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用你管!”林曉擦掉眼淚,吸了吸鼻子就往外走,“我先去送飯,一會兒回來說。”

      好歹也是和蔣家有打過交道,陳旭自然也跟着林曉一起去了市醫院,私人病房內,陳旭看到了躺在病牀上白髮蒼蒼的蔣鴻,一個月不見,他蒼老了很多,就連臉上的老人斑都長了不少。

      病房裏就四個人,蔣鴻、張成、陳嘉傑和徐麗,林曉送飯是給這些人送的,蔣鴻只能靠營養液輸液活着。

      陳旭來到蔣鴻面前,彎下腰湊近他的臉仔細端詳了半天,一言不發。

      “你幹什麼?”蔣柔的狀態也不好,開口說話已經沒了那種歡脫的聲線,聲音非常沙啞,她已經好幾天不言不語了。

      “最近有人上門鬧事嗎?”陳旭問道。

      “之前有,後來我們偷偷轉了醫院,也沒安排保鏢,儘量隱蔽一點,難得清閒幾日。”陳嘉傑解釋道。

      “肇事司機呢?開什麼車?”陳旭又問道。

      “貨車司機,三十六歲,但是他已經死了。”陳嘉傑皺着眉說道,“當場死亡,所以現在我們毫無線索,一直查不出什麼蛛絲馬跡。而且那個人上無父母,下無子女,社交更是一片空白。”

      “這不是很奇怪嗎?”陳旭說道,“故意做得這麼幹淨,很明顯不是意外了。”

      “陳旭,花再多的錢我也願意,你一定要幫我找到是誰在背後指使的!”蔣柔紅着眼,咬牙切齒地說道。

      陳旭沒有理他,不再說話,病房裏的氣氛開始變得古怪起來。在林曉的張羅下,他們幾個一起吃了飯,陳旭就坐在窗邊看着蔣鴻的臉,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突然,他看了眼一直守在蔣鴻身邊的徐麗,更巧的是,徐麗也在看他,兩人的目光交匯在一起,很快,徐麗就把頭低下去繼續喫飯了。

      之後,陳嘉傑把陳旭叫到門外,雖然這事和陳旭沒有關係,他也沒有義務幫忙,可陳嘉傑還是祈求他了。

      因爲這是陳嘉傑第二次看到蔣柔這樣,令人心碎,第一次她種狀態,是她很小的時候看着自己母親被人擡進棺材裏的時候。作爲自己的妹妹,陳嘉傑不忍心看她這麼憔悴下去,儘管他也做了不少努力,可根本調查不出來什麼東西。

      那些來鬧事的人也只不過是蔣家企業裏的股東,嚷嚷着讓蔣鴻交出股份而已,牆倒衆人推,這是很現實的事情。雖然有他們從中作祟的嫌疑,可是在沒有絕對證據的情況下也不好說。

      陳旭也沒有迴應他,而是擡起手看了看自己的手掌,面色凝重。

      這時,走廊裏吵吵鬧鬧走過來一羣人,陳嘉傑一看見他們眼神就不對了。

      “喲,這不是陳大少爺嗎?看來我們還真找對地方了。”說話的是個戴着耳釘的男人,一身價值不菲的名牌服裝,走起路來大搖大擺,非常囂張。

      跟在他身後的都是些保鏢和手下,每人手裏都提着果籃和禮品,看起來像是看望蔣鴻的。

      “段坤,你再靠近一步我就報警。”陳嘉傑瞪着他說道。

      “別來無恙啊陳大少爺,我來看望我乾爹,你犯不着這樣對待我吧。”段坤走到陳嘉傑跟前,然後衝着病房裏大喊,“蔣老爺子,段坤來看您嘍,您倒是起來接客啊!”

      徐麗根本拉不住蔣柔,她手裏還端着熱氣騰騰的雞湯,走出來後直接潑到了段坤臉上。

      段坤慘叫一聲倒在地上,氣急敗壞地大喊:“你個臭娘們敢潑我,給我弄死她!”

      兩個小弟伸出手來就像抓蔣柔,結果一個黑影衝過來護在蔣柔前面,一把抓住那兩人的手。

      現在的張成可不是以前那個只會小偷小摸的人了,在陳旭的訓練下,他的體能和戰鬥技巧都已經不是常人能比的了,只需要手裏稍微用點力,捏斷他倆的手腕不成問題。那兩人已經痛到跪下了,張成鬆開後一人一腳把他們踢翻,然後重新站到蔣柔的身後。

      “段坤,你要是再像條狗一樣亂吼亂叫,我會讓他打斷你的腿,中間那條。”蔣柔緊握拳頭,努力剋制內心的怒火,要不是陳嘉傑的手放在她肩膀上拉着她,她這會兒已經衝過去揍他了。

      “我好怕怕哦,你來打我,打殘我正好照顧我一輩子,哈哈哈。”段坤是有備而來,只要目的達到了,他什麼都無所謂了。說完後他一臉正經地讓手下把他團團護在中間,然後又開始作妖,“蔣老爺子!你說你,給蔣柔妹妹平時把伙食搞好點啊,胸前一點肉都沒有,整個一座飛機場啊!”

      這下蔣柔再也忍不住了,就在她掙脫陳嘉傑想要上前把段坤的頭給擰下來的時候,有個人走在了她前面。

      在衆人詫異的目光下,陳旭放翻了段坤身邊十幾個手下,各個倒在地上口吐白沫,根本再爬不起來的那種。

      段坤臉上流着冷汗,哆哆嗦嗦地望着陳旭,他也是第一次見這麼能打的人,慌慌張張地說道:“兄弟,你很能打嘛,別打我臉好不好?”

      陳旭湊到他耳朵跟前,小聲說了一個字:“滾。”

      當段坤帶着他的人連滾帶爬地離開後,張成走到陳旭身邊,伸出一根手指,面目猙獰地說道:“段坤我喫定了,耶穌也留不住他,我說的!”

      陳旭照着他後腦勺給了他一巴掌:“少在這兒裝酷。”

      之後,陳旭從蔣柔那裏瞭解到段坤是蔣家公司股東段穗的兒子,之前來鬧事的也是他,藉着來看望蔣鴻的名義說些過分的話,蔣柔非常懷疑就是段家父子兩從中作祟,才導致父親變成現在這樣的。

      蔣柔再次請求陳旭幫他,這次連林曉也跟着求情,陳旭猶豫了一下便答應了。

      不過他不是爲了林曉,更不是爲了蔣柔,而是另有其人。

      爲了調查清楚,陳旭以他的經驗把目標放在了早就死掉的貨車司機馬建身上,一個沒有父母、朋友和兒女的人,是什麼讓他連命都不要去害蔣鴻呢?。

      這裏面一定有貓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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