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咱爸發話,老大不去也不行。”李豔秋輕哼道。
瞧之前趙陽那態度,這回也得爲婉月病好出點力。
趙宏開口問道:“豔秋,要不你給孃家人再打個電話,看看他們能不能過去。”
“打個屁,我媽大老遠能往這跑啊?
而且三妹前些天因爲江楚,還在氣頭上,咱們別去打擾了。”
李豔秋一翻白眼,甩着臉色道。
其實李豔秋這麼說,純粹爲撐面子,之前打電話給母親,一聽是她,直接把電話掛斷,特別尷尬。
趙陽接到老爺子命令,卻沒有去聯繫孫思林,反而打道回府。
“死鬼,公司那麼忙,你咋回來了?”孫芳納悶道。
“難道賠償協議都簽完了?那我可以回去工作了吧。”趙軒樹伸着腦袋道。
“公司事兒多着呢。”
趙陽坐下來,喝兩口茶,解釋道:“老二家賊不要臉,居然讓咱爸去求藥王孫思邈,爲他家女兒要千年野山參。
咱爸沒空,交給我,不過我才懶得去,又不是會死人,搞這些麻煩事。”
語氣中夾雜着深深不耐煩,對於趙婉月死活漠不關心。
孫芳一翻白眼,冷哼道:“老二一家真是夠夠的,居然想使喚咱們家。
藥王孫思林是啥人物?來自京都,華夏醫藥界瑰寶,據說身邊都有特種部隊派遣便衣保護。
咱們哪能見到孫思邈,無非自取其辱,估計老二家是想看咱笑話。”
“沒錯,二叔二嬸,一向跟咱家不對付。”趙軒樹贊同道。
趙陽笑了笑,說道:“無所謂了,正好忙裏偷閒,咱們一家去喫個火鍋。”
......
江楚乘車到達一處茶樓,名爲“鳳陽樓”,是北涼市最好的茶樓,諸多修身養性的老富豪,都會到此嘮嗑。
江楚很低調,絲毫不講究排場,特意叫劉老不要帶保鏢,僅僅二人一起上樓。
到達約定包間門口,江楚輕輕敲門,非常有禮貌的喊道:“孫老,我能進去嗎?”
“進來吧。”裏面傳來一道滄桑,卻中氣十足的聲音。
江楚這才推開包間門,望見裏面坐着一名鶴髮童顏,精氣神兒特別好的老者。
老者擁有一雙滄桑眸子,透露着睿智光芒,他便是藥王孫思林,華夏醫藥界“活化石”。
無論國內外,都有着舉足輕重地位,連鋒國醫都要對其恭恭敬敬。
“孫老。”江楚輕聲喊道。
孫思林打量着江楚,笑笑道:“想不到曾經跪在江家門外的孩童,如今已經長這麼大了。
只是你不好好在江家待着,跑到小小北涼市幹什麼?就爲了那名女子?
想那京都無數家族,多少千金小姐會對你拋出柳枝,爲何執着一名家世普通的女子。”
換做其他大少,斷然不會縮在北涼市委曲求全,所以孫思林較爲好奇。
江楚淡淡一笑,說道:“糟糠之妻,豈能捨棄。
當年我落魄,婉月不嫌棄,願意嫁給我,否則我早已餓死街頭,又哪裏能等來父親。
忽如其來的反問,倒是把孫思林問住,愣在原地頓時無言以對。
門外管家劉老聽到對話,額頭不住往外冒汗,心想:少爺啊,您怎能跟藥王這樣說話啊。
誰都知道藥王孫思林脾氣怪,要是把他惹惱,恐怕會被直接趕走,以後都別想再碰面。
“倒是像極了你母親。”
孫思林搖頭笑笑,又說道:“我知道你來此目的,江家已經告知我。
不過他們交代,只有你答應捨棄北涼一切,迴歸江家,才能把野山參給你。”
江楚微皺眉頭,暗道:家族那邊真夠狠的啊,父親又一次默許,又一次畏畏縮縮。
江楚深吸口氣,誠懇道:“我妻子情況不妙,只有......”
“不用說這些,鋒國醫那小子早打電話爲你求情,說過病情。”孫思林擺擺手,打斷江楚的話,語氣更有些不耐煩。
壞了!
外面管家劉老臉色不好看,果然惹怒孫思林了,這下有些不好辦啊。
少爺,您該如何應對呢?
江楚再次深吸口氣,說道:“還請......”
“你走吧,不回江家,別想拿到千年野山參。”
孫思林再次打斷話,又冷冷道:“沒出息的小子,只知道兒女情長,窩在小城市頹廢,哪裏能扛起華夏江家的名號。”
聽到這話,江楚有些惱怒,握拳道:“婉月是個無辜人,什麼都不知道,爲何要將她牽連進來?
醫者仁心,當應救人爲本,虧你自詡爲藥王,被醫藥界尊爲第一人,首百姓愛戴。
如今看來,也不過是個利慾薰心,大家族的傀儡而已。”
“我去......少爺,您可太敢說了啊。”管家劉老驚呼出聲,這能把孫思林惹到暴怒啊。
不過他轉念一想,反正也沒拿到藥,索性不進去阻攔,讓少爺好生髮泄。
孫思林蒼老雙目眯起,蔑視道:“你一個小娃娃懂什麼?我這名頭,豈是你能肆意評論的?
除去少年學醫被訓斥外,還從未被人這般數落過。
“或許我的確什麼都不懂,可我最起碼明白滴水之恩,當涌泉相報;糟糠之妻,不可棄。”
江楚冷眸微寒,轉身道:“既然你爲豪門左右,那這野山參不要也罷,告辭!”
言罷,江楚甩袖而去,留給孫思林一個倔強背影。
路上,江楚一言不發,望向窗外,腦子裏亂糟糟的,彷彿回到三年前剛出獄之時,同樣也是這般迷惘。
到醫院,劉老安慰道:“少爺,您彆着急,我繼續聯繫其他藥房,還有兩天時間,應該能找到。”
“好,辛苦你了。”
江楚勉強擠出一絲笑容,然後便快步到病房。
李豔秋急忙迎上去問道:“野山參拿到了嗎?”
她說完話,發現江楚兩手空空,頓時心涼大半,罵道:“廢物,平時你不是很能嗎?!
爲什麼到關鍵時刻,什麼都做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