了不少。
原本的他更顯年輕英武。
“臣原名葉殷。”他掏出光祿勳的牌子,“臣原是您外公威雲將軍的部下。雲威將軍對臣有救命之恩,也對臣信任有加,臨終前纔將如此重要的任務交給臣。您可知,現在我們的計劃,關係到許多人的生死存亡?”
“什麼計劃?”含笑一腦子霧水,這些事,自己怎會知道?
醉葉卻沒有直接回答,又問:“您知道幾月前爲什麼北雪國能夠突破我們北疆的防線,幷包圍我們的都城?”
含笑搖搖頭。
“這都是您皇叔肅王爺的使詐,就是他與北雪國的人合謀導演了這場陰謀。”
“他爲何要引狼入室?這對他有什麼好處?”含笑打抱不平地問。
“爲了逼迫皇上扶立蘇妃所生的兒子爲太子。”
“這是內部權力之爭,何須藉助外力?引狼入室可得不償失。”
“他是爲了趁機除掉威遠將軍及前太子。只有除掉威遠將軍,前太子和皇后娘娘才無所依靠,他才能上位。”
“世上竟然有爲了自己的野心不顧國家安危的嗎?”含笑義憤填膺地問。
“有,這就是肅王爺。這場災難,我們南風國被迫割讓北疆六郡給北雪國才換來和平。很多老百姓的家園被毀,難民流離失所,損失不計其數,南風國因此一蹶不振。”。
“此人真該殺!”含笑眼裏露出憤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