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將情況一五一十的告訴墨景琛,並補充他的猜測,“上官雲渺與少夫人之間的關聯已經是隱瞞不住的祕密,對上官雲渺下手,就是……就是……斬斷少夫人的後路,他們……的最終目的只怕是……少夫人。”

    韓棟生平沒有怕過誰,哪怕是犯錯也敢昂首挺胸毫無所懼的承認。

    但此刻,面對墨景琛,他每多說一個字,都覺得周遭縈繞的氣息越發的冰冷。

    少夫人不過是進入手術室小產,自家boss都擔心的坐立難安,現如今上官雲渺出事,生還可能寥寥。

    她若死了,少夫人……只怕時日不多。

    正因這些密切關聯,韓棟才懼怕的連呼吸都變得小心翼翼,聲音自然越來越小,甚至低着頭不敢直視墨景琛。

    他的話說完,久久得不到迴應。

    低眉垂首的韓棟看着面前一動未動的皮鞋,就知道墨景琛沉浸在憤怒中,猶如即將爆發的火山,即將吞噬周遭萬物。

    砰——!

    驀然一道悶響。

    韓棟嚇得渾身一顫,擡眸便看見墨景琛一拳重重的砸在牆壁上。

    牆壁上的瓷磚應聲而裂,白淨的磚面上沒一會兒便蜿蜒而下幾道殷紅血跡,格外刺眼醒目。

    “boss?”

    韓棟大氣不敢出。

    “查,不惜一切代價給我查幕後之人。還有,派人給我找上官雲渺!”

    他吩咐着。

    “已經派人出去找了,相信很快就會有結果。”

    韓棟說完,看着墨景琛出血的拳頭,骨節處已然血肉模糊,他立馬勸說,“boss,你還是趕緊包紮一下,否則待會兒少夫人手術出來,你怎麼解釋?她小產,需要靜養,如果知道這件事情,她怎麼能好好養病?”

    墨景琛心繫慕淺安危。

    昨日墨雲敬說過有人對上官雲渺動手,他和上官雲渺派了不少人保護,本以爲上官雲渺會沒事,結果意外的事情還是發生了。

    墨景琛收回手,看着右手骨節處的血肉模糊,冷漠而又淡然的表情,仿若受傷的不是他的手。

    “boss,我帶你去包紮。”

    韓棟很是關心墨景琛。

    跟墨景琛到現在,這是她第一次見到看墨景琛發怒,勃然大怒的樣子着實讓他驚了一下。

    “我……”

    墨景琛本想拒絕,回頭看了一眼仍舊亮着的‘手術中’三個字,最終還是離開,去包紮。

    他不希望待會兒慕淺從手術室裏出來,看見他手受傷,鮮血淋漓的模樣。

    一如韓棟所言,如果慕淺知道上官雲渺現在的情況,一定會非常的擔心,爲了能讓慕淺好好的休息,還是去包紮一下比較好。

    韓棟沒有跟墨景琛一起去,因爲他知道,就算是去了,也會被墨景琛趕回來守在手術室門口。

    門診室,墨景琛擡起自己流血的手,冷冷的對醫生說道:“麻煩幫我包紮一下。”

    “喲,天吶,你手怎麼傷的這麼嚴重?”

    醫生見到墨景琛手背上的傷口,起身看了一眼他的手,嚴肅道:“診斷卡呢?你拿着診斷卡去骨科,醫生會安排你去拍個片子。”

    “不用,直接幫我包紮一下就好。”

    墨景琛直接拒絕。

    “什麼不用?我是醫生還是你是醫生?”

    他倨傲的姿態讓醫生有些不爽,怒懟了一句。

    “老張?老張?這位先生說包紮,你就給包紮一下。”

    診室門口,老院長突然出現,站在墨景琛身後朝着醫生使了個眼色。

    張醫生直接指着墨景琛的手,“張院長,他手傷的很嚴重,很有可能骨折,還是去檢查一下比較好。”

    “我說,不用。”

    墨景琛面色冷如寒霜,命令的口吻。

    濃郁的不滿直接寫在臉上,讓老院長看的戰戰兢兢,連連上前諂媚一笑,“好好好,墨先生,您稍等,我現在就讓人給你包紮。”

    言罷,老院長指着張醫生,訓斥一句,“怎麼回事,讓你包紮就包紮,哪兒那麼多廢話。”

    張醫生見老院長的姿態,當即明白墨景琛是她們得罪不起的人,也不好在說什麼,便開始給墨景琛處理傷口。

    “我先給你清理傷口,會有點痛,然後你再去打個消炎針……”

    張醫生拿着酒精小心翼翼的給墨景琛傷口擦拭消毒,動作很輕,自然也慢了一些,墨景琛着實看不過去,一把拿起酒精對着傷口到了一些,沖洗着傷口,而後直接拿起紗布非常嫺熟的包紮了起來。

    儘管是單手開包紮,但那熟稔的動作讓張醫生和老院長有些愕然,啞口無言的望着墨景琛包紮好傷口,大喇喇的轉身離去。

    整個過程,墨景琛面無表情,縱然傷口深的白骨若隱若現,他都沒有皺一下眉。

    此時,若是張醫生還察覺不出異樣就是蠢了。

    他悄咪咪的走到老院長的身旁,小聲的問道:“這人什麼來頭?看着氣質不俗呀。”

    “你問我?我怎麼知道,我就是接到上面的命令,說這個人來頭不小,不要怠慢。”

    老院長哼了一聲,甩了甩手,大跨步的走出診室。

    此時的墨景琛出現在手術室門口,一名護士見他過來,立馬說道:“先生,慕小姐已經送去828vip病房了。”

    墨景琛微微頜首,什麼也沒說,直接去了病房。

    找到病房,韓棟立馬走了出來,“boss,少夫人醒了。”

    “出去。”

    墨景琛冷聲吩咐了一句,韓棟立馬走出去,順便關上門。

    與他擦肩而過時,韓棟小聲的說道:“少夫人沒見到你,我說你打電話去了。”

    砰——

    病房門關上,墨景琛大步流星的走到病牀邊,看着面色蒼白如紙,虛弱不堪的慕淺,上前一步,一把握住她的手,“阿淺,感覺怎麼樣?”

    許是因爲過於關心慕淺,他甚至忘記自己受傷的右手。

    從手術檯上下來,慕淺打的麻藥藥效漸漸消失,她腦子雖然有些迷糊,但影響不大。

    “我很好。你手怎麼了?”

    慕淺躺在牀上,虛弱的身體因爲打了麻藥,有些僵硬,只是微微偏着腦袋,看着墨景琛的手上纏了厚厚的紗布,銀灰色西褲上也有斑駁血跡,很顯然是受過傷。

    她虛弱的問道:“怎麼弄傷的?”

    “沒事,一不小心弄得。”

    墨景琛收回手,寵溺的目光落在她的臉上,側坐在病牀邊,修長如玉的手輕撫着她的臉頰,“辛苦了,先躺會兒,別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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